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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周都,想永远能够拥有这样好的一个朋友,问题只出在他自己身上,在众人都该快乐热闹的日子,他永远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人的房间。周都与程嘉余面对面坐着,他低头看程嘉余,垂下的睫毛纤细,眉眼漂亮得长久以来令他着迷,那双小巧柔软的嘴唇有些不安地抿起,短发茸茸微翘,下颚的弧度像盈盈润泽的玉。程嘉余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美丽,让他心动。他的梦里也是程嘉余,笑起来的样子,生气时红着脸发脾气的样子,委屈的样子,一个人孤零零掉眼泪的样子。周都握紧手指,接着忽然抬起手,把程嘉余用力抱进怀里。程嘉余被他吓一跳,怔怔被抱个满怀,耳朵贴着周都温暖的胸口,听到他铺天盖地的心跳。周都紧紧抱着程嘉余,“嘉嘉,我喜欢你,所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人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他像要把程嘉余揉进自己的身体,急促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从高一开始到现在,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就去哪,想保护你,让你开心,想……想你也喜欢我。”程嘉余心口一疼,没有说话。周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甜香气息,忍不住红着脸埋头在他耳边,沉浸在他的甜美味道里,“嘉嘉,我真的……真的等得好辛苦,我知道你总是不开心,有心事,可是我不想你总是被过去困住,我只想你开开心心,嘉嘉,你也看我一眼好吗?”他松开程嘉余,转而捧起他的脸,认真而紧张地看着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一定对你好,一定不要你伤心,我的爸爸mama也很喜欢你,以……以后我们还可以结、结婚……我想和你结婚,嘉嘉。”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心中最深的渴望,喃喃又重复着,“我想永远守着你。”程嘉余垂下眼,下意识握住周都的手腕,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拉开。他明白无论自己多么糟糕,也需要往前走。但有些人绝对不可以随意对待,不能敷衍,不能伸出手又胆怯缩回,不是为了摆脱负担就可以轻易攀附的工具。他想周都是他一生都要珍惜的人,至于有关于爱的一切强烈的、热烈的情感,他拥有的太少太小,从头到尾倾尽所有给了一个人,从今以后再不会有剩余。程嘉余不能把一副空壳交给他珍惜的周都。他捧着周都的双手,手指紧紧握住,将额头抵在周都温暖的指间,闭上眼睛。“只要你一切都好,我就开心。”程嘉余低声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办法……对不起。”程嘉余小声说着对不起,抱着周都的手像受到太阳的恩赐而虔诚感激。房间温暖、安宁,像一个安全而热烫的明亮花房,只落进阳光,不见风雨。也将两颗失落孤单的心温柔包裹。第24章第二天一早程嘉余就要赶去甜品店。他昨晚又没有睡好,早上醒来时一看时间晚了,急急忙忙起床套毛衣穿裤子,抓起书包离开家门。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程嘉余边赶路边拿出来看,是IA发来的消息。[在睡懒觉?]程嘉余回复,[在去打工的路上。][圣诞节也要打工?][老板是华人,圣诞节不关门的。][嗯。]程嘉余费劲顶着寒风跑上楼梯,低头看一眼手机,打字,[祝你圣诞快乐。]IA的头像又显示不在线了。程嘉余只好把手机收起来,他习惯了IA的冷淡和繁忙。程嘉余赶到市中心的甜品店,在其他店员的催促下换上工作服投入工作。一年前,程嘉余与mama通电话,聊了些日常话题后试探着询问了一下哥哥的情况,mama说哥哥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最后提到医疗费用比较高,夫妻二人也忙碌。挂了电话后,程嘉余开始在社交软件和同学圈内咨询兼职的信息,并拜托周都帮忙打听。周都不解,程嘉余那时连话都不愿与外人说,每天上完课就回到家里不再出门,光是学习口语和课堂作业都让他成日苦恼,在异国打工只会徒增他的压力。但程嘉余坚持要做,周都只好一起帮忙打听,最后找到一位开甜品店的华人老板,老板与程嘉余见过一面后便让他到店里来上班,按小时给他结算薪水。圣诞节这天大多店都不开门,因此程嘉余工作的甜品店生意格外好,来的客人都是学校里的华人学生。程嘉余在工作时不大说话,只埋头做事。店里人来人往,他忙得脚步不停,连午饭也没怎么吃。下午三点过后天黑下来,街上飘起大雪。程嘉余的换班时间到,店里的员工让他赶快换衣服回家,以免天黑雪大不安全。程嘉余道过谢,换了衣服离开店。街上人来人往,四处是彩灯的光与广告牌霓虹,程嘉余被寒风吹得哆嗦,站在屋檐下裹好围巾,拉起棉袄衣链,戴上帽子,在原地蹦一蹦热身,准备顶着大雪往家里飞奔。他抬起头,看见街对面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男人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一身深黑的毛呢大衣,灰白高领,长裤笔挺、整洁,一如从前。人群喧嚣如流,他却像流动光晕中唯一伫立的漆黑雕像,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程嘉余眼前。程嘉余忽地低下头,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太累出现了幻觉。他大脑空白站在原地,深深呼气、吸气,调整骤然紊乱的心跳,盯着脚边飘落的雪花,心里默默从一开始数数字,告诉自己手不要发抖,不要心悸,不要头晕,要正常和成熟像个大人,不可以被梦和幻觉困扰。一双皮靴走进他的视野。程嘉余的呼吸便停滞下来。接着一只手穿过他的围巾,抚上他冰冷的脸。修长的手指拨过他的眼角,指腹触碰他的耳朵,程嘉余像被魔咒定在原地,任由那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程砚低头看着他,眼眸漆黑,冰冷,正是那道魔咒。那张脸依然俊美无暇,从高挺的鼻梁到清冷薄唇,与两年来反复出现在程嘉余面前的幻影别无二致。程砚轻轻撩开他额角的碎发,问,“冷吗?”接着他温柔地弯下腰,致命的气息如缓缓下坠的雪崩,化作一个吻落在程嘉余的额头。“圣诞快乐,嘉嘉。”程砚牵着程嘉余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司机询问他们的目的地,半晌无人应答。程砚看向程嘉余,温声提醒他:“嘉嘉,司机问你的家在哪里。”程嘉余这才茫然抬起头,像终于被转动起来的人形娃娃。他本能报出家的地址,出租车开动,窗外的雪倾斜飞掠,白如梦境。出租车抵达程嘉余的住处门口,两人下车,车驶离后,便只剩他们二人站在雪里。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