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长戚 | 夜宴(薛佩陆宜)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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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佩领了李钰的命,自然又是提着一堆好东西去了林府。 “给你姑奶奶开门去!”薛佩踢了一脚小门房,小门房与薛佩熟得很,笑嘻嘻地躲过,伸手就去拿薛佩手里的东西。 “哎呀,老爷有命,就算你进了这大门,你也进不去内院儿呀!”小门房挠了挠头,显然是被薛佩的要求难住了。 “呿,我这可是领了皇命来的,你且去通报一声!”薛佩不信林州听了李钰的名号还不肯开门。 小门房挠了挠头,一边往门内走一边回头,“小的就去试试,若还是不开,薛大人可别怪小的!” 现在恰好是正午,太阳高悬于顶,偏生又万里无云,好在有清风拂过,能吹散黏稠的空气。 薛佩最是受不了热了,见小门房通报了许久都不出来,只好返回马车上,只把那车帘掀开一点点,好叫她能看清那小门房出来没有。 正等得百般无聊呢,只听见门外的小侍从发出了疑问,“那不是长戚大人吗?” 薛佩闻言抬眼去看,果真是长戚,只见她脸色沉沉,眉头紧皱,似乎是有心事。 正想着要出去打招呼,薛佩又忽然想到李钰所说,脚下就有些犹豫。 “这……”薛佩虽说对这些个阴谋阳谋不甚了解,但也明白此刻不是与长戚碰面的好机会,“算了算了。” 小侍从听着薛佩自言自语,只觉得好笑,见长戚这样轻松地就进了太傅府,便问道:“噫?怎的长戚大人这般轻易就进了太傅府?” 薛佩看了看,那小门房还没回来,但长戚那样轻车熟路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进太傅府了。 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该不会连太傅都出事了吧? 薛佩是太女伴读,自然也是受过林州教导的,林州虽然严厉,但不得不说实在也是个好老师。她头上的官帽能够安然戴上,少不得有他的护佑……只是教导之恩再重,若非得要她薛佩在老师跟李钰二选一,她肯定是想也不想,首选李钰。 除去十多年的同窗情谊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薛佩眼里,李钰的手段是足以与这个皇位相称的。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一个臣子,又如何与皇权角力? 唉!薛佩胡思乱想中不免叹了一口气,这坏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 “薛大人?”长戚跟着小门房一起出了太傅府的门,顺着小门房的手指,就看见了在车上撑着脑袋冥思苦想的薛佩。 见长戚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薛佩虽然心仍有疑虑,但俗话说这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好的,连忙笑着下了车,语气中是满满的惊讶,“哟!长戚也在这里啊?” “是,”长戚不动声色,看了看薛佩空荡荡的马车,“臣是来向太傅禀报的——薛大人找太傅何事?” …… 替李钰传话好像并不是一个能宣之于口的理由,但绣衣楼审问套话的手段也确实了得,薛佩既不敢说实话,又不敢说假话,只好顾左右而他言,一会儿说担心太傅身体,一会儿又说是店里新得了些玩意儿想送来给太傅看看。 薛佩这般模样,长戚自然看出来她是在撒谎,脸上虽然挂着笑,眼底却泛着冷。 “夫人。”陆宜出现得恰到好处。他抬起狭长的眼看了看长戚,又看了看薛佩。