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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辞凡摇摇头:“昨天比赛,好像有点拉伤。”谢飞大脸一苦,每一寸表情都镌刻着自责:“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盛辞凡背过身,站得并不特别直。他不耐烦地道:“少叨叨,跟你没关系,要真过意不去,你抽屉里的零食归我。”别说是抽屉里的零食了,就算让谢飞把宿舍里的零食一并上缴,他都不会拒绝。盛辞凡总是轻描淡写地略过一些东西,漫不经心却也照顾了周围人的感受。这就是谢飞认定他盛哥的原因。有那么一个人,是少年时期的光。陆修阳从走廊路过,把手里的玻璃杯塞进盛辞凡的手心。玻璃杯套着隔热层,握在手心的温度刚刚好,不烫,能取暖。盛辞凡不着痕迹地挺直了腰杆,眼睛弯成两道好看的弧线:“进去上课吧。”距离期末考还剩一周,上课除了讲评卷子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自习。五天没回教室,盛辞凡掏出抽屉里的一大叠空白卷子,压实,拿三角板量了下厚度。嗯,三十七毫米。老黄抱着一叠卷子走上讲台,清了清嗓门儿:“今天我们发两份卷子,明天讲评。”......卷子的厚度再加一毫米。盛辞凡颓然丢掉三角板,脸蛋埋进双手,神他妈的烦人。陆修阳扯扯他的袖子,指指试卷题目上的小圆圈。“做打圈的题目就行。”盛辞凡这才注意到了空白卷子中的痕迹。熟悉的小圆圈,熟悉的配方!每张卷子要做的题不超过十道,经过盛辞凡的理性估算,三十八毫米下降成八毫米。喜大普奔,绝处逢春。恰逢周六,上完课就是周天的休息日。盛辞凡和陆修阳照例是要回家的,但是期末考在即,他们选择破例不回家。傍晚在小吃街随便吃了晚餐,两人就回了宿舍。盛辞凡大字型扑到床上,瘫着,不想动。陆修阳双臂搁在床上,下巴抵在手臂上,平视盛辞凡:“很累吗?”盛辞凡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满脑子的抛物线。啊,对,还有电路图,直接把他的脑子绕得短路。陆修阳揉揉他的脑袋,去了客厅。盛辞凡纡尊降贵地掀开一只眼,物理的受力分析图闪入大脑。灵感来了,怎么都挡不住。他从床头桌上捞过纸笔,开始写演算过程。陆修阳回来的时候见他正运笔如飞,没打扰,只是安静地坐着,看他解题。盛辞凡写字是真的丑,牛鬼蛇神似的。可是陆修阳觉得无论是连成一串的笔画字母,还是歪歪扭扭的草图都可特别顺眼。认真的小朋友怎么看都可爱。盛辞凡又绕进了死胡同,停笔,丧着脸。陆修阳握着他的手,在草图上加了一笔。死胡同的高墙瞬间被推倒,盛辞凡又能了,继续画符。陆修阳在盛辞凡的后腰轻轻按了下,盛辞凡捏紧笔,倒抽了一口气,“嘶~”“还知道疼?”陆修阳卷起盛辞凡的衣服,后腰上不红也不肿。盛辞凡笔耕不辍,随口解释:“就不小心拉伤了,过两天就好。”房间里蓄出一股中草药的味道,是那种清清凉凉、又带点苦涩的气味。盛辞凡扭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后腰被陆修阳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手心暖暖的,覆着药酒,按压在腰上,钝钝的疼转化成软绵绵的胀,中和掉持续的闷疼。“啊!你轻点。”陆修阳手下留情,轻了点。“下面也要。”陆修阳往下移了两厘米。“舒服吗?”“嗯,你坐上来点儿,这个姿势你不舒服。”“......”老盛和陆江站在客厅里,被房间里飘出来的对话惊得连吞三口唾沫。老盛:“今天沈茹炖的是什么汤?”陆江:“好像是乌鸡汤。”老盛:“现在回去换猪腰子,来得及吗?”陆江:“走,去饭店打包吧。”两中年男子鸡贼地离开公寓,关门的声音几乎不存在。床单上的沟壑深深浅浅,盛辞凡的十指松了又抓,抓了又松。陆修阳帮他把衣服卷下来:“好点没有?”盛辞凡歪着脑袋,揣着玻璃瓶看了半天。玻璃瓶上没有说明的文字,小小的一瓶,更像是自己酿出来的药酒:“你哪来的这个?”陆修阳拿纸巾擦了擦手:“裴恕给的。”盛辞凡蹙额。陆修阳把药酒放桌上:“他mama自己泡的药酒,他说他自己也经常伤着肌rou,用起来还行。”盛辞凡小小地感动了一把:“裴恕这人还不错。”刚说完,他又抱紧陆修阳的手臂,“但是小哥哥最好。”陆修阳被逗笑。盛辞凡按倒陆修阳,扯了下被子,两个人藏进被窝里。他开始给陆修阳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他是怎么夺冠的,讲他是怎么挑衅对手的,讲他是怎么想念他家小哥哥的......老盛和陆江四只手,拎着四大袋的打包盒回来。客厅里的盛在望谨慎地洞察去而复返的中年男人,“旺旺”地叫了两声。老盛投喂了食物,盛在望沉迷于晚餐。老盛和陆江,俩直A,在客厅里坐了会儿,不约而同地猜起了拳。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就是猜拳决定一切。陆江深谙规律,老盛惨败如常。老盛做了个深呼吸,走到没有关门的房间口,由于房间的构造,其实他看不见床。但他已经脑补了一系列不可描述的画面,蜷起手指,扣了三下门,理性且礼貌:“休息会儿,该吃饭了。”盛辞凡掀开被子,蹦到地上,走到门口,和脸色熏红的老盛对上眼:“爸,你喝酒了?”老盛矢口否认:“没有。”盛辞凡不信:“那你脸红什么?”老盛恨不得赏自家的傻小子两个爆栗子:“下次记得关房间门。”盛辞凡:“......?”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盛辞凡傻眼:“陆伯伯,我们吃过了。”陆江招呼着孩子们坐下:“吃过了也再吃点,多补补。”老盛帮着盛汤,笑眯眯:“修阳啊,枸杞炖腰子,多喝点。”陆江给盛辞凡夹了一碗菜,笑嘻嘻:“爆炒腰花、酱香腰子,还有这个,韭黄猪腰,多吃点。”盛辞凡在殷殷期盼的眼神下,别扭地咬了口猪腰子。胃里立马一阵泛酸,捂着嘴冲进洗手间,吐了个歇斯底里,顺道把晚饭吃的全吐了个干净。陆修阳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