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王冠 25 (响强/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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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自己不会死,在阿龙没出息的哭嚎声中缓缓睁开眼睛的黄宗伟,在看到自己散落得到处都是的四肢时,还是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哥,哥对不起!我真该死,我他妈,我他妈怎么就那么废物,我,我没能救你……”阿龙跪在他身边,哆哆嗦嗦抹了一把眼泪,想要将瘫在地上的他扶起来,刚伸出手就犹犹豫豫地顿住了,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该碰触哪里才不会弄痛他。 他妈的,他哪里都痛。 那两个狗日的luanlun婊子,明明一直是互看不顺眼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为了与他开战而联手了。他和这群粗鲁野蛮的黑女巫不一样,他是下棋的人,不是冲锋陷阵的卒子,所以,他并不擅长直接与别的女巫发生正面冲突,通俗的说,他不怎么会打架。他也不需要打架,他供奉的那位大人,在他居住的那座山间别墅上降下了庇佑,任何对他怀有恶意的人类,巫师,或其他的生灵,都无法进入这片土地,他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谁都无法伤害到他,包括那位大人自己。 可正统恶魔在人间的力量毕竟是受限的,即使他的主人是撒旦与追随撒旦来到地狱的堕天使所生的地狱二王子也不例外。普通的女巫近不了他的身,但如果是两个天赋异禀的下届至尊女巫候选人,再加上现任至尊女巫周知非那个老妖婆也将自己的力量暂时借给了他们,他看到他们舌头上代表着周知非的老鹰图腾了——题外话,他们黑女巫之间分享法力的方法真是恶心,是需要一方将唾液啐到另一方嘴里的。周知非轻易不会将力量借人,一方面是因为自私,另一方面,他那位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占有欲强得吓人的英俊丈夫,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与别人产生如此亲密的接触——总而言之,这三股强大的女巫力量交织在一起,成功撕裂了恶魔设下的结界,拿人命当游戏的巫毒女王成了一只被敲碎了蚌壳的蚌,只剩一团娇嫩软rou任人宰割。 那两个贱人瞬移到他面前时,他忠诚的护卫犬阿龙就在豪宅外光着膀子趿着人字拖清理泳池。阿龙通过落地窗看到了屋内发生的一切,正要冲过来守护他的主人,却在转瞬之间被打飞了出去。一个和他留着同款胡子的男人将他踩在泳池底部,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懒懒散散和他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阿龙。” “阿龙,是你……你他妈放开我!快点!”他暴躁地大喊大叫,却依旧挪动不了分毫。 是的,他们有同一个人类名字,阿龙,来源于他们共用的那条龙尾巴。在地狱,他们被称作刻耳柏洛斯,是由三个犬首和一条龙尾组成的怪物,负责看守地狱之门,来到人间之后,地狱三头犬的三个脑袋分成了三个人。他是第三个脑袋,代表“行动”,面前的佛珠男是第二个脑袋,代表“思想”,他们的力量本该不相上下,可“思想”心思多,使诈从脑袋空空的“行动”那里诓骗走了一半的力量。老话说的对,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阴险的坏狗跟的是阴险小人高启强,他是个淳朴的好狗,所以,豢养他的黄宗伟,也是个惨遭这群坏女巫欺凌的老实人。 看到自家狗被别家狗打了,黄宗伟刚要发火,就猝不及防被曹志远隔空硬生生拧断了两条腿。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重重跌倒在地。 