他虽说是第一次见长戚,长戚看着也是和善的模样,但他也能感受到薛佩此刻的处境并不算好。陆宜顿了顿,说道:“你不是说我们之间的事,就该我们自己解决吗?怎地又来找太傅?太傅称病在家,可管不了你这闲事!” 薛佩听了也反应过来,毕竟他们两个闹和离的事情闹得是满城皆知,因而她脸上挂了适宜的尴尬,连忙伸手去拽陆宜,“小点声小点声!” 长戚脸上挂了了然的笑,“如此,那臣下就先退下了。” 待长戚离开,陆宜看了看长戚的背影,见她脚步轻盈步步生风,不像是寻常女子,刚想出声问薛佩,却被薛佩拉进了马车。 “你——” “嘘!”薛佩煞有其事地在嘴边嘘了一声,在车帘背后探头探脑,也不知在看什么。 薛佩自然是在看长戚是不是真的离开了,见长戚越走越远,吩咐着马夫往书局去。 等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她竟然把陆宜也拉上了马车,只是陆宜不声不响,她也没发觉。 “此事说来话长。”薛佩故作高深,“你怎么有这样巧,在太傅府附近?” 陆宜无奈地白了一眼薛佩,“我任职的府衙就在这条街上,我一下衙就看见你守在太傅府门前,只是你一心一意,不曾注意半分。” “......”薛佩一时语塞,她确实不知道陆宜在此处上值,只知道他领了个闲职。 见薛佩面露尴尬,陆宜也想不为难她,只是扭过头去,赌气道:“你不愿与我说这些事,我不听就是了。” “哎!”薛佩挠挠头,陆宜这脾气还真是说来就来,只是此事的前因后果还真不能说,只好一边开口说话一边手轻轻搭在陆宜手臂上,“我此次是真领了皇命,自然不能泄露半分。” 陆宜默了默,心里再不愿也没有办法,但还是勉强说道:“那我也不要去书局。”自上次薛佩藏娇别院暴露之后,薛佩就把芷君、兰君两兄弟安顿在她创办的书局那里,此事陆宜虽然是默许了,但心里还是膈应着的,他对薛佩生不起气,只能迁怒于芷君。 陆宜那晚追着薛佩而去,想要阻止薛佩去别院找芷君,谁知却如白莲深陷泥潭,三人荒唐一夜。经此一夜,陆宜心里再不愿,也只能接受芷君继续留在薛佩身边的事实。 “今日是大哥生辰,你别忘了。”陆宜怕薛佩又不答应,连忙又补了一句,“你答应了的,这些俗事都依我。” 薛佩听了只好点头,叫车夫掉转马头,回陆府。 陆府寿宴举办得热热闹闹的,毕竟是陆大少爷而立之年,自然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就连一向对着薛佩拉着长脸的薛家长辈也被薛佩的逗趣话哄着喝了好几杯酒。 陆宜看在眼里,知道这是薛佩在给自己面子,心里熨帖了脸上的笑意自然也浓了。 不敢让薛佩再喝醉了——毕竟上次那样的荒唐就是醉酒失智,陆宜一手搀着薛佩,一手还要挡住上前敬酒的人。 恰好梨园的人又来献戏,一阵吹吹打打,大家伙的注意力都在戏上了,陆宜薛佩才得以逃脱。 见薛佩似乎醉得厉害,陆宜只好吩咐人在亭子里煨好醒酒汤,又拿了软垫,让薛佩坐下,待她清醒些再回院子。 月光下,薛佩靠在陆宜怀里,陆宜轻轻吹凉了醒酒汤,就着这样的姿势哄薛佩喝,“来,喝一口......” 他的声音轻柔魅惑,轻柔的气流仿佛卷着旋似的吹进薛佩耳朵里,吹得她心痒痒的,薛佩强行争开朦胧的眼,看着陆宜,舔了舔干涩的唇。 陆宜被薛佩露骨的眼神看得有些慌,耳尖染了红,微微撇开头,“你......” 话还没说完,薛佩的手就伸了过来,圈住陆宜的脖子,伸出舌头舔舐着陆宜的下颌。 酒气弥漫,陆宜闻了也有些身热。 身后是梨园弟子们的凤鸣玉碎之声,客人们觥筹交错正在兴头上,他们却如同一对欲求不满的野鸳鸯,客还未散,就迫不期待想要野合了。 陆宜没能挣脱薛佩,只能由得薛佩在自己身上作乱。 堆积的渴望让他无法忍受,无可奈何就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情意宣之于口。 但终究在薛佩手下败下阵来,呜咽出声求饶:“你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