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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绝对绝对不能再同房。”说完,陈大夫也不管许长安是什么反应,扬声喊来自家的胖儿子,示意他送送两位病患。“二位请吧。”小童似模似样地做了个手势。被扫地出门的两位“患难之交”,在小童的殷勤相送下,重新站到了医馆门口。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了一会儿,还是林见羽主动打破沉默,提议道:“那小公子我们抓药去?”初听闻许长安怀孕,林见羽委实是有些震惊的。但过了片刻,他想起墨王殿下对许长安的珍视程度,又觉得理所应当。故而在许长安点头同意之后,林见羽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到了药铺。抓了药,得了嘱咐,林见羽接过药包,他见许长安仍是有些没回过神来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道:“殿下知道这事了么?”许长安摇了摇头,道:“他不知晓。”“昨晚殿下、宫将军以及慈珏,连夜赶去了芜城。”许长安道,“宫将军临出发前,特地嘱咐等你病好了,便将风都一切事务交与你打理。”从寥寥几句话中敏锐嗅到不寻常的气息,林见羽眉头一皱,追问道:“殿下连夜赶去芜城,可是芜城出了什么事?”许长安没接话,他身上披着雪白狐裘,双手拢在暖手筒里,若不是那满头墨一般的乌黑长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要融进远处的雪山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林见羽才听见许长安轻声道:“芜城原参将,让生石花吃了。”以许长安的心性,他绝不会在芜城局势不明的情况下,拿有喜这样迟些说亦无伤大雅的小事,去扰乱薛云深的心思。纵然这样做有言而无信的可疑,但对许长安来说,薛云深平安归来,才是最重要的。林见羽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层,两人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宫将军的府邸。许道宣正望眼欲穿地趴在厅堂内的方桌上。他早上起来不知怎么回事,脸色枯黄,整个人很是精神萎靡。到用早膳时分,情况更加糟糕了——他吃不下去东西,还总跑茅厕。此事惊动了宫将军夫人,那位总笑眯眯的老妇人过来一看,当即有些哭笑不得。“许三公子这是水土不服了,空腹四个时辰,如果还不好……”宫将军夫人委婉吐露,府里后院有处简陋的沙地,平时是用来养蜥蜴的,许三公子若是不嫌弃,可暂时与它比邻而居。许道宣听完以后目瞪口呆,视死如归地表示还是拉肚子算了。总之,众人苦口婆心,轮番上阵,许道宣坚决不肯和一条虫子争领地,无奈之下,也只好作罢。这会儿,许道宣终于看见出门的三个人有一个回来了,当即一蹦三尺高,冲上来道:“长安!”林见羽一见他那横冲直撞的架势,当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为了避免他撞到许长安的肚子,林见羽不得不说服自己忘记当初那场刻骨铭心的刺痛,几经自我安慰,才总算是舍生忘死地挡在了许长安面前。“诶?”没嗅到许长安身上的浅淡香气,反而被一条突然横出来的胳膊挂住了脑袋,许道宣愣愣地转动眼睛,看到一身粗布短衫的林见羽,立马艰难且惊喜地发出声音:“林大锅?!”林见羽紧闭双眼,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预想中的剧痛,不由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许道宣整个人被迫地挂在自己胳膊上。“抱歉抱歉。”林见羽忙不迭地将许道宣从胳膊上摘了下来。许道宣摆了摆手,咳嗽着让许长安扶到一边喘气去了。林见羽轻车熟路地取了茶具,倒了杯茶推给许道宣。许道宣惨兮兮顺着脖子,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就听见林见羽充满疑惑道:“怎么一年没见,道宣公子还是不见长高?”嘴里问着,林见羽手上还不忘比划高度。被戳痛xue的许道宣满怀悲愤,发誓绝不回答这个屈辱的问题。却不想林见羽犹嫌不够,祸水东引地朝许长安一示意道:“比您小的小公子都长高了许多。”仅仅比许长安大了半个时辰的许道宣:“……”许道宣已经可以预感到,等回了皇城,那群相熟的同窗公子哥们会说什么了。说实话,林见羽本是好意,只是不巧低估了身高此事在许道宣心里的位置。——同行数人,除开其他已经成年的,居然只剩下楚玉比许道宣矮了。至于其他曾经一样高的许长安如意之流,现今皆比许道宣高了个头,只能望尘莫及了。“唉。”许道宣语气沉沉地叹了口气,内心实打实地觉得林大哥是位专司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物。许长安有喜的事情,并没有打算瞒着许道宣他们。听到这个消息,许道宣愣了一下,他掰着指头嘀嘀咕咕地算了好久,都没算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许长安:“长安。”许长安忙着喝滋味堪称一绝的安胎汤,听了叫唤,从鼻子里发出声音来:“嗯?”“你的孩子是不是该叫我舅舅啊?”许道宣问。许长安:“……”许长安差点被这伯舅不分的糊涂蛋吓得一口闷了安胎药。才从医馆回来不久的楚玉见状,连忙给自家公子又是顺背,又是端茶漱口。日子在插科打诨中过得飞快,许长安一日三餐地喝着安胎药,每隔几日就要请陈大夫来把平安脉。许道宣渡过了此生最不堪回首的水土不服,哼哼唧唧地跟如意诉苦。楚玉与如意轮流换着去医馆照顾迟砚,在陈大夫药到病除的医术下,迟砚渐渐好了起来,前日已经能自如活动了。林见羽第一日来过之后再没能抽出空来,宫将军不在,风都大小事务全落在他身上,实在分身乏术。连去年说好的请许长安喝酒,也因为许长安肚里有孩子了,而不得不延后。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许长安这几日明显变得嗜睡许多,极容易困乏。这日晌午刚过,迟砚过来辞行,他伤势已经好全,便要接着往簌都去了。许长安刚刚躺下,还未睡沉,又匆匆爬起来。烧着地龙,且供了好几个炭盆的温暖卧房里,许长安长发披散着,睡眼朦胧依靠在床头。迟砚在楚玉引领下进来,二话不说先行了个大礼。“迟公子这是干什么?”许长安连忙伸手想要扶起迟砚。迟砚不肯起,嘴里道:“迟砚今日前来,是为道谢。一谢当日王妃救命之恩,二谢连日以来病中多番看顾,三谢雪中送碳将迟某带来风都。”“王妃恩德,迟砚铭记于心。雪莲一族虽仅剩迟砚一人,但仍能为王妃赴汤蹈火。日后王妃若想求雨,纵使迟砚求不来滂沱大雨化解干涸,求一场滋润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