胯部以下只剩两截rou乎乎血淋淋的大腿根,剧烈的疼痛反而逼着黄宗伟保持清醒,他大口大口地粗重喘息,拖着一行血痕,狼狈地扭动着丰腴身体爬向厨房,那里的地板上画着能让他与那位大人联系上的巫法阵。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厨房的地砖时,高启强挡住了他的去路,将他颤抖的手指踩到了自己血红色的鞋跟下。 “打不过就找你主人告状啊?姓黄的,你真够没出息的。” “高启强,曹志远,你们,你们两个臭婊子……你们找死!你怎么敢……等,等大人来了,他一定会——” 高启强嘴角一勾,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黄宗伟的两条胳膊就像拧麻花似的跟着转了一圈,随后就是清脆的咔嚓咔嚓两声,他的手臂,也和他的腿一样,脱离了他的身体躯干。 “啊——!!!我cao——我cao你们,cao你们全家!!!” 黄宗伟耳中出现了嗡鸣,他声嘶力竭地惨叫着,抽搐的rou脸上一滴血色都没有。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只能像只rou虫子一样拱动着躲避那两个恶毒恐怖的黑女巫,他无助又绝望,濒临崩溃,一身莹白的肥rou瑟瑟发抖,颤得像块快融化的奶油小蛋糕。 他的衣服早已在高启强的响指声中四分五裂,曹志远蘸着他的血,在他臃肿膨胀甩来甩去的大奶子与大屁股上画下了压制巫术的符咒,确保他彻底没有了反抗能力。高启强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颊,露出了一个恶意十足的笑。他表露出的恐惧显然让那贱婊子很享受,高启强扬起眉毛,装腔作势地对他说,“黄教授啊,如果我和小远轻易放过你,怎么对得起那些枉死在你手里的女巫呢,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接下来要对你做的惩罚,不光是为了告诫你别再靠近我俩的弟弟,更是为了让我们的同胞们在地狱里能安息。” 处在这种生命垂危的危机情境之下,黄宗伟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放弃了挣扎,冷冷地说,“反正我做过的事,我问心无愧,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悉听尊便。” “呦,这么勇敢啊。远仔,你说,这肥sao货是哪来的底气?”高启强笑嘻嘻的,抬头和曹志远对了个眼神。那曹婊子绕着他转了一圈,抬起脚用他肥腾腾的臀瓣蹭掉了鞋尖上的血滴,漫不经心点评道,“这还用问吗,他不就仗着那个恶魔和他结了契约,让他的血rou能快速重生吗,他当然不怕我们伤害他的肢体了。你瞧瞧,这才多久,他胳膊腿的断口处就不流血了。” “哦,是吗,不过……” 高启强骑在黄宗伟残缺的胴体上,轻轻柔柔梳理着他顺滑厚重,乌黑如墨的发丝。他的那头乌发很漂亮,微长的额发弧度温婉优雅,那位大人在床上与他缠绵时,最爱挑起一缕放在唇边亲吻。 “……血rou能重生,别的呢。” 黄宗伟瞳仁一缩,猛打了个寒颤,他意识到这两个贱人想做什么了,赶忙抖着嗓子尖叫道,“你们,你们别乱来,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很快就会——” 咔嚓。一缕青丝飘飘洒洒落到了他眼前的地砖上,被曹志远嫌弃地踢到了一边。 他的声音湮灭在了喉咙里,高启强又薅起了一把头发,将他的头皮扯得生疼。冰冷的剪刀刀刃贴着发根,手起刀落,一刀接着一刀,黄宗伟目光呆滞,满眼血丝,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他向来是最傲慢,最要面子的,别说普通人了,连这些黑巫师他都看不起。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头发被剃成了什么样,曹志远和高启强这样践踏凌辱他的尊严,把骄矜精致的他弄得丑陋不堪,对他来说,比rou体上的伤害更让他痛苦。 剪刀停下了,高启强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扼着黄宗伟的下颌,逼他看向屏幕中狼狈到可笑的自己,还调笑似的问他你觉得你家那位大人看到现在的你还能不能硬起来。