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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消失的无影无踪,识海里亦是再见不到半分身影。云青月微笑道:“嗯,被我感动了,就哭哭啼啼的走了。”“……又胡说,”予霖无奈的摇摇头,却下意识的勾起了嘴角,道,“可我身上的心魔也不见了……”云青月给他把垂下的发丝拨到耳后,柔声道:“玄英,你从来就没有心魔。”从来就没有过心魔那种东西,因为你是那样清风霁月的仙人啊……云青月一言道清了情形,予霖又心思灵活,怎会想不到是怎么回事。他说不清自己一瞬间是什么感觉,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心中一松,有些想笑,眼角却映出了几分薄红,云青月静静的看着他,良久,予霖轻笑一声,捂着眼睛:“原来是从没有过啊……”予霖真人未曾有过心魔,有的只是归难剑一步步的引诱。五百年的认知骤然消散,予霖把头靠在云青月肩头,云青月立刻抱紧了他。予霖哑声道:“青月,我未曾……未曾辜负过这人间吧,未曾辜负师尊教诲,师门恩情……”原航散魂之际的一言一语尚在眼前,天印宫以满门相祭,彼时那位满身绝世光华的道人对他说:“玄英,你一定要好好长大”。养育教导之恩重如九天,但到底怎样才算完成了师尊所说好好的长大,予霖不知道,可能他永远也无法办到,从他变为满头白发的那天开始。他选择了师尊留下的,他认为更重要的东西,然后一步步在无法回头的路上越走越远。幸而,他终在路上见到了明月,猝不及防的撞入眼帘。云青月道:“未曾,玄英,人世间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惊鸿一瞥,一见便知真人仙骨,再相遇相知。世人皆道君风姿如昆仑永世不化之白雪,唯我见君眼眸似九天星河,再难相望。“玄英,”云青月将星回剑还给他,“星回在我手上许久了,再不还给你,他要发脾气的。”予霖接过星回,看到了那个金色的印记:“这是……通行咒?”通行咒的作用如同名字,是可以令持有者自由通过阵法或紧锁屋门的符咒,但这通行咒能发挥多大作用取决于画出它的人,通行咒分数个等级,如果施咒者功力不够,连个插上的门也穿不过,而这种金色的通行咒,是咒中最高等级的一种了,连予霖现在的修为都画不出。这种等级的通行咒,若是穿过此间回到人界去,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这金色通行咒是谁留的?”云青月挑眉道:“哦,这原来是金色的?”予霖道:“没和你开玩笑,有谁来过了?”云青月道:“洪荒上神,天长君。”他将前因后果和予霖讲了,但隐去了天长君和他的谈话。予霖叹道:“原来如此……我们欠那位土地神的……”至于那位上神,他不知为何天长未等他醒来就离去了,便默默记在心里,若是有一天再见到那位上神,总是要道谢的。他下意识用灵力检查了那通行咒一遍,脸色却逐渐变了。云青月一眨不眨的望着予霖,予霖脸色骤变,他一把抓住云青月的手,沉声道:“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那个天长君留下的符咒,只够一个人用的……”“知道,他告诉我了。”云青月回握予霖的手,淡淡道,“他破例帮我们本就是违规了,能做到这种地步,其实他也尽力了。”“……”予霖闭了闭眼,猛的起身,铺天盖地的灵力瞬间就全数奔着那道符咒而去,云青月一愣:“玄英?!”“我现在就毁掉它,”予霖声音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过就是走出此间罢了,我带你出去,我们用不着它!”云青月抓过他的手腕,强行打断了他:“冷静点,你毁不掉它的!”“那是魔君说的神吗?”予霖突然问道,“是魔君口中,神界派来杀你的神吗?”云青月心中叹息,摇摇头:“神界未曾想杀我。”“那你便用它回去。”予霖递过星回剑,道,“你也知道,我已成仙身,不论在哪里,我总能有办法的出去的。”云青月没有接,苦笑道:“玄英,你这是在剜我的心。”“我就不是吗?云青月,我就不是吗?”仙风道骨的予霖真人也就只会在云青月面前变得如此有“人气”,他怒道,“你和神君交换了什么?你用的什么换来这道通行咒?!”“……”云青月张了张口,脑海里“嗡”的一声,眼前猛然变得模糊起来,他顿时踉跄一步。予霖一惊,赶忙来扶他:“青月!”云青月直接扑到了予霖怀里,不知是不是因为担忧,予霖竟感觉这份量一时有千斤重,他带着云青月又坐回了地上,手上一热,张开手心一看是满手猩红。云青月喉间又咳出几口血,染红了那身蓝衣,他苦恼的皱眉道:“把你衣服弄脏了……”“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顾不得管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想这种事,全身灵力尽数涌入云青月体内,予霖抓着他的脉,感受着那近乎于枯竭的脉络,心底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艰难道,“之前的伤,不是没问题的吗……不是,不是……”予霖说不下去了。之前就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没有完全愈合,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症状,又挨了魔君的三刀,怎么可能没事啊,可云青月竟然还能背着他走了那么远,又在他重整灵力的时候一直守着他,还那么平静的和他说着话……他到底忍了多长时间啊!是因为云青月他早就知晓了什么,所以才决定放弃自己吗?手上鲜血似如火烧般guntang,予霖满心惶恐的想:“他一直都担着多少痛苦?都是……这都是因为我……”云青月道:“玄英,那个通行咒是天长君给你的,我想用也用不了,出去此间的只能是你。”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反正天长现在也不在这,脏水就全往他身上泼吧!予霖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什么都没说,默默收紧的手却已表明了一切。云青月鼻端满是令人安心的清凉雪松气息,他强撑着起身,反揽住予霖,叹道:“那就先不谈这些……玄英,你知道吗,我有心魔,准确来说是贪魔。”予霖给他擦去唇边血迹:“嗯?”“我贪你,”云青月笑了笑,“贪你的心你的人。”予霖道:“又胡说八道。”话音刚落,他缓缓的一本正经道:“那我念你的好。”“呵……哈哈,咳咳……”对着仙人能说出的最为一本正经的情话,云青月笑出了声,“玄英,你记不记得这块玉佩的名字?”他指的是送给予霖的那块,予霖捏起腰间悬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