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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弱的少年,竟注定是要踏上仙途的?方才还嘲笑他的人,此刻顿时涨红了脸。“若、若真有灵缘,对上等武脉的人,倒也使唤得。”殷牧悠没有理会他们,反倒朝他看了过去:“不知前辈是……?”“真武宗景丞,你不是要来找我么?”第60章于他们而言,景丞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仙人。因此当景丞出现时,在场所有人都恭敬有礼的低下了头。大禹国尚武,实力在这里就意味着一切。这是与生俱来,对强者的尊崇。殷牧悠也望向了他,穿着蓝白道袍的修士不食人间烟火,浅金色的暖光和朵朵芙蕖映在他身后,水榭轩窗下,他长身而立,脱俗得犹如画中来客。殷牧悠终于想起来回话:“前辈怎知我要来?”“来这里前我曾算过一卦,说我会带一人回真武宗。可后来见到齐岚,我却觉得他并不适合真武宗。”“我却觉得,他适合当剑修。”景丞笑了一声:“你看到的是他的坚韧,我看到的却是他的柔软,各人皆有不同。”殷牧悠沉默了下来,忽然觉得他十分眼熟。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只存在一种状况——他任务失败、导致记忆被删除,上一次,他或许是见过景丞的。殷牧悠留了个心眼,朝他一拜:“还是前辈料事如神,晚辈来此处,是想让前辈帮着看一位友人的身体。”景丞似笑非笑的将目光放到了褚身上:“你说的是他,还是……”他的话音一顿,又把眼神放到了他怀里的尧寒。殷牧悠微怔:“前辈两件事都知道?”景丞买了个关子:“不若找个地方细谈?这地方毕竟人多嘴杂。”一听他这么说,殷牧悠便觉得有了希望,长久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也渐渐松开了些。“好。”几人离开了存正堂,顾遥有事得先回去,殷牧悠便让顾遥支会齐岚一声,便和景丞一同到了他的住处。这附近种满都是莲花,最中间那一朵,是景丞从上界带来的种子。红白莲花共塘而开,亭亭翠盖,莲香四溢,仿佛两袖都沾染了那些清香。景丞就坐在外面的石桌上为褚把脉,他久久未言,脸色却越来越凝重。殷牧悠的心都提了起来:“如何?”“他的魂和身不符,若想以药物治愈,怕有些难度。”“那该如何是好?”“他虽然没有灵缘,体内却暗藏大量灵气,只是他自己不会使用罢了。若能融会贯通,或可消除影响。”说着,景丞的语气又是一顿,“若要万无一失,则需要一味定魂的宝物。”“定魂的宝物……”殷牧悠眉头紧蹙,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麻烦,“可上哪儿去找定魂的宝物呢?”景丞淡淡一笑:“齐岚的本命剑里藏着齐家的宝物定魂珠,只需要将他的本命剑折断,取出里面的定魂珠,打入褚的体内……”后面的话,景丞并未点明。他相信殷牧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殷牧悠的脸色变得难看:“前辈这是要我背叛齐岚,甚至折断他的本命剑来救褚?”“我知你不愿意。”景丞抿了一口茶,缓缓吐出:“所以要办成这事儿,难。”殷牧悠心头慌乱了起来,褚必须得救!可齐岚与他有恩,自己断然不能随便听信了旁人的话,从而害了齐岚。殷牧悠久久的望着景丞,总觉得这话里藏话,齐岚曾在自己面前多次提及到他,阐明对方人品极好,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对方仍然风轻云淡,说出来的话更是真挚无比:“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最多七年,他就会死。”“七年?不可以!”景丞仿佛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便笑道:“世事不可两全,这事儿怎么做,都在你自己。”他虽说是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一点儿也不干涉,可殷牧悠心里的怪异更深。“我是否在何处见过前辈?”景丞的目光望向中央的红莲,淡淡的说:“或许,你们也出来这么久了,莫要让他人担心,请回。”殷牧悠站起身来,抱着尧寒离开。他站在水榭上,清风阵阵吹拂而过,带起清新幽香。殷牧悠忽而朝后方望去,他仍是一副高雅淡然的仙人模样,那身影显得悠远。殷牧悠看了许久,却始终未能记起任何东西。只是,今后他绝不会单独来见景丞了。他给他的感觉,绝不像是齐岚说得那么简单。反而像一把被布包裹的刀刃,明着看不会伤人,可一不小心,还是会戳伤自己。尧寒在他怀里喵喵的叫了起来,殷牧悠这才低头:“怎么了?”尧寒的心都沉了下去,他不喜欢那个人,一点儿也不喜欢。靠近时,便觉得浑身是刺,全身都疼痛了起来,宛如刀割一般。只有离得远远的,那种滋味才会消退。见尧寒如此烦躁不安,殷牧悠也只好抱着他离开了此处。—夜晚很快便来临,繁星璀璨的布满在天空上。夏夜,蝉鸣声不断,临近池塘的地方,几只萤火虫飞舞了起来。齐岚从宫中回府,便听顾遥说今日殷牧悠去见了景丞。他原本打算先去朝齐夫人请安,拐了个弯儿,便来到了殷牧悠这里。屋子里的灯已经熄灭,只剩容缇守在门外。此时忽然飘来几朵乌云,遮住了天空上的皓月,只余檐角的灯笼忽明忽暗的映在容缇的脸上,让他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多了一层阴影。天色已晚,齐岚本应该明日再来打扰,他却多嘴问了句:“你们今日去拜见了景丞师兄,可有收获?”对于今天见到的景丞,容缇格外留意。擅长说谎伪装的鲛人,瞬间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容缇眼神微闪,笑容里透着引诱和甜蜜:“景丞说,褚必须定魂才能活得长久。而定魂之物就在你的本命剑中。”齐岚久久沉默:“本就是我齐家欠他,若是褚需要,我便断了本命剑又如何?”容缇气不打一出来,这一个二个,怎么就这么傻?他害怕尧寒听见,便拉着齐岚走到了更远的地方。八角亭内,夜风阵阵。天色更加黯淡无光,容缇楚楚的容貌里多了几分狠色。“你不觉得那个景丞有问题么?”齐岚望向了他:“何以见得?”“他这样说可是挑拨离间啊!你想想看,万一主人真要抢去你的本命剑,而你又不给的话……”“但我愿意给。”容缇快要被他气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