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高辣小说 - 涴溪沙·寻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两位公子,婉婉来迟,给两位陪个不是了。”包厢门突然打开,婉婉饱含歉意道边低头矮身向两人行了礼,起身抬眼一瞧,小愣了一下,对面正襟危坐的不是冯丰是谁,难为他把个寻花问柳之地坐成了芝兰雅室。

“婉姑娘总算来了,赔罪可得有些诚意来,这桌上的三杯……”石明抬了下巴向桌上那排三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小酒杯一示意。

婉婉原本要推拒的念头在感觉冯丰一直盯着她看的情形下突然就改了,她端起酒杯,以袖遮挡,面不改色地喝下了这三杯。

“爽快!”石明大笑道,又伸手去拿酒壶,似要再为婉婉满上酒杯。

“两位公子,婉婉不才,新近谱了一曲,还请两位品鉴。”婉婉并不想多喝酒,也没有当面拒绝,只袅袅走到一旁,示意翠儿把自己的琴摆上架台,自己盘膝坐下,眼角余光瞥见石明的手中途转了个弯为自己添了杯。

纤细的手指在翠儿端来清水中轻轻荡了荡,再在棉布上擦干净了水珠。才轻拨了几下琴弦,或清脆或喑哑的单音响了几声。

屋里的其他人都未说话,只看着素手拨琴弦的女子。

零落弦声一点一点响起,曲调婉转轻盈,仿若与情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渐渐琴音由缓入急,素白的手指在棕色的弦间上下翻飞,晃得人眼花缭乱,琴声铮铮入耳如击鼓鸣金,想是那对恋人间发生了无法抗衡的祸事,焦急却无可奈何,‘叮’一个突然的清脆音,嘈杂慌乱的调子嘎然而止,不过一瞬,柔婉的曲调再次响起,和缓却是凄凄切切,哀怨缠绵,如分离的两人在惨惨戚戚地诉说自己对对方的相思之意。

一曲终了,冯丰仍直勾勾地看着唐婉婉,眼神茫然,不知是仍沉浸在绕梁的乐声中,还是早已神游天外。

石明却是惊叹地抚掌大笑起来,“果然,婉姑娘的琴音真是出神入化,人间难闻啊。”

冯丰被他掌声惊醒,心思复杂纠结地看了婉婉一眼,才附和般地赞道,“琴艺绝俗,余音绕耳。”语调硬梆梆的,生怕人看不出他称赞的勉强。

石明有些讶异地望了自己这个好友一眼,他平时说话并不是这般的。

“两位公子过誉了,婉婉愧不敢当。”婉婉笑着自谦道,眼底闪过一丝自得。“两位公子可还想听些什么曲子?”

“光听曲儿有什么好玩的,来,喝酒。”石明来这里本来就不是来听曲的,向婉婉招手道,又示意翠儿再叫两个姑娘进来陪一陪。

婉婉让翠儿收了琴,直接走到了离她稍近的冯丰身边坐下,感觉到身边的人瞬间僵直的身子,不禁有些好笑,一次这样两次也是这样,这位冯大人似乎对女子有些惧怕啊。

“冯兄,美人恩你可要好好享受一番。”石明见婉婉走到冯丰身边坐下也不恼,反而对着他挤眉弄眼调笑道,又搂了一个刚进来的姑娘入怀中,仰头就被那姑娘哺了一口酒入喉,他捏着那姑娘的下巴,笑道,“美人配美酒,人生何所求。”正待低头再吻下去,发觉自家兄弟那边没啥动静,眼珠子转了转,“我这兄弟不太解风情,劳婉姑娘多担待些。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了。”说着搂了怀里的姑娘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去。

“哎!”冯丰还未反应过来伸手想阻止好友抛弃他走掉,谁知石明是真·见色忘友,完全未理会身后有些坐立不安的冯丰。

“公子不如去我屋里坐坐?”婉婉看着冯丰动作心里已是笑得不能自已,面上还是一片平静,装作小心翼翼提议道,“我那里有上好的清茶,可供一饮。”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冯丰如同话本子里的酸儒书生一般,冷不丁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差点又让婉婉的涵养破功。站在她身后的翠儿也是一脸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冯丰观两人神色,自觉尴尬,却不知道她们是为何事,方才自己那句话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吧。

婉婉带着冯丰进了屋中,翠儿就自觉退了出来,并体贴地为两人关上了门。

Stardream涴溪沙·寻欢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

婉婉行云流水般沏好一壶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十分优雅得体,冯丰比之前要放松了些,不再僵直了坐着,端过茶盏,还未凑近便闻出暗香扑鼻,心底赞叹又可惜,若是她家中未遭祸事,现在必定已经平京城中世家闺秀的典范了罢。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谈天,实质上多是冯丰在讲,自己这些许年来破过的案子,挑拣着不那么血腥可怖的讲了,倒是也能引得美人时不时掩嘴而笑。

谈了许久,虽是喝了茶,可那阵困乏期还未去,婉婉忍不住扭头打了个哈欠,冯丰自然瞧见了,他本来说到自己在行的事情越说越有兴头,丝毫也无倦意,可见着婉婉这般,心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困了便去歇息罢。”

婉婉听了这句话倒是清醒过来,“郎君同我一起去歇息罢。”伸手就去拉住了冯丰。直把个再次浑身僵硬的人拉到床边才松开手去解他衣裳。

冯丰像是一惊,挥手就推开了婉婉的手,婉婉本就累了没用什么力气,也不料到他是这般反应,不防被他一下子推到了床上,手因为跌倒的本能反应一下打翻了床头的梳妆匣子,里面零零散散的东西落了一地。

巨大的响声,打破了两人间将要弥漫起的尴尬气氛,婉婉揉了揉撞在床上的脑袋坐起来,见冯丰正捏起地上一个藏蓝色的荷包细看。

婉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整理自己因为方才的动作而散开的衣襟,夺了那荷包塞进被子里。

冯丰正觉着这荷包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婉婉夺走的那一瞬间,心中似有闪电划破黑暗,是了,甄荐死时所着的衣物上也系有这样一个荷包,连味道都一模一样,都是雄黄的味道。

“你怎的乱翻女子东西。”婉婉见他欲言先发制人道。

冯丰见她强作镇定眼底明明白白显着慌乱的神色和色厉内荏的话语,心一软,“对不住姑娘了,我只是想帮姑娘将物什都拾起来,既然是姑娘的私物,那我便不便触碰了。”

婉婉有些惊疑地看着冯丰,想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这个荷包的秘密,但冯丰却不像她,多年的官场生涯早就让他能摆出合适的神色来,只是在面对特殊的人事时,他才会变得木讷。婉婉自然完全不能从冯丰的脸上辨认出什么来,看到的只有不小心动了别人隐私的尴尬和愧疚,心底一块石头也就安安稳稳地落了下来。

“你,要不要来歇息。”婉婉手底下紧紧攥着那个荷包,迟疑地开口问道,一边想若是他上床来,应该把这个东西怎么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