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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说话,还是元伯上前打破的沉默:“王爷,笙少爷他……”“已经看过了,伤口愈合的很好,但他嘴里一直喊疼。”赵越站起身来:“他出了很多汗,衣裳都湿了,去准备些热水送来,得给他擦洗换身干净衣裳,不然着凉就雪上加霜了。”闻言,奴儿没等元伯吩咐,就行礼退下,径自准备去了。奴儿很快就带着大夫回来,然而把脉看诊下来,除了酒气重了些,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有病,可人一直喊疼,冒着冷汗昏迷不醒又是事实。大夫捋了捋胡须站起来:“顾大人身体无碍,伤口愈合的不错,也没有内伤亏损。”“既然无碍,那他为何喊疼还昏迷不醒?”赵越脸色难看。“顾大人看着不像是病了,倒像是被梦魇住了。”大夫越看越觉得像:“加上酗酒,才导致的昏迷不醒,也会放大梦魇所带来的痛苦。”“梦魇?”元伯看了看顾淮笙:“那,大夫可有法子?”“喂些醒酒汤,我再以针灸刺激xue位,应该能让他醒来。”既然无伤无病,那在大夫看来就压根儿不是事儿,酗酒过度,那解酒便是,加以针灸疏导就可以了。赵越也是这么认为的,元伯亦是片刻没有耽搁,就吩咐了下去。然而醒酒汤灌了,银针扎了,人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赵越发了老大一通脾气,可换了几个大夫,都是如此。顾淮准快马加鞭回来,看到躺在床上呓语喊疼的顾淮笙,很是心疼不已,连带着,也迁怒起来,看赵越这个祸害愈发不顺眼,虽然碍于身份,不能把人给打出去,可也不想看他坐在床沿添堵。“烎王。”顾淮准上前行礼,话却不太客气,听着是训斥不懂规矩的下人,话里话外却无不是在赶人:“烎王来者是客,应当前厅好生招待伺候,我不在家,淮笙病了,你们就忘了规矩本分不成?”便是元伯都被训斥的没敢吭声,更遑论果壳儿他们了,尤其是果壳儿,前些日子挨了军棍,这会儿屁墩儿还疼的厉害呢!好在顾淮准只是故意说给赵越听的,并没有真的追究。元伯看看顾淮准又看看冷着脸没吭声的赵越,犹豫着上前:“王爷,要不……”“你们都出去。”赵越却直接开口打断元伯,看也没看顾淮准:“几位大夫都说顾大人是被梦魇住了,想必越是吵他越是不安,既如此,大家不必聚在这里。”“烎王所言极是,既如此,还请尊驾移步,淮笙这里,有我这个做大哥的看着就行了。”闻言,顾淮准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下逐客令。赵越冷哼:“顾将军,本王的意思是,你们出去,本王留下。”见顾淮准皱眉欲要张口,他嘴角斜挑,不怒自威:“怎么?顾将军也准备,给本王讲规矩么?”“臣不敢!”顾淮准几乎是咬着牙槽挤出这三个字的,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下人退了出去。第18章意难平第18章意难平等人都出去了,赵越把门掩上后重新坐回床沿,看着床上睡得极为不安的顾淮笙眉头紧锁。“顾大人?”赵越像上次那样扣住顾淮笙脉门:“别装了顾淮笙,每次都这样,谁信你,顾淮笙,你给本王马上睁眼听到没有,上次你就是这么装的,鬼才信你,顾淮笙?”然而这一次,不管他怎么喊,顾淮笙都沉浸梦魇毫无睁眼的迹象。苍白的脸上,汗水混着泪水流淌,嘴里一遍一遍嘶哑呓语就像尖针似的,一下一下戳在赵越心上。“真是麻烦,不能喝还学人酗酒,能耐的你。”赵越嘴上数落,心里却叹了口气,拧了湿巾给顾淮笙擦了擦脸,手探进被子下摸了摸又一次被汗水湿透的衣裳,左右看了没见干净的衣裳可换,又不愿叫别人进来,就干脆三下五除二给扒了干净,给全身擦拭过后,便被子一裹完事。“骗人……骗子……”赵越正转身放置湿巾的功夫,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哽咽低吼。还以为是顾淮笙终于醒了,然而并没有,顾淮笙依旧沉浸在梦魇里,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情绪更加委屈激动,一遍遍呓语着骗子,原本苍白的脸都憋红了。赵越心头一惊,伸手拍脸:“顾淮笙,顾淮笙你醒醒,你在做梦,你醒醒,醒过来!”眼看这样依旧叫不醒顾淮笙,赵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顾淮笙不安恐惧委屈难过的脸上,忽然心一横,脱了外衣就跟着挤到了床上,伸手将顾淮笙给捞到怀里趴着,僵硬片刻,便一手搂腰一手拍背的安抚起来。“疼……”“不疼不疼,我给你抚抚,不疼的啊?”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总算安稳下来,尽管依旧昏睡不醒,至少呼吸平稳,不再呓语也不再盗汗,脸色也渐渐恢复了醉酒后该有的酡红。只是酒气冲得赵越鼻子有些难受,见顾淮笙已经安稳下来,就准备把人掀下去起来,谁知刚一动,腰就被顾淮笙胳膊给圈紧了。这样一来,他哪还敢动,只好就那么僵持着。……顾淮笙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睁眼看到一片衣衫凌乱半露不露的胸膛,还给惊了一跳,抬头看到赵越冷峻的睡颜又是一懵,翻身就骨碌滚到了一边,转头瞪眼,一脸的不敢置信。“赵,赵,赵……赵越?”被睁眼的赵越淡淡瞥来一眼,顾淮笙立马陪笑改口:“不对,烎王,您怎么会在臣床上?”眼珠一转,一脸秒懂:“哦!”“哦什么?”赵越移开视线。“之前自荐枕席你不要,现在却趁人之危。”顾淮笙一脸坏笑:“原来您好这一口啊?”赵越……赵越就跟他个眼神,都懒得搭理。顾淮笙看着,脸上揶揄的笑容便淡了下来,翻身平躺,望着帐顶不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不禁有些压抑沉闷。“你给我的那个,我看了。”须臾,还是赵越打破沉默:“但你给我的,是一幅小人儿跳墙与男子房中幽会图,是在暗示让我夜里翻墙来找你吧?我以为是你顽劣作弄,便没放在心上。”“顽劣作弄?”顾淮笙苦笑:“你会后悔的。”看赵越又要皱眉,随即话锋一转:“罢了,烎王所猜确实如此,只是此幽会非彼幽会,我顾淮笙费了这么大功夫,九死一生才终于跟你烎王决裂,不偷着来,难不成还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我与你烎王不过演了一场戏,实际上私交甚笃,不输从前吗?”“什么意思?”赵越忽然意识到不对,转头看向顾淮笙。“百密尚有一疏,烎王不会真以为当初那场局安排的天衣无缝吧?”顾淮笙转头回视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