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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和惨叫来获得复仇的快感,获得心理上的满足。”老裴若有所思,徐晓燕接着说:“但是在这个案子里,嫌疑人的完全没有这种私人化的情绪,他的出手干脆利落,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把张远东逼到心理崩溃的绝路,冲着他的认罪书去的。”老裴眼底的神色微微变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违和感从哪里来。火车在夜幕中亮着明黄色的车灯飞速而至,鸣笛声刺耳尖锐,带着面具的男人把张远东的脑袋死死的按在铁轨上,远处的灯光照亮张远东被铁轨挤压变形的惊恐失色的脸,而男人眼底却始终没有一丝波动。他就像是暗夜中审判人间罪恶的修罗,为了正义而甘愿堕落,冰冷的如同没有情感的坚冰。“媳妇儿。”老裴的脸色有点差,“你说如果张远东嘴硬一直不肯认,那人会不会一直把他按在铁轨上。”直到张远东的脑浆被飞驰而过的火车压的四溅。直到打火机烧断最后一丝绳丝,眼睁睁看着张远东从六楼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徐晓燕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一个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多种因素同时影响下决定的,我不能妄言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老裴没说话。“但是老公,”徐晓燕握住老裴的手,“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们。张远东在八年前是有名的有罪却被无罪释放的案例,如果嫌疑人真的是以替□□道、伸张正义为行动趋势的,那他很有可能会再次犯案。”老裴神经一紧。徐晓燕转了转肩膀,柔声道:“这个嫌疑人没有在张远东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手法也非常谨慎,这种高智商人群一旦有了这种执念,是非常难以预测的,因为你不知道他还什么时候还会下手,下手的对象是谁,只能被动的跟在他后面,每一次都晚他一步。”——果然,正如徐晓燕所料,虽然警方已经把调查思路改变到了调查以前的无罪释放案上,但是还是没来得及,一周后,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五年前在C城诈骗十几名农民工接近百万万,导致多名受害者家破人亡的骗术大师汪成泽被绑在了东区警察局门口的柱子上,吓得肝胆俱裂,哭天喊地的认罪自首。舆论炸了,同样的手法,同样无罪释放的罪犯被强迫认罪,人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个案,而是某个隐匿于黑暗中的侠士的连续作案。网络上立刻展开了对于这件事的激烈探讨,支持派和反对派各执一词,支持人认为这是替□□道,法律难以定罪的恶人被这种方法定罪,不失为一种迟到的公平和正义。而反对者则坚定的认为法律自有法律的必要性,如果人人都行侠仗义,那这社会还要法律做什么,嫌疑人所为是对法律赤//裸//裸的践踏和藐视,应该严惩。就在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东区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传来了一声舒爽的仰天长笑,紧闭两周的裴某人终于被“释放出狱”了。“慢点。”容辛无奈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听上去有点哭笑不得,“出院第一天能走就不错了,你还想上天不成。”“我不想上天,”裴焰迫不及待的脱下了病号服,蹦跶着穿上了裤子,把上衣往病床上一扔,光着肌rou分明的膀子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容辛。“想上你!”裴某人不要脸的蹭着容辛的颈窝,仗着自己久病初愈,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耍流氓:“上一个嘛,上一个嘛小辛辛。”容辛:“……”虽说之前同意是同意了,但是这二哈每天都要提个十次八次,容辛面红耳赤的同时,忍不住有种想给他一拳,让他再住一个月的冲动。“别闹。”容辛推他,裴焰岿然不动,稳得就像是脚底长了钉:“没闹,喜欢你。”不得不说裴焰住院的这半个月确实瘦了点,但是架不住他基数大,瘦了五斤也没有憔悴的样子,反倒更有一种精悍的感觉,尤其是他站起来的时候,高大的阴影把容辛笼罩在其中,宽肩细腰依旧颇有雄性的压迫感。经历了两周裴焰在床上哼哼唧唧装柔弱求亲亲,乍一看他恢复正常,容辛还正真有点不习惯。“你先穿上衣服。”容辛满眼都是rou/色,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驾着胳膊在裴焰光溜溜的后背上“啪啪”的拍了两下。裴焰吃他的豆/腐轻车熟路,容辛脸皮儿薄,摆在面前都不太会吃。裴焰早就感觉到了他的窘迫,心里狂笑,觉得容辛这幅样子真是可爱的不得了,故意使坏抱着他不撒手:“我不,你说了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可以嗯嗯嗯的。”容辛简直要疯。——这个时候倒记性好,想当初让你别总蹭我脖子痒得很,你就装聋作哑。“好不好嘛,”裴焰憋笑憋的艰难,变本加厉的边哼唧边蹭:“就试一试,不会怀孕的。”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下面又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单裤,这么一蹭容辛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灼热的体温,和即将擦枪走火的危险信号。更别提这么羞耻的对话,容辛简直恨不得开窗户跳下去把自己扎进雪堆里。“好好好。”经受不住厚脸皮攻击的容辛终于抬手求饶,“你先办了出院再说。”裴焰喜不自胜,在容辛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屁颠屁颠的穿衣服去了。容辛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半晌脸上的guntang才消散下去。他的手无意识的抚摸上了腕部,衣袖下,手腕还有些肿——那是前天晚上在收拾汪成泽的时候,在他激烈的反抗下不小心扭到的。这种失误放在以前根本就不会有,但是最近,容辛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体力在下降,除了胃痛,有的时候还会出现眩晕乏力的症状,胃里可能有轻微的出血,癌细胞正在蚕食他的健康,有的时候已经不单单是疼的问题。容辛注视着阳光下笑的合不拢嘴的裴焰,方才的笑意在他的眼底淡去,暗淡的情绪在他的乌黑的瞳孔深处悄无声息的浮现了上来。金黄色的光芒给裴焰俊朗雄壮的身姿勾上了一层金色的边,他就像是古时候欧洲油画中逆光走下来的天神,美轮美奂令人沉溺,却又遥不可及的像是梦境。从初期癌到中期最快只要两个月,如今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了。半个月以来,他每天守在裴焰身边。裴焰总能有数不尽的乐子和他分享,他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可以说,这种触手可及的简单幸福,几乎满足了容辛对爱情的一切幻想和渴望。多少次两人十指交握舍不得放开,多少次他在裴焰睡着时候久久得看着他,把他面部每一个细节都印在心里,悄悄地吻他。如今裴焰出院,自己是时候该放手了。容辛有些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