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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边儿劝道:“曹哥,还是算了,人家还是个小孩儿。”“也就是被绊了一下的事。”“小孩子不懂事。”“大家一起吃个饭,事情就过去了。”车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强行使得风向倒向一边儿,仗着人多,没理也能说成有理,让他没脸当众计较。曹康平日里最好面子,被“他还是个孩子啊”系列台词气得上下两张嘴皮子哆哆嗦嗦,在疼痛与怒气的作用下,脸色变个不停,跟个大彩灯似得。肖澜央把姚迟摁在空座上,压低声音道:“你做太过了,那么多人看着呢。”姚迟明显拿他的话当耳旁风,压根不当一回事,一手垫在下巴下,侧着脸看着窗外。司机从后视镜里见姚迟安份坐下了,也不管车内的风波,直接发动起车驶离原地。放在平日里,代驾根本没耐心等肖澜央入座,人一上车,车子就嗖地窜出老远。在多人的降维安抚下,曹康逐渐没了声音,他试着开口辩驳,但不论他说什么,半句话都没说完,就让一堆人拿“要对小孩子宽容点”给堵得直喘气。肖澜央看着这出闹剧,口罩下是笑得合不拢的嘴,没出什么声。前座的人回头,用着几乎要汽化的音量说:“诶,小肖,罗仁随了多少钱啊?”肖澜央伸出两根手指冲他比划了一下。范巧撇撇嘴角:“就两百?也好意思拿出手。”她翻了个白眼儿,要不是罗仁坑他们,哪会有随礼这一事。她问过别的同事,肖澜央这小孩儿对着谁都和颜悦色,基本上同事之间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又觉得平日里他被办公室里俩老无赖盯上,瞧着挺可怜的,少说也会给包个五六百块。范巧又问:“老曹呢?”这回肖澜央仅动了一下食指。就一百。他无奈地看了眼姚迟,悄声和范巧说:“估计他还能就今天的事在赚上一笔。”职员们忍曹康挺久的了,一听到肖澜央说这话,和范巧坐一起的女人也侧过身加入话题:“你放宽了心,只管让我们吃饱喝足了,咱今天句道歉都不让他赚。”范巧冲着肖澜央挤眉弄眼道:“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群众的力量和道德绑架。”没说上几句的功夫,载着他们的车停了下来。“姚迟?”肖澜央力道极为轻缓地碰了碰旁边的人,他现在回味过来不久前发生的事,越发觉得不能轻易招惹对方,“能搭把手吗?帮忙一起把后面的桌椅再搬下车。”他起身让道,姚迟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肖澜央又往后退了两步,避让到了对面的座椅间。姚迟的视线从微微发红的眼角睨过,仿佛是不经意间从肖澜央身上一掠而过,他轻而易举地拖出后排的两张木桌,举塑料板似的带着桌子就走了。车上的人缩着脖子坐在原位,直到他下了车才敢起身。范巧连连咽了几下口水:“我感觉你弟能一拳把我揍得绕地球飞两圈。”肖澜央:“……”还真不好说。几个男同事也过来帮忙,把椅子刮分着带下了车。趁着其他人下车的空子,肖澜央又和代驾司机交代了一两句:“你送完餐别急着走,我估计之后会需要你帮忙把人送医院看看。”姚迟踢到曹康那一下他离得近听得很清楚,感觉像是骨折了。代驾往车外瞥了一眼:“你说刚才那不要命的啊?用不着了。”肖澜央被司机赶下了车,那辆公交车扔下一群人,迫不及待地驶离原地。半天时间不见,三桥大厦来了个大变样。一堆人站在三层高的小洋房前,仔细回忆一番先前肖澜央是怎么向他们描述这栋房子的,纷纷向他投来难以言喻的眼神。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得“小破屋”?这简直就像从那些高档别墅区里头搬出来的一样。不光肖澜央的同事惊呆了,肖澜央本人也蒙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原来的自建房就和从年幼期过渡到少女时期的姑娘一样,长高了,还变漂亮了。杵在一旁的一名男同事羡慕地吸了吸鼻子:“同学,你对小破屋的要求标准好高啊。”刘玥:“这房子也太好了吧,离公司还那么近。”一说到地段,就有人不禁疑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咱们周围还有山啊?”要知道他们公司所处地理位置可是位于市区特别繁华热闹的位置。肖澜央不知该作何回应,干脆笑笑不说话得了,走上前去开门,请同事进屋坐。小独栋不禁外形大变样,连里面都焕然一新,与旧貌截然有异。一楼的安保室还在,薛非殊住得那个房间不翼而飞,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厅,脚下的地板由廉价脱瓷的地砖换成了光亮平滑的抛釉砖,灯光打在光洁的地面上,屋内亮得晃人眼。姚迟拖着叠在一起的两张桌子进了电梯,直接摁下楼层,不等其他人就上去了。范巧用‘要啥自行车’的语气对肖澜央道:“私人电梯都有了,还要什么电动冰箱。”肖澜央看着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神情异常古怪。要说其他人是第一次来做客,不感觉奇怪就算了,姚迟可是和他一样住了几天的人,好歹肖澜央还知道有App和任务的存在,不至于震惊过头,姚迟是凭什么对这房子的变化做到熟视无睹。镇定自若的?果然是有问题。在肖澜央忙着把餐椅垒进电梯里的过程中,大门传来笃笃几下敲门声,离大门比较近的同事顺手给开了门。屋外站着方才给他们开车的司机,身后还跟着三位酒店工作人员,每人手中都拎着两盒黑底金纹的食盒,隐隐透露出几分吃力之色。司机张口道:“赶紧拿走啊,车上还有呢。”肖澜央让帮忙搬椅子的同事先乘电梯上去,自己跑到门前接过司机手里沉甸甸的餐盒。给开门的女人上前搭了把手,开起玩笑道:“肖同学,你这架势是要掏空人家后厨啊。”范巧提起一盒,感受了一下重量:“我合理怀疑你有预谋要撑死我们,好继承……算了,我也没啥可以给你继承的,今晚我改名叫范桶,舍名陪君子。”肖澜央跟着跑了两趟,提完了东西又转身把司机几人送到楼下。上上下下地跑,半点儿没觉得累,燥热感对比之前竟然还有所减缓。反观酒店工作人员,一个个气喘吁吁,袖子都捋上去了。肖澜央把抱在怀里的水分发到他们手里,摘掉口罩说:“辛苦了。”领队的人二话不说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水,抹抹嘴巴,瞅着肖澜央乐呵道:“小朋友体力不错啊,看不出来。”肖澜央抿出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