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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底有些讽刺。在他看来,这个白青木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是因为什么目的,或者说心底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执念,必须要把他弄到身边。而“喜欢”,就是最好的理由。他不能理解这种神经质的执念,更不喜欢白青木这种用虚伪的“喜欢”所包装出的执念!白青木这种仿佛被他辜负的样子,让他厌恶。时诉安眼底隐隐转变着情绪,白青木看出了对面人眼神里闪过的一丝厌恶,一时间有些愣怔,极度的不甘和酸楚突然抓住了他的心脏,眼底发红。时诉安厌恶他?时诉安居然厌恶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时诉安凭什么厌恶他?!!上辈子那些事他一件都没做,没有因为贾晚晚就陷害时诉安,也没有因为贾晚晚给时诉安找茬,没有和楚宣灼一起合作想将谢无偃置于死地,更没有差点害死时诉安......他自重生的起,就一直想对时诉安好,再也不想沾上什么不该沾的东西,可为什么,时诉安居然会厌恶他!这简直还不如上辈子。就算上辈子他做错了那么多事情,甚至差点害死时诉安,时诉安最后不还是在生死关头救了他,自己却差点死了,以至于谢无偃那个牲口那样发疯!可为什么这辈子反而......这不一样,这不对。到底哪里出了错。难道......白青木眼神突然微变,如刀一般盯着时诉安。难道因为他心心念念的时诉安其实有一副“贱”骨头?不,他完全不想这么说时诉安,但时诉安莫非真的是因为还没有经历过上辈子那些伤害和囚.禁,所以才那么不一样。对了,也许就是这样!而且时诉安很可能就是因为斯德哥尔摩,所以对谢无偃那么念念不忘用情至深,那如果......换个人呢?白青木的眼神让时诉安非常不适,他忍不住打电话催促快车司机。但他刚挂电话,就又听到白青木的声音在他耳边道:“诉安,你其实还是不敢吧,你不敢给谢无偃打电话,是不是?”时诉安觉得他要被白青木缠死了,忍耐性也到了极点,额头青筋直跳。可他刚想说什么,白青木却突然调笑着看了他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时诉安压住自己爆粗口的欲望。他搞不懂白青木这到底是想搞什么名堂,但白青木离开了他巴不得,在叫的车终于来到后,他立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气死他了。艹。时诉安只请了半天假,所以直接回了学校,并随便在超市买了点关东煮,填饱肚子。下午,时诉安做了四个多小时的实验,等打扫好实验室并走出门,天都微微擦黑了。他取出柜子里的手机,发现手机屏幕上竟然已经挤了十几个未接电话。时诉安:“......”他回拨了电话,对面立刻传来谢无偃的声音:“哥哥!”“你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时诉安无奈地道。“哥哥,我从六点才开始打的,这都七点多了,你一直没回,我担心你。”谢无偃有点后悔,早知道他应该把“戏”放在国内演,以至于现在他想见他哥哥一面都不容易。“我没事,只是今天很忙,下午做的实验多,加上收拾实验室需要半个多小时,所以出来的比较晚。”被自家弟弟这么关心着,时诉安心里还是很熨帖的,声音都忍不住带着笑意。“无偃你想太多了,我能有什么事儿?”怎么不会有事。谢无偃想到田五今天递交上来的有关时诉安的资料,眸底就隐隐黑沉。他果然还是太留手了,以至于那个白青木还有空蹦跶!只可惜田五离得太远,没听到两人在说什么。但谢无偃一点都没露出任何不好的情绪,他声音温柔,带着几丝兴奋:“哥哥,我明天就能做手术了,你相信我,我很快就能回去。”“我当然相信,你今天见了那位医生了吧,你们有没有好好聊聊?”时诉安有些紧张。“我们聊了,也重新拍了片子,和之前寄给他的片子几乎一样,所以手术方案不需要改,史密斯医生说我这个手术算高难度里的最低层,成功率比较高,之前说有两成,今天见了我,说有三成,哥哥你别担心。”说着,谢无偃突然一顿,有些急切地道:“对了,京城现在应该快八点了吧,哥哥你才闲下来,肯定还没吃晚饭,你快点去吃饭,以后就算实验多,哥哥你也不要耽误吃饭,这样对你的肠胃不好!”“我知道了,你啊,就别cao心哥哥的事儿了。”时诉安笑得温柔。......因为谢无偃记挂着时诉安还没吃饭,所以并未和时诉安多聊,两人又聊了一两分钟,便挂了电话。时诉安脑海里还回荡着谢无偃对他的嘱咐和督促,把手机塞进包里红,眉眼间还忍不住笑意。哎,这臭小子。因为谢无偃的“谆谆教诲”,时诉安决定晚饭要好好吃,他在京大隔壁街的一架口碑不错的小菜馆点了三菜一汤一甜品,外加一碗米饭,准备好好吃一顿。等吃完饭,时间已经九点半,饱得打嗝儿的时诉安决定坐七站地铁,剩下两站直接走回家,就当消化食儿,反正这两站加起来也就一千多米。出了地铁口,正巧十点整,周围有些静悄悄,时诉安沿着大马路,一步一步地踩着灯光,周围人群和楼房逐渐稀疏,树木和草反而茂盛。夜幕仿若一块蓝黑色的平镜,没有丝毫星光,但时诉安却莫名心情很好。只是他走着走着,就忍不住想到中午遇到白青木时所听到的那一番话。他暗暗皱眉。要说谢无偃喜欢他,他是真心不信的,一来谢无偃很乖巧,对他就像是对待亲哥一样,二来,谢无偃才刚十八岁,还小呢,怕是连男生女生之间的感情都不懂,还男男之间......真是可笑。时诉安没意识到他心底隐隐浮出的一丝怀疑,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扔了出去。回到家,时诉安快速洗漱,然后便换了睡衣,爬上床,开始看文献。只是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卧室门口的对面。——那里是客卧,谢无偃住的地方。没想到,平时不觉得怎么样,这小子一离开,他还挺想的,这房子也变得过于安静了些。总觉得有点不太自在。时诉安收回眼神,强行让注意力专注,又看了十几页文献,见时针走向十二点,便将平板放到床头柜上,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