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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随时准备杀人灭口。奥克塔夫垂头沉思后道:“我不能赚这笔钱。”吉尔斯视线的重心落在对方的脖颈上,那又瘦又长的脖子他可以一只手折断,不需要动用到腰间的武器。奥克塔夫继续沉声道:“如果我收钱,那我就是畜生,该下地狱去舔撒旦的屁股!”尽管他绷紧面容,但放在桌上的拳头却因为捏紧而微微颤抖,“贞德救过我的命,也救过我兄弟的命,如果她是女巫,那去他妈的天父吧!我要改信仰女巫了!”吉尔纠正道:“他不是女巫。”“抱歉,我一时没忍住,”奥克塔夫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垂下头羞愧地道,“希望她能原谅我。”……没有人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样的事情从前没有过,以后也许也不会再有。深夜,灯火俱灭。今夜比任何夜晚都更寂静,也仿佛更循规蹈矩——就连季女都没有在欢乐场所闹腾了。但是在某一些地方,在漆黑无光处,在空旷的空地上,有一批人就像秃鹫一样蹲在地上等待着,等待更多同伴来汇聚。不断有小头领般的人物带着人来加入,有时是三五个,有时能有十多个。领头人吹起两长一短的口哨,被允许靠近,然后再彼此接头,编汇。沉默寡言的铁匠来回穿梭,不时停下来,无偿地为人们打磨他们的匕首、短刀、斧子。……有人点起了火把,传递出前进的信号。于是人们在漆黑无光的深夜,追随着前方的火光。这支近百人的队伍,像一条漆黑的蟒蛇,目光坚定地在街道上穿梭,游向它即将吞噬的目标。塞伦祭司院和香兰露祭司院结构相似,也是两层楼的楼房围城一个“回”字,四角有低矮的塔楼,除了秘密通道,只有一扇拱形正门,供人进出建筑内部。二楼顶上的围栏是城碟形状,有平民弓兵在上方巡逻守卫,但人数并不算多。武装齐备的武士则驻守在塔楼中,可能正在睡觉,也可能聚在一起赌博玩乐。二楼的哨兵并非没有注意有几点火光移向祭司院,但捉拿触犯宵禁的镇民是巡逻队该干的事,他没必要cao这份心。当他终于被逐渐轰然一片的脚踏声吸引注意,产生好奇,努力用有限的视力在夜的迷雾中搜寻……当他终于注意到那庞然大物在火光中隐约闪现的轮廓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也许是因为一种异常的激情,古雄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当他从迷蒙的睡雾中清醒过来,便听见一阵喊杀声、奔跑声、嘶吼声……兵器的撞击声就像一场骤急的暴雨,扑打屋檐、窗户……这声音似乎让空气都震荡了。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古雄捏紧衬衣,在黑暗中茫然四顾,秃顶上渗出豆大的冷汗……难道因为我的灵魂无可救药,一梦之间便下地狱了吗?“砰砰砰——!”有人在疯狂拍打卧室门,颠三倒四地喊道,“院长大人!暴/乱啦!起义啦!……地狱的大军!完蛋啦!”古雄彻底清醒过来,冲到床边,往外张探,只见一片火光混乱。他取下床头长剑,来不及穿内裤就套上长袍向外奔去。*“轰——!轰——!”有人在底下用大木槌撞着大铁门。梯子搭上外墙,火把相继点亮。祭司院轮廓的阴影在猩热火光中移动,就仿佛它正是一块城堡般巨大的蛋糕,正被一群试图啃噬它的蚂蚁所撼动。守卫祭司院的弓箭手不断地朝底下的人群射箭,而试图爬上二楼城碟的民众也不甘示弱,对着他们劈头盖脸的疯狂扔石头。爬到一半的人也勇猛无比,看到对准自己的冷箭,抡起火把就朝弓箭手的脸上乱戳。他们的决心也像蚂蚁爬上蛋糕一样坚决。吉尔斯借着昂列的肩膀一跳,攀上城碟,翻身上墙。他一马当先,勇猛无匹,让底下的群众更是如沸水般激昂,跟随着发起更凶猛的攻击。这样的喧闹惊醒了祭司院周围的居民。若是在往日,这些人也许会选择躲在窗帘后偷窥,又或者希望为祭司院立功获得奖赏。但此时此刻,当他们听见那怒气冲冲的口号,他们同时被胸膛中的激情和对贞德的同情所鼓舞,拿起剑来加入攻打祭司院的队列。白的可以被说成是黑的,但白的,总归是白的,不会真的变成黑的。祭司院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颠倒黑白,以为只要使理由看起来合情合理,就能蒙蔽这帮没有受过教育的愚蠢民众,以为祭司院的强大可以无视会为贞德挺身而出的渺小的骑士的力量。但它忘记了一件事。贞德并不是一个概念,他不是人们道听途说的一个人。一个在他们生活中存在既不存在,认识又不认识的人。不是以往那些虽然共同生活在塞伦镇十几年,但人们对她并没有太多了解的一个人。而是在他们痛苦的时候,为他们抚慰痛苦的一个人。当祭司院的祭司关起门来独善其身的时候,他们总是能看到那样一个身影——或者蹲在地上收拾病人的呕吐物,或者一边咳嗽一边清理石灰,泪眼迷蒙……他们曾看到他美丽的双手上的每一道细微的伤口;看到过他欣慰的微笑和忧伤的眼神……事实上,祭司院的污蔑,只是让他显得更为可贵。古雄将他描述得越邪恶,人们对他的怜惜也就越深。他们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他们的刀剑砍不穿骑士的铠甲,而埋藏在祭司院的墓地中的,几乎有一半都是死于营养不良的年轻生命。几百年来也许更久……他们脆弱的躯体,承受着的是被战马用马蹄践踏的命运。但他们惯于柔弱,惯于服从,对无助习以为常,即使内心感到不满,也不知该如何发泄……然而这股积蓄的力量,一旦被人领导,就会汇聚成凶猛的大火。要将这世间的不平与不公燃烧殆尽!吉尔斯杀人如麻,穿着铠甲的武士在他面前脆弱得如裹着襁褓的婴儿,在他的身后,猩红的热血,叫男人们化身为吠嗷的群狼。“死老秃驴!”“还我贞德!”人群就像火焰一样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