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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让你去死,你也二话不说就从楼上跳下去。”项知言说,“不对,都不用她让你去死,你自己发觉她需要一个人去死,你就当仁不让的上了,对吧?”我发觉项知言已经开始失控了,赶紧握住了他的手。项知言被我握住,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伤人的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朱彤还是没有转过头来,还是看向窗外,过了半晌,才笑着说。“是呀。”项知言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了,扭头就冲了出去。我本来想跟着去追他。却隐约觉得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我走到朱彤的床边,拉过一个椅子坐下。朱彤没想到我会留下来,转过眼神来看我,“你不跟他出去?”“嗯……”我开口,“我是应该出去的其实,不过他有些话没问出来,我觉得我得帮他问一下。”朱彤对我的态度莫名的很好,还有心思对我笑,说:“你问啊。”我偏偏头想了一下,其实我一直不太懂朱彤在想什么。她有时候就像个普通唯利是图的经纪人,有时候又像是个正常且正义的女中豪杰。实在很难揣测。我决定大胆想象,合理推测,争取早点问清楚,好出去找我们家项老爷。“你喜欢项莹?”我说,“刻骨铭心,至死不渝?”朱彤笑了起来,“你这是孩子话。”她又偏过了头,看向窗外:“你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那个问题吗?”“问我如果项知言解约需要我对孟家妥协,值不值得吗?”我答的飞快,这个问题过于奇葩,所以我印象深刻。这显然就是朱彤说的问题,她眼神落在窗外树木的枝丫上,变得很远。“我这么多年,一直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每一次,每一次我为了她做了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我都要问自己一次。”朱彤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悲伤,“我一直在想我这些妥协和牺牲,到底值不值得。”“最早我就是她的一个小助理,她多傲气的一个人,助理司机说开除就开除,偏偏留下了我。”朱彤一句话说的长了,气有些喘不匀,缓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她把知言交给我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信任,我觉得我是天底下,她最依赖的那个人。她没有任何办法了,她只能依赖我。”“我把那个孩子带回乡下的老家。”朱彤说,“我替她遮掩她和李同庸的地下情。替她去清理她以为的假想敌。”“我甚至把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她不会带孩子,那就我来带。”朱彤的声音带着痛苦,“那可是一个孩子啊,她多么娇贵的一个人,怀胎十月生下来,遭了那么大的罪,她怎么会不爱他呢?”她一句话说完,呆愣了很久,才又开口:“可是她真的不爱。”“就像我以为我对她重要,原来其实,也只是方便而已。”我想起来项莹在病房门口说的那句小妈。忽然反应过来,比起项莹,说不定对于项知言而言,朱彤更像是mama。可是从他后来和朱彤的想出来看,这份感情恐怕也很快崩塌了。朱彤的眼神重新变得很远:“是我对不起知言。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没法拒绝项莹。”“我也想对他很好,他多好的孩子。他会比他mama还要耀眼。”朱彤说着,眼神都泛光,却又突然暗淡下来。“可是项莹缺东西,她总是需要很多很多的东西。”朱彤小声地说,“以前可能只是特定口味的咖啡,后来变成李同庸,然后变成了许许多多的钱。”“我只是一个小助理,我知道去哪里给她买她喜欢的咖啡,可是我去哪里找许许多多的钱呢?我只能不择手段地去换,用手里一切的筹码去换,去换钱,去换一切她想要的东西。”“我最早是自我欺骗,后来就觉得恨,最后变成自虐一样的快感。”朱彤快速地说。“我其实一直等着,等着一天,等着我为她死了,或者残了,我想知道到了那个时候,项莹会不会有一丝丝的后悔。”朱彤说,语气发虚,还有一丝解脱,“我就想知道,我朱彤一条命,值不值得她一场眼泪。”我听她发泄式地说完,气都要很久才能喘匀。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朱彤回过头来看我,嘴唇微启,却什么都没说。其实我差不多懂了。她愿意告诉我,是因为她觉得我们能互相理解。因为她爱项莹,而我爱项知言。虽然这一对母子,除了血缘赋予的美貌,就再无相似的地方了。我又想起来她身上那些奇怪的刻薄,和她问我的那个问题。我错怪了她,她问的不是我,她是在透过我问她自己。她在问那个和我一样,刚刚陷入爱情的自己,这些值不值得。虽然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朱彤,“彤姨,既然您算知言的长辈,我就不方便再喊你叫姐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其实怎么说,我在你这边身份立场太多,说什么其实都不合适。我觉得既然你都走到这一步,也就别想什么值不值的事了,我就想问你另一件事。”“你为项莹做了这么多,就包括现在差点送命了,你觉得爽快吗?”朱彤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又转回头看窗外。良久,她才开口,“爽。”我听到她这么回答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她能为项莹无私到这份上,怎么看也不像是还持有普通且健康的价值观了。直接开口:“你看啊,彤姨,反正你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我琢磨你也别想值不值,对不对得起的事了,你觉得爽就行。你要是觉得对项知言有愧那也没必要。”我清了清嗓子:“你就去做自己觉得爽的事好,项知言不是缺你这份爱就残缺了一块,有的是人爱他。”朱彤都被我说愣了,一时想不到话来回答我。我特别诚恳地看着她:“所以你现在还是好好养病,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毕竟爱项知言的人好找,爱项莹的人可真的不太多见。”我这话讽刺的意味太足,朱彤被我气笑,疯狂地咳嗽起来。这咳嗽声惊动了外面的人,有医生和护士进来看情况。我趁着这一片混乱就往外面溜。“咳……咳!你…!孟植!站住!”朱彤拼命地咳嗽,还要喊我:“我要是觉得不爽了呢?!”“那您就换啊!”我隔着医生护士和她对喊:“实话说,我不太赞成这种恋爱观,但是您要是这样舒坦我一个晚辈也没什么意见。命是您自己的,你就是随随便便交代给谁听响玩,那也是您乐意的事。”“我琢磨吧。”我真心实意地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