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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打错了。”顾剑书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反而又笑道:“我早就猜到他养你的目的,天魔之体修炼本就不同于常人,一日千里也是常有的事。当年我和阿碧联手伤他,想必伤得不轻,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让你去替他光耀天剑宗门楣,若是你一直听话,他便一辈子都有靠山。若你有朝一日不再听话,他也可以告诉所有人,是为了压制你身上的魔性,才功力大减,还可以借刀杀人。”林缙漠然不语。顾剑书又道:“让我猜猜看,他对外已经闭关多少年了?三百?还是五百——”“即便他再如何卑鄙无耻,我也不会杀他,利用是一码事,养大我又是一码事。”林缙淡淡打断了顾剑书的话。过了片刻,他又道:“我会带你去见他,但不会让你杀他。”顾剑书沉默了。林缙这时又看了顾剑书一眼,冷声道:“而无论是齐小侯爷也罢,齐大侯爷也罢,我也不在意那些门当户对的东西,等我有朝一日能真正控制了魔心,我一定会去把阿玉找回来。”顾剑书听到林缙这话,一直温润平和,不起一丝波澜的面容上终于显出一丝怅然。过了半晌,他低头笑了笑,道:“真好,若是东方闻鹤对我也有你对阿玉的半分,我也知足了。”林缙转过头,不去听顾剑书的慨叹,而是静静闭上眼,走到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寒冰上坐了下来,开始打坐。自从他魔心被顾剑书激发之后,他的脑海中便开始源源不绝地涌入有关他身世的传承记忆。他也终于明白先前那个一直在他脑海中叨叨的声音,其实就是他自己的本心。天魔之体固然是万魔之首,但也不是万恶之源。而在魔心被激发的那一刻,林缙才发觉,原来他对江逐月的喜欢远不止他曾经以为的那么多。他也终于明白,东方闻鹤曾经让他的压抑的,并不是恶,而是他的本心。只是骤然激发魔心,天魔之体的能量过于强烈,林缙难以克制住内心的**,有好几次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干脆把江逐月抓住,将他带回魔界,两人就这么长相厮守一辈子。可他不能这么做。所以他在这里守了整整十日,赶走了所有来峡谷寻找机缘的妖兽和修士。即便拼着被通天碑灼伤的永久痛楚,也要让江逐月亲自拿到通天碑。这样,就算有一日他魔心爆发,控制不住自己,江逐月也有足够的能力去自保。他现在想到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自从顾剑书激发了他的天魔之体之后,林缙便发觉若是自己想要驱逐顾剑书,其实并非难事。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顾剑书,便仍是留着顾剑书的魂魄在体内。林缙的传承记忆里大多数都是关于魔的东西,而东方闻鹤也从未教过他正经的修炼法门。借着观察顾剑书,他倒是也能把自己伪装得更正常一些。想到这,林缙不由得又静静睁开眼,看了一眼顾剑书的方向。可顾剑书似乎早就知道林缙要看他,反而微微一笑,跟林缙对视。林缙:……默然片刻,顾剑书忽然笑道:“等我了结了心头之事,你若是彻底能控制住自己的魔心,我便教你一个追求阿玉的方法。”林缙剑眉微皱:“什么方法?”顾剑书道:“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要帮我杀东方闻鹤再说。”林缙闭上眼淡淡道:“我不会帮你杀东方闻鹤,你死心吧。”顾剑书:“哦。”林缙这时又道:“魔族讲的是一报还一报,东方闻鹤固然利用过我,但他对我也不算太差,我不能忘恩负义。”“恩?你觉得他对你有恩?”“事实如此,不看心迹。”顾剑书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忽然道:“你们魔族都跟你一样,这么有意思吗?”林缙不耐烦地皱眉,冷声道:“闭嘴。”顾剑书闭嘴了。过了一会,他又悠悠道:“不过你这么直接离开,不怕阿玉伤心?”林缙:“不关你事。”顾剑书目光微动,笑了笑,不说话了。·江逐月醒过来的时候,鼻翼间还隐约萦绕着林缙身上的淡淡药草气息。他这会勾了勾唇角,轻轻蹭了蹭盖在身上的披风,只觉得异常满足。可很快,江逐月便发觉到事情的异样了。林缙怎么不在?江逐月心头一颤,立刻就从还没消退的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猛地坐起身,朝四周一看,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林缙的身影。却在身旁看到了那一块通天碑。见到那块通天碑,江逐月一颗心就开始不安的狂跳,他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穿衣服,就裹着林缙的披风,急匆匆走了出去。然而找遍了整个峡谷,都没有再见到林缙的身影,江逐月的一颗心也逐渐沉了下去。江逐月这会赤着白皙的双足,站在峡谷最高处的巨石上,四处望去,丝毫都看不到那个熟悉的影子。风把他披着的披风吹得飘飘荡荡,他脚底冰凉,他都没有用真气护身。江逐月茫然了片刻,低头,漂亮的眼睛闪出几分蒙蒙的雾气来。他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心都是冰的。林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真的一开始就打算离开他不回来了,就不要给他希望啊。为什么要这么来来去去?不是说修唯识法的人都随心所欲最为坦诚么?还是说,林缙只想随心所欲,并不愿意对他坦诚?第35章江逐月在峡谷里整整找了一日,从清晨找到日暮,太阳都落山了,他也没找到林缙的身影。就连那披风上残留的气息也逐渐变得稀薄起来。最终,江逐月心中的那个声音悄悄告诉他,林缙是真的走了。他默默闭上眼,抿着唇,踏着暮色,就从那逐渐变得冷清的山谷中走了出来。齐骥是在梦中自己醒来的。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他睁开眼,在夜风中定睛朝不远处一看,便看到一袭白衣的江逐月从那峡谷中走了出来。齐骥只是看了一眼,便情不自禁地从树下站了起来。此时明月高悬,清光无边,江逐月长发披泄,散在肩头,一袭白衣清冷无尘,绝美的面容更如同透明莹润的玉器一般,毫无瑕疵,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清莹的华彩。只是江逐月此时眼睫微垂,轻轻挑起的眼尾依稀带着几分红痕,整个人的气息都有些萧瑟颓然。齐骥目不转睛地凝视了片刻,竟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从未想过,江逐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