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0
了个酒坛堵住他的嘴,“成兄怕是醉了,走吧,你该出去了。”“我不走,你说这里随我来,你看,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天色将暗该是留人的时候。今夜我睡在这不成么?我们再喝两坛多好啊。”苏沐摇头:“不行。”“小孩儿得早点睡。不然长不高。”成沅君乐了:“你这个人,他是你儿子吗?你同他什么关系,酒不让喝,连睡觉也要管。以后他娶媳妇你也要管吗?”苏沐笑道:“他与我之间,你懂什么。即便是我cao持他娶妻生子也很正常。再说了,你当他是你么?你往后少来,不要教坏他。”说罢就将成沅君赶走。苏沐所说虽半开玩笑,却也不是害成沅君。白日里来,阳气攀升,有苏沐在,倒无事。夜里一凉,阴露渐重,外人是受不了的。何况他只说成沅君若要寻他饮酒作乐可随意来,却没说能长留。做人要讲原则。成王怏怏,只能走。倘若不是后来苏沐与成沅君之间因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生了龃龉,逐渐有了争执,他们本应当能是更好的兄弟。不过,苏沐同成沅君交好也罢,交恶也罢,都与白晚楼无关。旁人若是经成沅君这么一挑唆,大多是或伤神或愤怒,甚至能拍案而起。昆元剑在此,一定早早说一句:“闭嘴。”白晚楼却只说:“你来这里,是为了激怒我?”成沅君戛然闭嘴。白晚楼看向璧和:“叛宗之人应当如何,你明白么?”璧和道:“唯有死一途。”白晚楼的神情就愈发冷淡下去,声音像结了霜:“既然明白,就自己动手。”“宗内教诲,我从不敢忘记。”璧和道,“死不可怕,我不怕死。只怕日复一日,如同游走亡灵一般的活着。”白晚楼这才仔细看璧和。他从不仔细看任何一个人。璧和的模样,实在太过于普通,在这个美人如云的无情宗,丝毫不起眼。同珠玉站在一起,更是被比下去七八分。正因他如此普通,才不能叫人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成沅君找上璧和,问他:“如今有一个机会,可以叫你离开这里。你肯不肯?”璧和答应了。“长老,我不像你,你疯了,所以不知道时间过起来是多么折磨人。我很清醒。苏宗主觉得我与珠玉适合合修,便要我们合修。他觉得我与珠玉能在这里当个阵锁,便当阵锁。但我不肯。”这枯躁的岁月,太漫无边际了。白晚楼道:“话太多了。”话落之间,他倏忽起身,成沅君瞧都没瞧清,白晚楼已然出手。璧和举剑而退,却听叮叮几声,他虎口发麻,而白晚楼食指在长剑上轻点,一掌已必,已然回到原位。不过是眨了下眼。甚至风还没停。璧和的长剑已然断成几截。璧和呆了一下,蓦然心口一痛,吐出一口血来,断剑支地,喘息困难。方才他用剑刺穿珠玉身体的时候,珠玉不知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心痛如绞。怎么会呢?白晚楼应当处在练功的要紧时候,若非不要紧,他是断然不会在教训了顾青衡后,话也不多说一句,就直接回云顶台调息的。白晚楼有多不愿意呆在这里,连照情不知道,难道与他日夜隔阵相对的珠玉璧和还能不知道吗?“你不肯动手,只好我来帮你。”白晚楼冷眼看着璧和,“人都有决定自己去留的权利,我不怪你。但你错就错在伤了珠玉。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柄剑,原本与珠玉是一对,你用剑伤害同门,不配握剑,我替你断了它。”“现在,你可以自尽谢罪了。”“还有你。”白晚楼微微侧过脸,他没有看成沅君,却叫成沅君觉得仿佛被剥了皮地打量一样,“苏沐已经死了,你若是有话要同他说,不妨到地下,同他慢慢说。实在不必激怒于我。毕竟我与他之间,是生是死,也不会有任何嫌隙,而你——”“成王。”白晚楼道,“你莫非忘记了,究竟为何同他心生龃龉么?是你自找的。你所作所为,精于算计,叫他失望,从而寒心。”“你隐瞒不提身世,他有没有怪过你?没有。”苏沐说生在哪里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所以怪不了别人,但只要好好活着,是王爷还是皇帝,或者是乞丐,又有什么区别呢?倘若是兄弟,便不计较这些的。“你需要力量,他是否置身事外?也没有。”相反,但凡成沅君开口,苏沐大多是能帮就帮。“但你做了些什么?”白晚楼头一回露出微笑来,却人比冰要寒,眼比刀子冷。难得开口说话,难得回应别人,更难得与旁人解释,但字字如针,句句扎人,将人一颗心诛得千疮百孔永不超生。“你欺他,骗他,利用他。还妄图要他的真心。”“他相信你,但你信过他么?你从来没有。”成沅君一面希望苏沐能同他站在一起,想必是人间快乐事。一方又天生骨子里精于算计,试探苏沐,看他是否果真无心于权势。但他们的嫌隙却也不是因此而成,最根本的,是两个人观念不一样。先是从杀一个人开始,究竟是该杀,还是该放。苏沐不爱将恩怨牵扯到别人身上,成沅君却无所谓,他自皇家出生,什么诛连九族没见过,旁人,哪有旁人,既然生在世间,就没有完全无辜的路边人。成沅君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不叫人死,却比叫人死了还要难过。这一切苏沐看不惯,他们开始有争执,逐渐沉默。反复循环。而最后一根稻草,却是成沅君骗了苏沐。他答应苏沐放过一个人,却被苏沐发现并没有。苏沐二话不说,割袍断义。苏沐是个怎样的人,想必没人比成沅君更清楚。爱即是爱,恨即是恨,但爱恨常常一笑而过。什么事都不会在他心上留下痕迹的。苏沐睚呲必报,报完海阔天空。他当你是朋友,便会信你敬你,但他若是失望,千金也难买一回头。白晚楼道:“哦,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该叫你去地下找他慢慢说。他对你这样失望,从前就退避三舍,不愿再见。想必死了也只愿两条河各走一边,不肯见你——”“白晚楼!”不过一个‘见你’二字话音刚落,成沅君眼角迸红,几欲滴出血来。他连着几句被戳中痛处,简直有如暴怒的狮子,心头又急又痛,怒呵一声,二话不说就攻上前来!招招狠辣,哪里有先前江原所见,温文半分。瞧着一点也不像是那个从前的纨绔王爷,亦非拿着美人扇充充脸面,招招狠辣,竟掺了半分刁钻打法!“你又如何!说这么多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便罢。你当有人会来么?白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