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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好的菜叶放在一边，乐了一下。“屁。”他妈很精准地说了一个字，“是说你麻烦，别老搁自己脸上贴金。”裴燃笑笑，说行。世上毕竟还是没心没肺的大多数比较开心。过了一会儿，裴燃看了眼时间，八点，肥皂剧已经放了一半。不算早也不算晚，吃完一顿饭已经有点儿时间。主要裴燃怕周老板累，白天看医生，晚上看家人，有点儿太耗心力。陆缺估计是看出来裴燃想走的意思，看着差不多了就开口说了句你俩什么时候能走，我这儿还急着给我妈洗碗，再晚得洗到十点钟。陆缺他妈笑着拍了他一下，说了句怎么说话的。挺含蓄的炫儿子。裴燃笑笑，说了句行吧，马上走。周野跟着站起来，走到玄关口。玄关不大，但站两个男人倒也不挤得慌。陆缺他妈拎了两大袋子的菜送了出来，临走之前还说了句今天望江路那边三起车祸，最好绕路走，不然得挤。周野点点头，说了句好。陆缺他妈也没再多说，说完路上小心之后就进了厨房。主要还是她收拾，陆缺洗碗最多也就放个嘴炮，求一下心里安慰。在电梯里边儿就把手牵上了。裴燃笑着看了眼周野。用力把手握了两下。裴燃知道周野现在特需要一点儿安全感，不然有点儿抗不过来。这种情绪他理解，以前他妈刚走的时候也有过，他爸走的时候就彻底已经习惯。这种活在世间里边儿的无依无靠。过了三目桥，进龙门口，这条路有点儿绕。但这会儿裴燃心情挺好，该做的事儿都做得差不多了，陆缺他妈那儿的态度也摆明了——你喜欢，我就接受，只要你开心就好。这种信任和放心很能让人开心。起码裴燃真挺高兴。高兴得不行。“你家里那儿。”裴燃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明天吧。”周野看了他一眼，把窗户打开了一些，“今天心情太好，舍不得耗。”他的声音融进了风里，挺安静。“行。”裴燃笑笑，“那就回家喝酒庆祝，今天喝可乐配玛格丽特。”这种搭配基本没有，周野被逗得乐了一下，说了句可以。这就是真开心了。不然以周老板的性子，会说句行。裴燃笑了笑，看着窗外的天。很雾蒙蒙的一层，估计明天可能要下雨，鸟飞得都低。他想起来家里边儿的那只八哥，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叫，冷了会不会回巢。倒也不是挺有爱心，就是莫名挺关心。他好像一直对这些事儿挺关心。“以后养只猫吧。”裴燃开口说了句，“养在广平路的家里，那边楼下有花园，能牵着出去玩儿。”周野点点头，说行。这么肯定。裴燃笑笑，说自己没养过猫，小时候就见过隔壁院儿里的大黄狗。“没事儿。”周野说，“可以慢慢养着。”“特别怕养出事儿，对一个生命你得负责。”裴燃笑笑，“现在还是算了，等工作什么的彻底稳定下来再说。”周野没再说话，这种事儿他听他的。“再说现在手里已经养了一个周老板，多的也不方便。”裴燃笑着逗他。“那就好好养。”周野学着他的话，“对一个生命你得负责。”裴燃乐着说是。是得好好负责。对猫是叶公好龙的喜欢，对周野才是实实在在。后来想想其实挺矛盾的，裴燃压根儿不会有一见钟情这种情绪，任何情感得投入都经过了权衡利弊。偏偏遇上的人是周老板，一眼看了就觉得喜欢。不得不说这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就挺奇妙。按常理跟过往经验根本说不清。只能说一句缘分天定，来了谁也挡不住，抵不了情。到家了就上了楼，停车位这会儿停满了两个。一左一右，放着周老板的LaFerrari和裴燃的大G。有种特踏实的感觉。有种所有事儿都挺有条例的定下来的样子。这种感觉很舒服，有过这种感觉的人都明白，都会喜欢。倒了两杯柠檬汁，接着就是放薄荷。晚上吃的都有点儿撑，喝了茶才感觉好点儿，没那么闷。“五月之前我就一个拍摄了。”裴燃笑笑说，“五月之后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接。”周野想了想，说了句随你。裴燃的心态他能理解，热爱无能为力，作品无以为继。之前彭泽的事儿只能说是下了另一剂药，真正让他想要买醉的东西还挺多。事业，家人，团队关系，作品的止步不前。更多的还是力不从心。想要的跟得到的不成比。“都听你。”周野最后就说了这么一句，“我养得了你。”“谢了。”裴燃笑笑说，“虽然真不至于养不活自己，但真谢了。”周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裴燃知道他的意思。之前就说了，两个人之间只谈喜欢，不谈谢。“行，咱俩之间不说谢。”裴燃笑着说，“那就换个说法，我周老板，我特别喜欢。”周野没说话，拿了两听可乐，单手开了盖子之后递给裴燃。“不喝酒了。”周野笑笑说，“喝点儿汽水就行。”裴燃嗯了声，喝了一口柠檬水混可乐。挺凉的，但喝起来很舒服。其实早上的事儿裴燃挺在意，周野明显有点儿不太对劲。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觉得他有点儿绷着，所以讨要亲吻的时候会热切得特别。像是困兽最后一次的扑火，将死之蛾的狂欢宴。听着挺酷挺绚烂，但裴燃会担心得不行。特别对象是周老板。“医生看得怎么样？”裴燃干脆问了一句，把收在里边儿的可乐罐放在桌子另一边。“还行。”周野笑笑，“开了新的药，问了挺多问题。”“我是问你。”裴燃说，“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一点儿。”周野笑了下，“不能说完全没事儿。”“都聊了些什么？”裴燃问，“能说么，不能说也没事儿，主要看你乐意。”“没什么不能说。”周野笑笑说了一句，“问了以前的事儿，问我有什么症状和反应。幻听幻觉出现的频率和其他一些问题，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没事儿。”裴燃笑笑，抱了下周野，“你燃哥在呢。”周野抱了下裴燃，他喜欢亲吻和现在这种安静的拥抱。松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