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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对我发作,我盯着他的脸,想他怎么还好意思见我?“言言,说话,哥哥知道你没事,你告诉哥哥怎么样?”从那所烧掉的房子里出来,我已经三个月未曾开口说过话了,谢辰逸每周换一个心理医生,都是无功而返,我以为谢晏不在乎这件事的。“我可能有艾滋,你离我远一点。”我朝谢晏比划,他看清楚后温情的面孔瞬间崩裂,露出生杀夺与都不屑一顾的轻蔑笑容,他朝我走过来,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在迅速撤离,我被压抑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震惊,恐惧,愤怒,无力,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却像被捏住咽喉的脆弱幼兽,嗓子里不自觉想发出哀鸣。我宛如遇到天敌的幼小动物,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上,心生畏惧,不敢再有一丝反抗忤逆。“叫哥哥,言言乖。”我早就该发现,谢晏对让我叫他哥哥这件事有着不一样的情绪,我还天真地以为那是对我的宠爱,借着这点虚假的宠爱我还幻想过谢晏的真情。现在看来,确实是真情实意,他叫的每一声“言言”都用了真情,不过,跟我没关系罢了。我只是一个披着谢言名号的小杂种。我死死盯着他,眼里的酸涩和狼狈掩饰不住全被他瞧在眼里,他半跪下来把我抵在透明的玻璃上,外面是缥缈的黛色远山和澄净清明的湖水,几只大雁起落飞翔,在窗上划下片刻阴影。“言言别怕,哥哥陪你。”他这样说,在我面前覆下不会褪去的阴影。谢晏将我拢在臂里,血腥在我们两人嘴里散开,他毫不温柔直接咬了上来,从嘴唇到舌尖都被他破开,我在强烈的悲哀里意外感受到了谢晏的疯狂。从未褪去的,深埋在骨子里的疯狂。我曾经为他的青睐而痴迷,也为成为他的亲人而悔恨,我在伦理和禁忌之间选择了后者,走到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执拗,我不想再纠结于谢晏为什么选中了我,从我抢在他面前逼死陈熙,就注定了我与他不可能岁月静好。我们此刻狂热交颈,却只能有一个赢家。谢晏的眉眼带笑总会给人一种温柔多情的错觉,这种错觉染上血腥就会变得邪性,他的精神因为我的血而丰腴艳丽。他的暴戾和恣睢因为我主动打开的腿很快平复下来,我攀着他的肩膀,听他和我交杂在一起的心跳呼吸。我们粗喘着,抵死纠缠着,皮rou碰撞的啪啪声连绵不绝,我的胸腔膨胀起来,在一片吱呀碎响里我的心跳的快要没了声音。谢晏搂着我,以最亲密的姿势贯穿我,他不再执着于让我说话,只想在狂风鄹雨里逼出我的喘息和呻吟。我湿成了一只水母,全身软趴趴的在他怀里发光,他一亲我,我就颤抖着吐出yin水,身下泥泞不堪,只能感觉到谢晏不停进出的巨物,炽热guntang,像烙铁一般穿插我柔软的躯体。我们以怪物的身份交媾,殷红的唇吐出一个个yin乱狎昵的词汇,我看到他衣冠楚楚下的不堪,却看不透他那深渊里沉浸的灵魂。谢晏,你想听到谢言叫你哥哥,我既然知道了,还怎么会让你如愿。你要我做谢言,好,我就学得再像一点。只是,哥哥,你不能让我当婊子,又让谢言立牌坊。谢言这个名字给了我,他就必须跟我一起坠入污秽的黑暗。好,疯了一个,小白兔彻底黑化,要走上解决情人,独揽大权,囚禁哥哥的不归路了……藏月山庄。清晨,太阳从山间升起,映得霞辉遍地,彩澈通明,金红的日光淌过雾气腾腾的水池爬上玻璃窗,带来湿意和潮冷。谢晏把我搂在怀里,惺忪的睡眼微眯,嗓子里带了沙哑笑意。他抬手为我挡住侵袭而来的强光和潮湿,半阴半影之间,这一幕美得可以与外面浩大的山间日出媲美。我往他怀里躲了下,避开他逐渐清醒的目光,很可悲,但不得不承认,我贪恋这种温暖,贪恋谢晏身上的复调幽香。谢晏抓住我的手,他的体温从指尖传了过来,他用掌心包裹我攥紧的拳头,我从那一刻就被他打开,妄图从他身上汲取光热。谢晏就是这样,我每多见他一次,就生一次妄念,让我的心魔又多一分。我在爱谢晏这条路上走得又愚笨又拙劣,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用来讨好他。吃过早餐我以为谢晏会走,他确实是准备要走,不过临走前绕过长桌给了我一个吻,“言言,哥哥晚上回来,给你带礼物。”我有点委屈,手里的叉子不小心在盘子上打滑,直直刺进了手掌,艷红的血绽开在雪白的奶油上,谢晏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里外像不能相融的油彩插画。我无法承受这般尖锐的疼痛,我是个芝麻汤圆,皮软软糯糯的,用勺子一划就烂掉了,流出里面黑色的芯。没有人会喜欢我,没有人能爱我。谢晏知道一切,他就是不肯彻底的接收我。他恨着陈熙,也不愿意原谅我。可是,陈熙无论怎样坏,她都是我的mama。我爱她。我不能让她落到谢晏手中,那是比死都恐怖的活着。“小祖宗,不痛吗?”谢辰逸轻声斥责,叫人撤了餐桌带我去包扎。我点头,眼泪猝然掉了下来。痛,痛死了。“我要去秋山。”我固执地对谢辰逸说。他无奈,让人去备车。又对我说:“小少爷,我们今天消停点,我现在把衣服脱了就是个花斑虎,您可怜可怜我呗,小的熬不住了。”“你又不怕,大不了我帮你挨打。”谢辰逸白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感情鞭子没抽在你身上。谢辰逸有一种神奇的反差,他明明长了一张刻薄绝情的脸,却有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有的温柔,他的温柔刻在骨子里,包容,识趣,耐心,忠诚,并且风度翩翩幽默谦谨。若说谢晏是喜怒无常的君主,他不像佞臣,更像大智若愚的世家贵公子。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啊?谢辰逸说这与工作无关,他拒绝回答。最后被我威胁,他想了很久,才轻声开口,仿佛语气重了一点那人就要被他吹散。“亭亭月下松,遇上方知有。”欺负我没读过书,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望着拆了一半多的福利院,问他:“后面的山庄修得怎么样?”“差不多了,再晾一个多月,就可以住人。要取个正经名字么,回头让人镶块匾再做个石刻。”“藏月,叫藏月山庄。”谢辰逸记下,久久没有说话,我静静看着他,蓦然一笑,像攒够了钱去买礼物的小孩儿,舍不得又更想拥有。我在福利院见到了张姨的小孩,十来岁,天生不会说话,他能听见世界上各种各样或饱满或枯涩的声音,却无法将他们诉诸于口。他的世界是嘈杂的,又是静默而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