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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我:“从看见江大人开始,张某便觉内心不安,大人对于人心之明澈,可怖,可怖。”第68章假装埋头整理书案,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那人的白袍下摆,那人还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的意思,耳边传来他手指指节一下一下扣着桌面的声音。笔墨纸砚都摆得整整齐齐,那人还是不说话,我窘迫地站在原地,嗯,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刚要转身走,听见那人慵懒的声音:“整理完了?过来。”我摸了摸鼻子,赔笑道:“那个,天快黑了,我去叫小乙和琮儿吃晚饭。”“嗯?”他剑眉一扬。我认命地挪到龙非邪身边,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他拉入怀里坐下,薄唇欺上来。缠绵的热吻过后,他拍着我的背,轻叹了一声。“对不起。”我老老实实道歉。“含章,”他轻抚着我的脸颊:“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会责备你。只是,你知道我不让你看战报,是怕你累着。”“不会,”我摇摇头:“其实我只有趁你不在偷偷看一些……”“这样。”他挑眉看我。“……”我变笨了,我沮丧地想着。龙非邪反而朗笑了几声,让我靠在他怀里,轻吻着我的鬓角,道:“罢了,以后我案上的战报,你想看都可以随意拿。”“诶?”环在腰上的双手收紧了些,他含笑看着我,道:“谁让我的含章才华如此出众,如明珠在侧光芒万丈,其他人自然都黯淡无光。刚才含章三言两语,便让我不费一兵一卒得一城池,如此风采,看得我心动不已。含章明明有大才,我若是逼你掩盖锋芒留在我身边,只会委屈了你。”“我……”我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不过怕帮不了大哥什么,让大哥失望。”“怎么会呢,”龙非邪的手不规矩起来,在我耳边轻笑道:“先生风采,本帅心慕久矣。如今更是满腔情思倾注在先生身上,只盼得先生真心相待,否则便要独自尝这人间爱情之苦。”我笑着按住他的手,低声道:“此生唯一心,肝胆皆冰雪。”龙非邪一愣,笑意盈盈的双眸里星斗张明,紧紧拥我在怀里,笑道:“执手同偕老,白首不相离。”“嗯。”我笑着应了一声。不管将来如何,有他这句话,也就够了。“咳咳!”我回头一看,小乙站在帐外,望向上方。我连忙站起来,微微红了脸,也轻咳了一声,走出去,伸手敲了他一下,笑道:“天上有什么东西吗?”小乙摸摸头,露出古灵精怪的表情:“天上没什么东西,可是地上的事情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脸一红,心中有些不甘。这小子居然开始取笑我了。“咳,你去叫琮儿一起吃晚饭吧。”小乙正色道:“正要跟你说呢,琮儿和乐无央起了争执,真生气了呢。”我皱眉道:“怎么回事?”“你还是去看看吧。要不是看乐无央一介书生弱不禁风,我早就一拳揍过去了。”小乙耸耸肩。“怎么?无央欺负琮儿了吗?”龙非邪走出来,眉头微皱,有些不解。“也不算吧,”小乙撇嘴道:“是因为含章的事情起了争执。”走到校场旁边,围了一些人。两个白衣书生站在中央,乐时嘴角带着冷笑,神色冷然,琮儿却满脸通红。“怎么了?”琮儿一看见我,眼中起了水雾。我赶紧搂着他,笑道:“怎么,我不来还好,一来你就要哭么。”琮儿摇摇头,哽咽道:“不是……”我微微有些生气,看向乐时,皱眉道:“怎么回事?”乐时对我一揖,笑道:“先生来得正好。刚才我和殷将军正在说起今日刘业请降之事,少琮在一旁听见了,与我争辩了几句。”“不是,”琮儿扁嘴道:“无央对公子不敬,琮儿一时生气才会跟无央争辩的。”我笑着揉揉琮儿,道:“无央若是有话对我说,不妨来帅帐找我。”乐时眼珠一转:“学生不敢,若是让元帅看见了,以为时对先生不敬,元帅素来宠爱先生,必定怪责。”“无妨,”我淡淡一笑:“你只当做是在书院辩论经义,有话都可以直说,元帅又岂能怪责你。”说罢,我看向龙非邪,他笑了一下,点点头。“如此,”乐时对我拱手道:“请先生不要怪时鲁莽。”我微微一笑,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在帅帐里,我让琮儿分茶给众人饮用,看着两饼大龙团就这么没了,我别过脸去,心里抽着疼。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多礼数了,我在心中懊恼。倒是殷堪殷将军笑了起来:“我竟不知道少琮有这么漂亮的手艺。”琮儿在一旁腼腆地笑起来,被小乙黑着脸拉到身边。“无央。”我把茶盏推到乐时面前。“是。”乐时略微犹豫了一下,捧起茶碗喝了一口又放下,道:“敢问先生,今日若不是那人是先生旧识,先生如何辨别真假。”我略微摇摇头,笑道:“若采先生曾经和我是同僚,不过跟这个没有什么关系。无约而请和者,必有谋,本不必费心辨别真假。”乐时皱眉道:“先生原本就知道刘业乃是诈降?”我喝了一口茶:“八分把握。”乐时微微涨红了脸:“那学生的做法,先生以为如何?”我淡淡一笑:“很好。”看乐时愣了一下,我笑道:“无央心思缜密,思虑清晰,有良、平之才。”乐时脸上依旧淡漠:“如此,就算先生不说那番话,当时学生已经叫人押下张文修,他已是必死无疑,越城一样可不攻自破。”“啊,”我点点头:“是如此,有八分把握。”乐时冷冷道:“既然如此,先生未免多此一举。”“乐无央!”我挥手拦下小乙,笑道:“若能救下若采先生一命,又怎算是多此一举。”乐时唇角微勾,轻蔑道:“原来,先生还妇人之仁。先生还是快离开军营,否则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会吓坏了先生。”说罢,乐时起身要走,我虚手一拦,笑道:“慢。不要说我与若采先生有旧交,就是随意一条人命,若能免其死,我也是要救的。不过这些绝不会让我影响大局。无央今日的做法,有些漏洞,可愿听我说来?”乐时明眸一闪,复又坐回原位,眼中满是轻慢不屑。我悠悠喝了一口茶,口鼻间淡淡的茶香让我四肢百骸都舒畅起来。淡淡笑道:“第一,今日无央能试探出若采先生的漏洞,其实倒有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