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媚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的人,闭上眼,那人眉目依旧。

三殿下如果还在,都要到而立之年了吧,想不到那样的人物,会死在一场火中,化为焦土。

不过也是因为那场火灾,自己可以成功出逃来到厉朝。

来到厉朝已经快十年,除了偶尔的梦境让臧缨想起自己曾经在草原上住过一段时间,其他的时候臧缨一直觉得自己是江南人士,像嬷嬷口中说得那样,吃着江南的小糕点,玩着他们经常玩的游戏,只不过江南那吴侬软语自己不会说。其实臧缨也让嬷嬷教过,可是臧缨就是学不好,嬷嬷笑他走都不会走就想跑,汉语都没学好呢。后来汉语说得勉强像样,嬷嬷就老了。

嬷嬷走的时候很安详,前一天晚上还像平时那样吃了一个馍喝了羊奶,仔细嘱咐臧缨家里值钱物件在哪就去睡觉了。等第二天臧缨喊嬷嬷起来吃饭,发现嬷嬷怎么都叫不醒,臧缨这才慌了神,喊来邻居大叔,大叔说嬷嬷回天上。臧缨那时已有十二岁,说大不大的年纪,这句话他却听懂了,像个大人一样跟着大叔cao持嬷嬷的后事。

大叔的意思是给嬷嬷找一处好的墓地下葬,臧缨执意要火化。他取了嬷嬷的一小撮骨灰戴在身上,其余的就埋在墓地里面。后来他千里迢迢到了嬷嬷口中的江南,寻到嬷嬷的家乡,嬷嬷家里人丁凋零,年纪大的都死了,说起嬷嬷的名字,他们没什么印象,臧缨只得悻悻地离开。

“你打听臧家那个几十年前就跟人跑了的小女儿做甚么。”村口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手里拄着拐杖,拐杖被磨得短了一截。

“小伙子,你可以和陈阿公打听打听,他是村子里的老人,以前的事情他都知道。”

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身体很结实,温了壶黄酒,还有一碟兰花豆,与臧缨边说边聊。

老人说嬷嬷年轻的时候很漂亮,方圆几个村子的小年轻都想同她成亲。

“这我知道,她以前一定是个美人。”臧缨想起嬷嬷那张沟壑纵横却依旧温柔的脸。

“可是这个美人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跑了,臧家人觉得丢人,就再也没提起她,臧家的小辈当然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

“算算年纪,你不会是她孙子吧?如果那个男人有好好对她,那她的大孙子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了。”

臧缨没说话,点点头,他也想成为嬷嬷的亲孙子。

“你爷爷对她好吗?”

“好的,家里的事情都是祖母作主,祖父都依着她。”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擦擦眼泪,笑了,“她一个人,抛弃自己的家人义无反顾跟着那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再对她不好,那就要天打雷劈了。”

“当时你爷爷的穿着打扮虽然平常,但是谈吐不是一般人。我也和他同桌饮过酒,我估摸着你们萧家应该是大户人家,这举手投足和我们这些乡野村夫是不一样,你奶奶看上他也是常理之中的。”

一碟兰花豆已经见底,臧缨要添第二碟,陈阿公叫住他,“豆子没了这酒也该完了。”

陈阿公迅速饮下剩下的黄酒,拿起手杖脚步蹒跚地走了,臧缨要来扶,被陈阿公推开,“我老头子脚稳,不用后生来扶。”

“臧家有小女,好似花一朵......”陈阿公边走边唱小曲,臧缨怕他出事,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等到看他进了屋才走。

从陈阿公嘴里臧缨知道了臧家的祖坟,臧缨几乎花光身上的盘缠,在附近给嬷嬷买了一块坟地,坟修得很用心,匠人取来青石,问臧缨,“小公子,这上面怎么写?”

臧缨只知道嬷嬷姓臧,其余的一概不知,“写‘臧家女配萧公’。”石匠听了话拿起工具就要刻字,臧缨又反悔了,“就刻‘臧家女’好了。”

“好的好的。”少几个字,石匠自然是欢喜的。

“等等,还是刻原来那几个字吧。”

墓成,臧缨在墓旁搭了个小帐篷,住了一段时间才走。

臧缨再睁开眼,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完,他看看屋外,天色还是昏按,自觉还是夜里,正合眼睡下,有人来敲门。

“先生,外面下雪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可好。”

是小花儿。

臧缨轻轻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披了衣服开了门,竟已是辰时。

“先生昨日睡得可好,昨夜下了大雪,今日积了好厚一层,我们一起玩。”

昨夜苦于烛光,故人入梦,被旧事纠缠竟睡到辰时。

“好的,等先生收拾一下,我们一起,不过花儿,你要先回去把披风穿好,不然要生病。”

花儿像兔子一样跑走了,临走还让臧缨等她。臧缨回了屋子穿上衣服,又给秦啸掖了被子,轻轻关上门,小花儿机灵,喊了两个小厮在门口候着,他们帮臧缨将轮椅推下台阶,臧缨这才加入花儿的玩雪队伍。

秦啸长腿一伸,提到垒在床角的书,八本书一齐掉下来,让他彻底清醒。床上只余他一人,难怪那么冷,秦啸迅速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去寻臧缨,一个雪球冲着他就砸了过来,还好反应快及时躲开。

怎么说来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陛下起了?刚刚臣与花儿玩耍失了准头,差点伤到陛下,请陛下恕罪。”

臧缨今日穿了一件墨色披风,里面是一件鸭蛋青缎面织锦袍子,这雪这人,仿佛是一幅水墨画,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

正准备下场与臧缨一起玩,只听得花儿道:“先生,这人怎么从你房间出来。”

秦啸挺起胸膛,笑着走到臧缨身边。

☆、第三十四章估计是摘来讨好小情人的

花儿拿开秦啸搭在臧缨身上的手:“拿开拿开,谁让你碰先生的。”

秦啸想起那日朝堂上那个淡定从容的臧安枕,想来这番模样才是小花儿的真面目。臧缨此人溺爱孩子,当时花儿喜欢吃粽子糖,他就每日投喂,直到小姑娘牙齿受不住了才收敛,好在那会儿还是乳牙,不然现在一口牙都是烂的。

还有其他的事情,秦啸也是有所耳闻,这样张扬才是受尽宠爱的小姑娘。

臧缨从轮椅上摔在雪地上,溅起一大片雪碎,“陛下,臣有罪,花儿平日里太过娇宠,才如此放肆。”

“小花儿,给陛下赔罪。”臧缨的话和雪一样冷,花儿知道这是真生气了,撩了披风跪在雪地里,“民女口不择言,望陛下恕罪。”

秦啸抱起臧缨将他放在轮椅上,又拍掉他衣服上的雪,“小花儿年纪小,如此天真浪漫,怎么会怪罪?”

这个称呼花儿向来不让外人叫,可是如今这般也只得应承下来,“谢陛下。”

“先生重伤未愈,还是歇着为好,雪地久留易伤风,我们去屋里可好?”虽说是询问的语气,但秦啸已经将臧缨往屋里面推。

正好是用早膳的时候,秦啸身份尊贵坐在上座,臧缨小花儿坐在下首。

“今天张管家怎么没来?”

“他昨日贪杯醉酒,现下还睡着呢,我们先吃,回头让厨房给他热着菜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