黄宗伟愣愣看着那颗发茬参差不齐的脑袋,终于彻底崩溃了。他哭得撕心裂肺,涕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那两个贱人出完了心中的恶气,这才回到了正题,拿出契约书,逼他用嘴咬着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立下了永远不再伤害女巫的血誓。 高启强收好了契约书,硬声甩下一句话。“黄贱人,从今以后,你在我们面前,最好把头低下做人。”黄宗伟听到了,但他没有任何反应,他仰躺在地,无声无息流着眼泪,显然是还未从断肢的剧痛与剃发的羞辱中恢复过来。 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临走之前,曹志远提醒了他一句。 “对了,你也别指望着你的好主人会为你复仇了。一则,你也是知道的,地狱与天堂早就签订了协议,恶魔是不能在人间主动攻击人的,包括我们这些女巫。二则……他现在应该也没那个闲情逸致搭理你这个贱奴,他正忙着满世界寻找他那个从女巫肚皮里生出来的新弟弟呢。黄教授,正好,你帮我们给他带句话。我们一定会赶在他之前找到朱朝阳,然后,把那个孽种烧得骨灰都不剩。” 他的阿龙冲进屋时,被自己“二哥”揍出来的一身乌紫淤血和斑驳血渍也很吓人,不过,那也比不上被斩成人棍,头发也剃得坑坑洼洼的他吓人。阿龙就被他吓得不轻,号丧似的一直在那哭嚎,他原本想闭目养一会儿神的,没闭一分钟就被吵得受不了了,只能睁开眼,没好气地骂了阿龙一句,“哭什么哭,你哥我还没死呢!怎么这么没出息!” 没出息的不止阿龙一个,他家那位大人在赶来之后,从药水池里抱出他绵软的身体,手臂都在发抖,听他平静地讲述事发经过时,更是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哪里还有一点撒旦之子的样子。他只能靠在那位俊美桀骜的纯血恶魔肩膀上,一边用鼻梁去磨蹭对方的脖侧,一边好声好气地说,“行了,有什么好哭的,阿东,四肢而已,头发而已,都是能恢复的,只不过四肢我一会儿就能把它们接回去,头发只能自己长,会长得慢一点……怎么,难不成你还真跟那两个婊子说的一样,嫌我没头发的样子太丑?不想要我了?好,那你走吧,你来干嘛啊,我又没叫你来!” 说着说着,他声音越拔越高,又把自己说生气了。他恼怒地瞪着那个被他起名叫阿东的恶魔,用血rou模糊的断肢顶弄着对方的腹肌,非要从恶魔口中讨一个说法不可。阿东急得赶紧猛吸一下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然后慌慌张张指着地狱发誓,自己只会要黄宗伟一个,再也不会有其他人。 黄宗伟余怒未消,还要阴阳怪气一句。“那我可不敢管,反正我对您来说就只是一个给你提供女巫心脏来帮你增强力量,偶尔再给您侍侍寝的小贱奴而已,是不是啊,主人。” 阿东这下是真被他气笑了。几年前他为了阻止黄宗伟为救孩子以身犯险往猎巫协会的陷阱里钻的愚蠢行为,动用了契约的力量把黄宗伟强行拖去地狱关了一段时间。因为这小肥兔子闹腾得太过分,怒气上头时,他还脱口而出说了几句“你以为你是谁,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过是我的性奴而已,你怎么敢不听我的话”之类的狠话。 就因为这些话,黄宗伟一个月没跟他讲话,他也没皮没脸地追在人家屁股后面道了一个月的歉。从那之后,但凡他声音大一点,态度差一点,黄宗伟就会把这些话抬出来堵他的嘴,堵得他只能服服帖帖做起随叫随到的贤夫,希望可以早日洗刷掉自己给妻子留下的坏印象。 不过这一次阿东确实不是黄宗伟召唤来的,今天这件琐事,他原本没打算惊动这位大人。如曹志远所说,阿东正在忙着找弟弟。在人间出生的撒旦之子,一旦彻底觉醒,就能打破封印,让恶魔的力量在人间不再受压制。可那些黑女巫也猜错了一点,他家大人的目的和他们相同,也是要赶在朱朝阳觉醒之前杀死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 撒旦或许是个英明的君主,但他实在是个糟糕的父亲。为了让那个寄托了他全部希望的儿子快速成长,他愿意牺牲一切,包括其他的孩子。同父兄弟的灵魂对恶魔来说是最有营养的,六年前,撒旦将自己与另一个女恶魔生下的第一个孩子的灵魂撕碎了喂给了朱朝阳,让那个原本隐忍懂事的小男孩迎来了第一次“发育”,杀死了三个人,其中就包括他生理学上的父亲。 