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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下,元昭它心智尚幼,倘若加以正确引导,未必不能成长为一代慈仙。”“你庇护魔龙之事若传了出去,势必会大大折损天泪城的名誉”孟意潇颓然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扭转不了他的心意:“既然你执意收它为徒,那便务必死守魔龙丹的秘密,否则……”“尊上放心,所有的后果,由我一力承担。”司曦上前一步,将沉睡的小龙抱在怀中,“他与我都怀有不为世所容的隐秘,所以我希望他也能同我一样,成为对这世间有所裨益的人。”此后,百载岁月悠悠而过。孟意潇作为旁观者,看着小龙渐渐长大,修炼出人形,而司曦也不由自主地逾越了师徒的情谊,与他暗生情愫。他们是这世间被人畏惧的两颗孤星,茕茕孑立的灵魂,唯有彼此依偎着才能生存。不论是天性相惜的冰火灵力,还是朝夕相对的情丝暗长,似乎都注定了,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孟意潇并没有对这件事提出反对。在他心中,司曦诞生了数百年,便忍受了孤寂数百年。好不容易出现了能够与他相依相伴的人,自己又怎么忍心剥夺呢?所谓的纲理论常他并不在意,仅有的顾虑,大概就是元昭身份的暴露,以及如何向凤王交待此事。然而他却没料到,变故来的如此突然。与凡界十年一度的天泪大比类似,天泪城中每五年便会召开金蟾试,让新晋升高阶灵修的弟子进行比斗,前三甲则能够获得长老会亲自教导的殊荣,以及难得一见的珍贵法器。囿于身份问题,司曦本不愿让元昭参与,奈何那人听说榜首的奖励是一株千年烬炎芝后,就打定了主意,非参加不可。“师尊,”孟意潇眼中,元昭紧紧握着司曦的手掌,神情坚决,“千年烬炎芝对你的暗伤有奇效,据我所知,目前只有天泪城药阁拥有这件至宝,为了它,我一定要在比试中拔得头筹。”那时司曦体内的暗伤刚刚发作了一回,身体尚未恢复,即使想要阻止,也有心无力。他气得扭过头,不想搭理元昭,却冷不防被一把搂住了颈项,温热的唇随之凑了上来。一番耳鬓厮磨之后,司曦终于松了口,却也千叮万嘱让元昭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能被旁人发觉来历。元昭连连称是。比赛的发展也如同预料之中的那样,他天资极高,一路胜得轻松,没想到却在最后的决赛遭到了有心人的暗算。对方是北蘅仙尊司尧座下的首徒,他和元昭刚刚登上擂台,就取出了一枚伏魔金印。回忆进行到此处,傅含璋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不忍再看。彼时的他和司曦都不清楚,尽管魔龙丹尚未觉醒,可它所带来的强横魔息,却根本不是真龙丹所能掩盖的。即使外表看起来和一般的高阶灵修没什么两样,但任何掺有魔息的力量,都会被伏魔金印察觉并压制。在那名天泪城弟子唤醒金印之后,他体内的魔气立刻遭到了凶猛的攻击,而沉睡的魔龙丹也不允自身的尊严被如此挑衅,顿时爆发出千百倍强横的魔息,直接摧毁了伏魔金印。然而这样一来,也将他的身份彻底暴露。灵修之中出现魔族,对于天泪城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即使孟意潇意识到,事实绝非元昭克制不住魔气这么简单,却也没办法违背众意,只能下令将元昭关入锁灵天牢。是夜,司曦又一次来到了他房中。“冒昧深夜打扰,还望尊上恕我不敬之罪。”他的脸色苍白如冷月,身形单薄,仿佛一阵清风便能吹散。孟意潇安置着他坐下,抚着长须,深深叹息:“司曦啊司曦,这一回,便是我有心帮你,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他的意思司曦自然明白,本就惨淡的面容越发褪尽了血色,低低喘了几口气,才哑声道:“我不会对尊上提出非分的要求,只是恳求您,不论日后对昭儿判处怎样的刑罚,都请无一例外记在我的名下。”此言一出,不仅孟意潇惊住,连冷眼旁观的傅含璋也愣在当下。“教不严,师之惰,昭儿是我的徒弟,本就该由我来赏罚。”司曦颓然笑了笑,“如此,他就算记恨,诸般因果也只会落到我一人头上,与天泪城无关。”“可他毕竟是上古密卷中记载的祸世妖孽!”孟意潇霍然站起身:“难道你想要凭一己之力,来为整个苍生承下祸患吗?!”司曦闻言抬起头,眸色沉静:“就算古卷记载又如何,尊上不妨扪心自问,昭儿行事可有半分错处?”他微微弯起唇角:“大概唯一的不是,就是与我这个师尊纠缠不清……可身怀雪凤丹的我,不同样是这世间的异类么?为何我能获得世人的尊重,他却不能?”“错的是天道,他又有何过错呢?”孟意潇注视着那双清透的冰蓝眼眸,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而记忆之外,傅含璋的神识也在剧烈颤抖着,他从未想过在司曦心中,自己竟然是这般模样……可既然那人并没有将一切罪过怪罪到他身上,为何要那样狠心绝情,偏要杀死自己不可?似乎有什么被他忽视已久的真相呼之欲出,他神识一阵瑟缩,恍惚间竟然有脱离蜃象珠的冲动。但与此同时,孟意潇的记忆画面也紊乱起来,并没有像傅含璋所预料的那样继续展开,而是径直来到了他魔气失控,坠落堕神台的那一日。附近的修士都已经被爆发的魔气杀伤,从孟意潇的角度,只能看到司曦持剑独立的背影。与百年前傅含璋亲眼所见的强大冷毅不同,司曦的身形微微佝偻,在正面无法看到的身后,他的两侧蝴蝶骨都破开了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潺潺涌出,将背后的白衣染透。“你怎会伤成这样,是元昭这个孽障他……”孟意潇急忙奔上前去,想要搀扶司曦,却被他轻轻挥开。“我已经将昭儿打落堕神台,天泪城对他的追剿,也该告一段落了。”他捂住嘴闷咳了几声,鲜血从指缝中不断往外渗:“至于我身上的伤势,与昭儿无关,而是天裂大阵所致。”“可先前你来面见我时,并未如此……”孟意潇呼吸一滞,“你竟对我用了障眼法?”司曦面露苦笑,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站稳,全靠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身体:“尊上,我别无他法……若非我强撑着赶到这里,又有谁能控制住昭儿?”他低头呕出一口鲜血,眼前的景物花花绿绿地扭曲成一片:“他体内的魔气已经失控,加之真龙丹被毁,即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