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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兮水忍无可忍,又羞又恼,脸上涨得发红,指着笑得开心的安兮臣“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是什么人啊!?别人好心好意给他出招,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听了还要嘲讽别人,他有病吗?!……他确实有病。乔兮水被自己所思所想塞了个无言以对,表情一阵扭曲。他被自己气得正狠,安兮臣突然脸色猛然一变,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乔兮水想到方才那个险些把自己勒死的拥抱,不禁脸上血色尽褪。这么快就又犯病!?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安兮臣就猛的一拉,把他扔到了身后墙上。真的是扔,他借力站起来,同时把乔兮水一拽。他站的干脆利落帅到人神共愤,乔兮水一张脸摔到墙上,很没面子的缓缓贴墙滑落。他有话说吗?没有。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他被摔的头晕眼花,扶着脑袋回头一看,正好一声爆炸声响,他听见女人的高声尖笑。山洞口碎石瓦块滚滚而落,一片尘土飞扬中,有一窈窕身姿翩翩而来。乔兮水看向身前的安兮臣,他身上雷电交加,手上握着沉殃剑。剑身裹着暗雷,眼神森冷,周身气场刮起阵阵黑风,吹的衣袂飘飘。他像被裹在黑暗里,即将消失在黑夜中。他回了头,看了看跌坐到地上的乔兮水,面上已了无笑意。那头女人尖笑,他们安静的互相看着,眼里盛着彼此。笑声愈来愈近,安兮臣忽然表情一僵。那些刻在他皮肤上的文字,此刻竟然游走起来。像是在他身上活了一样,文字锁链在他皮肤上相互交错横冲直撞,乱了套。安兮臣说不了话,但表情已然铁青,乔兮水看他表情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滋味。那头的笑声越发近了,也越来越刺耳。他忙哄小孩似的道:“别怕!不疼了啊,我来了!”乔兮水说着,扶着身边的墙就要站起来。安兮臣见他有起意,咬紧牙关向他一扬手,手中一张黑符向他飞去,乔兮水还正眼冒金星,反应有些迟钝,根本来不及避开。那张黑符飞过来的一瞬,眼前的一切都被黑暗遮住。乔兮水眼前一黑,站到一半,啪的又倒了回去。见他倒下,安兮臣终于一个趔趄歪了身子,一剑破土三尺,堪堪撑住自己站立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疼吗?”她从尘灰中走出来,嘻嘻笑着,声音柔情,字句绝情,道,“疼就把他杀了呀。”安兮臣抹去嘴边鲜血,忽的笑了。任由身上咒文如何折磨,他再不皱一下眉头。“你那什么眼神。”白桐声音冰冷,而后笑了,道,“没关系,扶林君说了。狗不听话,教训就好了。”“从那边让开。你虽然骨头贱,但是不傻吧?一条贱命而已。你杀了那么多人,差这一个么?”“值得么,你是还疼的不够?”她说着,向前迈出脚步。还欲再说,张口还未蹦出一个音节,暗雷忽然碰的炸在她脚边。她跳开来,又一团雷从天而降,化作雷刃,横在她细颈边。白桐如鲠在喉,剩余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安兮臣又咳了一口血,喘着粗气,以口型无声道。——滚。白桐沉默一会儿,笑了。她话语因着笑意抖了几分,幽幽道。“疯子。” 第24章二十四章魔修用的符都不是什么好符。乔兮水得出了这个结论。上一次是神行符,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来得快,去的也快,符咒一瞬间就失了效果,变成了一张废纸,他也没什么感触。这次不一样,这张符拍在他脸上大约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浑身如同被冻在冰里,动弹不得。不知这符到底是什么符,仿佛被数九寒天的呼啸冬风包裹,冷得骨头都在打颤。但他动弹不了,纵使想缩成一团或是搓搓手来取暖,都无能为力。乔兮水被封住了五感,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如坠深渊,一片黑暗。一片血腥味。·落石滚滚而下,封住了洞口。山洞内与世隔绝,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安兮臣觉得有点不好。若说平时开打,十个白桐站在他面前都和十头猪站在他面前没区别。说打就打,打得她亲娘都认不得。但现在不是平时。身上的咒文在折磨他,站着都足够费力气,更别提出手。现在他应该看起来像只狺狺狂吠的小饿狗,身上电闪雷鸣的暗雷就是饿狗的吠声——只会叫,没力气咬。安兮臣已经眼前发黑了,若是紧绷的神经松一下,估计就要当场昏死过去。白桐不是傻的,她修的是瞳术,黑暗之中一双眼幽幽发着光,看上去像个女鬼。白桐并无战意,她好整以暇的寻了个石头,嗒嗒踩着木屐走过去坐下了。“我也不想跟你打。”她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一个弱女子,你可是能和扶林君打个平手的人,我还不想死呢。”安兮臣没看她。身上游走的文字在黑暗中散发着血光,他咬着牙,喉间像被锁链禁锢,气息话语均不得出入。除却钻着空的艰难呼吸,曲岐相不许他发出任何声音气息。连忍疼调息都要费去大半力气了,安兮臣哪还有空去看她?他喉间像是憋着一口火,这团火快要把他烧成灰烬。安兮臣缓缓扶着剑跪坐了下来,双手发抖,低头大口无声的喘着气。白桐就坐在石头上看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曲岐相天天找你麻烦了。看别人疼真的很有意思……尤其是你这种,反差特别大的,我看了都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