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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之后,赫连淳锋神色暗了暗,他犹记得上一世,华白苏被囚在水牢多日,直至葛魏从宫中送来密报,得知苍川帝病危,他紧急召集兵马返回通源城时,才想起将人拖出水牢,可彼时华白苏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再次惹怒了他,他便直接下令将人押送回宫。那段时日华白苏到底是如何度过的,赫连淳锋已经不敢去猜。华白苏见赫连淳锋神色有异,只当对方是想起了那夜之事心中不快,他缓慢地翻了个身,抬手闻了闻腕上被涂上的金疮药,出声道:“二殿下这药不错,若真怕让外人知晓你我之事,不如替我给那处也上些?”华白苏本就未着衣物,薄衾又早被他掀至一旁,这一翻身,昨夜使用过度仍红肿着的伤处便直接暴露在赫连淳锋眼前。上一世两人虽至死也未互通心意,房事上倒也并不生疏,只是宫内最不缺各种房中膏药,因此之后两人都未在情事中受伤,赫连淳锋目光从那处扫过,一颗心霎时揪了起来。“怎么,刚刚还想去寻军医来,这不过转眼,二殿下便连替我上个药都不愿了?”许是见赫连淳锋良久没有动作,华白苏再次出声道。其实如今他实在有些摸不清赫连淳锋的态度,昨夜苍川军寻到山洞后,他没等对方动手,自愿随着他们回到军营,他清楚记得赫连淳锋看着他时眼底的不甘和恨意,那是哪怕沉浸在欲念中时也不曾消逝的,可如今那些恨意却已经隐去,不留一丝痕迹。华白苏这么想着,语气中便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试探,他想知道令赫连淳锋转变的原因,又或者说是对方想要达成的目的。可惜赫连淳锋依旧不发一语,只是手上沾了些药膏往那处抹去,华白苏能从他紧绷的下颚看出他此刻并不算太好的情绪,可其中原因却是无从得知。在两人皆不含任何情欲时被触碰那里,饶是华白苏也免不了有些窘迫,很快他便无暇再注意赫连淳锋态度的转变。他将头埋入臂中,努力忽视着身体被入侵的异样感,好不容易熬到涂完药膏,正想松口气,就听男人略显低沉的嗓音道:“等你病好之后就离开吧,一人一次也算扯平,日后我们互不相欠。”第4章余毒赫连淳锋身为苍川二皇子,若按苍川目前的局势来看,他极有可能在不久后登上皇位,成为苍川新帝,若放在以往,这样的人是华白苏唯恐避之不及的。华白苏生平最是怕麻烦,何况得罪赫连淳锋除了给自己惹麻烦外,还极有可能扯上两国纷争,如今对方愿意放他离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可不知为何,当听完赫连淳锋的话,他心中首先升起的竟是失落。他将自己这莫名而来的情绪反复琢磨了几遍,最终缓缓眯起眼,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来:“二殿下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替你将体内毒素清干净么?”“什么意思?”赫连淳锋面上并无多余神色,只是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给二殿下服下的解药是能解去大部分六晨露的毒,但余毒仍在,若你真害我性命或是赶我离开,恐怕撑不到你另请神医救命。”华白苏说得不紧不慢,加上那笃定的语调,若非赫连淳锋经历了上一世,十分清楚自己体内的毒早已解去,恐怕真要信了他这说辞。赫连淳锋抬眼与华白苏对视了片刻,华白苏眼底一片坦荡,只是下意识交握的双手暴露了他掩藏极好的心虚。从未想到华白苏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赫连淳锋心中暗自好笑,可笑过后又涌起nongnong的酸涩,上一世他到底错过了这人多少,又辜负了这人多少……赫连淳锋清楚自己此时该坚持让华白苏离开,但回神时,他的话已脱口:“那不知华公子如何才愿意继续替我去体内余毒?”对这一世的赫连淳锋而言,与华白苏不过分别了两个时辰,可事实在他脑海的记忆中,距华白苏离世已经三百多个昼夜,他太想念对方,想念到明明早已经下定决心,这一世哪怕放弃所有也要护对方周全,他却仍贪恋这几日的相处。华白苏已经懒得再去深究赫连淳锋那些复杂神色背后的含义,只是抬手勾着他的颈项往下压了压,凑近他耳畔轻声道:“那不如……二殿下继续给我侍寝?”华白苏话落便松了手,他以为赫连淳锋会动怒,毕竟对方对这事似乎一直耿耿于怀,可出乎他意料的,这次赫连淳锋表现得十分平静,甚至拉过一旁的薄衾替他盖好:“这事等你痊愈再考虑也不迟。”“你……”赫连淳锋如此平静的反应,倒是让那个华白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要如何才愿意替我解那余毒,你可以好好考虑,军中还有事等着我处理,你先休息吧。”赫连淳锋看了他一眼,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罢便起身离开。###身体的不适感十分明显,华白苏在床上趴了不知多久才稍稍有了些睡意,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外头巡卫走动的声响仿佛一直在耳边回荡,感觉到有人进入帐子时他便醒了过来。天色已经暗了,帐内并未点灯,但这并不妨碍两人查探彼此的状况,赫连淳锋很快靠近床榻,声音在黑暗中听来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怎么?怕我害你,连觉也不敢睡吗?”“殿下说笑了,这军中万余兵马,你若真要害我,又岂是我醒着就能躲过的。”华白苏迈下床榻,一头长发披散在光丨裸的背部,那身精实的肌rou在傍晚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惑人。赫连淳锋心跳霎时乱了,只得略显仓促地躲开目光,将取出的衣物递给对方:“别说你那一身使毒的本事让人根本近不了身,就算真能靠着人数优势制住你,看在你师弟的面子上也得忌惮几分。”“师弟?”华白苏听到这二字立刻敛起所有玩笑的神色,沉了声问道:“你是从何得知我师弟之事?”华白苏的师弟便是冉郢国的永安王爷邢辰修。邢辰修之母陈氏对华家有恩,临终之际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在宫中任太医院正使的华辛,也就是华白苏的父亲,因此邢辰修自幼秘密拜华辛为师,向他学习医术。十几年前,正值冉郢立储之际,先帝后妃意图谋害当时的大皇子邢辰修,邢辰修凭借已习得的医术识破对方所下之毒,但他将计就计佯装中毒,不仅令先皇处死了二位后妃,更是牵连二三皇子直接被贬为庶民,华辛也正是在这场变故中离开皇宫,回归山野。之后的日子,邢辰修一直称病隐匿府中,实则年年上山向华辛及其夫人贺幺儿学习医术、武艺,他与华白苏年纪相仿,又一同习武、成长,可谓是亲如手足。如今邢辰修一心在暗处为其弟邢辰牧谋划,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