既然第一个孩子可以为了大业而牺牲,没道理不可以牺牲第二个。六年过去了,朱朝阳终于逃离了女巫的监管,对撒旦来说,这当然是好消息,因为他终于有机会帮助自己的儿子继续成长了。对阿东来说,这个消息可不太好,因为他这个弟弟的成长,很可能要以他为代价。 托黄宗伟的福,女巫们的心脏,让阿东这些年变强了很多,可依旧不足以强大到足以与父亲抗衡。解决不了问题的源头,只能退一步解决问题本身。想要杀死朱朝阳并不难,难的是找到朱朝阳。朱朝阳的女巫母亲的化形术出神入化,足以骗过恶魔。朱永平抬一抬手指,朱朝阳就能变成猫,变成狗,变成吃奶的婴儿,躲进母亲的怀抱里嘬那枚殷红肿长的大奶头。 “所以到底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黄宗伟坐在药水里,仰着头看向阿东,好奇地询问道。“高启强?曹志远?他们肯定希望我的丑态能被你见到。” 阿东撇了撇嘴,很不高兴。“哪里丑?我看他俩比你丑多了,干瘦得跟难民似的,瞎了眼的男人才会看上他俩。阿龙把我叫来的,这小子被吓坏了,以为你要死了。” “哈,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要死的……另有其人喔~” 黄宗伟昂起下巴摇头晃脑,他神采奕奕,洋洋得意,哪还有丝毫一个小时前的凄惨模样。在他自己调制的药水里泡过之后,他的疼痛缓解了大半,反而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新奇,他已经很久没那么轻盈过了。阿东刚才说要帮他把四肢接上,他也说不急,他有点想试试用这种状态和阿东zuoai。 “阿东,你不喜欢吗?” 他扭动着肥臀,乳尖挺翘,面露憧憬。 “你看,我四肢都没有了,就像个……飞机杯一样,你握着我的腰,将我套在你的jiba上来回撸动,想捣多快捣多块,想凿多重凿多重,我想抵抗都抵抗不了……我是你的所有物,阿东,我只能被你掌控……” 黄宗伟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就算头发被那两个疯子绞得像狗啃的似的,确实让他有点难堪,但即便是这样的他,照样能让他的阿东心动。 果不其然,阿东胯下那根疲软时的尺寸就很恐怖的rourou有了膨胀起来的趋势,紧接着恶魔便有些急切地埋下头,想要亲吻他。黄宗伟验证了自己的魅力,便心满意足地卸磨杀驴,扭头躲开男人的嘴唇,又将话题引向了正经的方向。 “周知非自己不来,反而推那两个蠢货来做出头鸟,看来,至尊女巫的位子,真的要换人坐了。要我说,周知非早该退休了,我真的不理解他们黑女巫怎么能容忍一个每次开会都得把他那两条猪蹄子翘到丈夫腿上还边布置工作边给老公织围巾的娇妻给他们做那么多年领导的。我最烦这种人了,脑子里除了男人,什么都没有,一点都不懂大格局。” 就在黄宗伟絮絮叨叨时,阿东将他抱出了浴池,用毛巾裹住他,帮他擦干净了身上的水渍。他心安理得地让撒旦之子兼他签订了契约的主人服侍他,阿东扯着他的yinchun帮他擦屄时用的力度如果重了,还会被他飞一个眼刀。 “新至尊女巫要上任,这是好事。周知非这个老狐狸咱们斗不过,我可以趁曹志远或者高启强还没有完全适应从他那里继承过来的那些力量的时候,杀了新任的至尊女巫,把他的心脏剖出来。阿东,一颗至尊女巫的心脏,绝对,足以让你强到可以……弑亲。” 阿东弑的这个亲,到底会是他的弟弟,还是他的父亲呢。 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他就不用死了,他和他的教授,能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在一阵狂喜之后,阿东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皱起了眉。 “可是……教授,你不是在高启强那签了名字,宣誓不会再杀女巫了吗。” “这个嘛,我的一位老朋友教过我,行走江湖,必然要多准备几个身份。” 黄宗伟微微一笑,耸了耸肩。 “你忘了吗,那些女巫一直以为,我是留美归来的化学教授,黄耀华。所以,我在那张契约上,签的也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