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前,眼神怨毒得好像真的是一个女鬼。

小吴从一楼拐角探出头:“宫廷玉液酒?”

“二锅头兑水,”谢栗回头,“呔,叛徒!没义气!”

小吴泫然欲泣:“宋易他今天看起来好凶,好像被附体了。”

谢栗飞他一个白眼,抬脚就上楼,又被小吴拉住:“他找你啥事?今天来好几趟了,跟楼下转来转去。”

谢栗心里也奇怪。不就一个分析模型,宋易又不是自己不能写,犯不着都撕破脸了还要低声下气地来求他吧。

过了一天,谢栗才从沈之川嘴里知道了宋易急着找他的原因。

他星期天一大早上被沈之川的清晨连环夺命call叫醒,接着被薅到沈之川的家,被沈之川盯着写厚学奖要用的那篇英文演讲稿。

谢栗抱着他老师的最新款MacbookPro直流口水,白日发梦:“要是学校能把实验室的所有电脑都换成这个就好了。”

沈之川端着一杯曼特宁从厨房出来,一身黑丝绸晨衣衬得他玉面朱唇,形貌昳丽。

他端着咖啡坐到小徒弟对面,撕开一包甜菊糖倒进去,又拿着小银勺在里面搅和,碰得细骨瓷杯叮当作响。

搅了一会,沈之川才云淡风轻地开口:“宋易给投稿,那帮编辑不知道怎么想的,前天把文章送到我手上来了。”

是国内天体物理领域的著名核心期刊。沈之川给这家期刊做审稿人已经好几年。

谢栗眼皮一跳,预感沈之川又要骂他。

他不敢出声,躲在15吋的电脑屏幕后面装死,只有半个额头露在外面。

沈之川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也不兜圈子,干脆地问他:“他的数据和公式倒是挺漂亮。所以我要求看模型和源代码。你把源代码给他了吗?”

谢栗晃了半秒才想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惊得伸出脑袋:“他前两天是问我要来着,不对,他怎么连模型都没有就敢投?那他的公式,不对,他的文章…”

沈之川端着咖啡杯,似笑非笑,嗯了一声

谢栗再想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

宋易那文章是根据拟定的结果拼出来的数据,倒推公式,又把拼出来的数据拿给谢栗做模型。他先出了结果,然后才找谢栗做分析模型。甚至没等谢栗把模型写出来,他已经急不可耐地先投稿了。

之所以前天急着找谢栗,是急着要模型。他自己是能写,但是写得慢,不如从谢栗手里要到现成写好的。

谢栗整个人呆住了:“那他的图表,他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沈之川把咖啡杯往托盘里轻轻一磕,不说话。

冷意从背后一寸一寸地爬上来,谢栗不由自主地喘口气,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学术圈子里,名誉就是一切。

宋易为什么要这样做,谢栗也不明白。但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用数据去配合拟定的结果,这叫做学术造假。

一旦东窗事发,做了分析模型部分的谢栗也难逃其咎。哪怕他的名字没有被署到文章上,只要宋易开口说出他的名字,身败名裂的下场一样等着他。

谢栗这下真的被吓到了,小脸发白,半天没说话。

沈之川看他这副样子,又有点不忍心,不由出言安慰:“他的公式和图表太好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连点噪音都没有,过犹不及,用不着到抓他造假的环节,数据异常就够打回去了。再说你还没给他,没你什么事,但是好好长个记性吧。”

谢栗讷讷地点头,又惴惴不安地问:“那宋易会怎么样?”

沈之川耸耸肩:“他悬崖勒马放弃投稿也就罢了。”

谢栗噢了一声。

沈之川满意了,端着杯子站起来:“好了,接着写你的稿子吧,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走。今天写不完,明天就去我办公室写。”

学校在这种事情上多少都有点形式主义,评奖学金看看成绩文章也就算了,还要搞个演讲歌功颂德。歌功颂德也就算了,还要与时俱进,用英语拍马屁。

谢栗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饭点,终于磨出一篇虚情假意装腔作势的演讲稿。

他拿着写出来的东西敲开沈之川的书房。

沈之川正抱着笔记本也在忙。他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腿架在书桌上。丝绸材质的裤管一直滑到膝盖上方,露出整条细长又肌rou饱满的小腿。

沈之川头也不抬:“别在门口流口水了,滚进来念给我听。”

谢栗抱着笔记本磨磨蹭蹭走进来,找了把椅子坐下,哼哼唧唧地开始念。

“蚊子求偶吗?”沈之川打断他,“声音大点。”

谢栗提高音量,再次磕磕巴巴地开口,这回没念几个词,手心已经一片汗涔涔。

终于在他把一个单词重复了三四遍还是念不对的时候,沈之川不耐烦了,合上笔记本看着小徒弟:“你怎么回事?你自己私下没学吗?这都多久了?”

谢栗被问得哑口无言,无措地端着电脑。

沈之川恨铁不成钢,火气压都压不住:“你这个口语,是打算做本土天文第一人,这辈子都不出国交流了是吗?还是你打算等到我们实现了伟大的民族复兴梦,大国崛起万邦来朝,人人都讲汉语的时候,再出山交流?”

谢栗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沈之川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谢栗英语差。

谢栗当年考博的时候,沈之川看到他的口语成绩,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血。他吐完擦擦嘴,还得撑着面子到处给这孩子说情,好歹把人放进了复试。

他是没想到快一年了,谢栗仍然毫无长进。

谢栗面对沈之川的勃怒,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敢说。

沈之川看他抿着嘴不说话,更来气,还要继续骂人,一开口就被外头的门铃打断了。

沈之川满面怒容地站起来,穿过书房去开门。

他这很少来人,就算有人来也会提前给他打电话。他预感到按铃的是谁,不由得火气更旺。

果然,他一开门,门外正是那个嬉皮笑脸的人。

“午安,邻居。”门外的人笑嘻嘻地打招呼,抬手把一个纸袋送到沈之川面前,“小区里新开的烘焙房,尝尝。”

这人穿着运动服,额头上还有微汗,显然是刚运动完。

沈之川冷着脸:“不用了,谢谢。”说完就要关门。

男人飞快地伸脚挡住门,拉住沈之川的晨衣袖子:“别啊我吃不了,糖尿病,一口要命。专门买给你的。”

晨衣宽松,袖口被人一拉,连着虚掩的领口也跟着位移,露出半边线条清晰的漂亮锁骨。

沈之川顿时脸黑了:“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人说着就伸手去替沈之川拉领子,“都是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