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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落山,走到路旁点灯,不少人收了铺子,这条路上只有一处格外热闹,是个戏院,瞧着要开戏了,很多人拿着戏票陆续进去。江清黎走过去看了看红纸上写的戏名,今儿唱的是长生殿,是说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看吗?”顾瑾之问她。“不看,不喜欢这出戏。”“为何?”顾瑾之离她两步远,她站在戏院门口,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红灯笼里的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瞧着朦胧又美艳,不差戏文里描绘的杨贵妃。江清黎拉着他到一旁人少处,哼哼道:“戏本子描绘的再好,他们也是翁媳luanlun,这等有违人伦的戏有甚好看的。”“其中爱情伦理是其一,重点不是看那皇帝昏庸,政治腐败导致盛世覆灭吗?”顾瑾之与她辩驳。“这等罔顾人伦的皇帝,王朝不倾覆才奇怪呢!”这,确有几分道理。江清黎还在说:“你觉得他们真有爱情吗?”“夫妻一场,应该有吧,至少长生殿这戏本里有。”“相公觉得戏本里姐妹共事一夫也是爱情吗?”“可不是还有千里送荔枝吗?后来杨贵妃死后,不是还有闻铃肠断,见月伤心,最后感动神仙,月宫相见吗?”“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偏这些个文人惯会掩饰,负心也能编得痴心不悔,唐明皇娶了jiejie再霸占meimei,再私招梅妃,相公觉得他是爱杨贵妃还是爱她meimei虢国夫人,亦或是爱梅妃呢?”这,顾瑾之认输了,无奈摇头,“不想看咱就走吧。”江清黎这才作罢,“不看戏,喝杯茶吧相公。”江清黎指指对面的茶楼,说了一通,嘴有点干。潜进黑市(迟来的二更)顾瑾之哪会拒绝,领着她去了对面的飘香茶楼,点了壶他们这特有的凉茶。茶楼里此时也热闹,夜间的说书场也开了,说书先生正吐沫飞溅地说着,说的是前不久武林大会的事,正说着温华师太教训苍山派众人的事。这些顾瑾之早听说过了,也知道谁成了武林盟主,只是这说书先生说的并非江湖上流传的那个版本,而是他和丁宝儒昨夜在排水道里听到的版本,唯一不同的是说的没有他们昨夜听的露骨,这说书先生昨夜也在黑市?不过昨夜那里那么多人,被传出来也很正常。“那苍山派弟子也太坏了。”江清黎义愤填膺,顾瑾之正要回她,一旁桌子坐着的那人头也不回先反驳了,“不是那温华师太欺人在先吗?她这是咎由自取。”这……江清黎没有回他,与之不熟,并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刚刚与他争辩得滔滔不绝,这一下怎不说了?顾瑾之看了看她,江清黎不明所以,朝他莞尔一笑,自顾自喝茶了。顾瑾之这才知道自家这小娘子对亲疏远近把握的有多严格,对于无关人等,都不带搭理的。顾瑾之又看了看那人,他倒是认识,是淮南王府的三公子万研,不过并不熟。万研正听得起劲,他们没理,他也就专心听了。听完夫妻俩就走了,这回不慢悠悠走路了,乖乖乘马车回去。鸡飞狗跳闹腾一天,江清黎心中那点儿因云鸽起的不痛快好了许多,没歇午觉,此时瞌睡有些上头,江清黎躺床上昏昏欲睡,也就不等顾瑾之先躺下了。顾瑾之摸着下巴回房,就见小娘子眼皮耷拉下来,爬上床,抱住她,用光溜溜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梨儿,还扎不扎脸?”江清黎被他这么一扰,瞌睡淡了几分,抬头看了眼他的下巴,摇了摇头,“不扎了。”等等,他这是什么意思?江清黎脑子刚转过来,就被他吻住了嘴,瞌睡顿时没了。不知道亲了多久,江清黎只知道第二天照镜子嘴肿了一圈。顾瑾之休假提前结束了,上头把黑市这个案交给了他,与之一起的还有两人,分别唤作孙崇乐和温清酒,三人共同彻查此案。顾瑾之前不久因抓捕柳先河大出风头,这种暗查之事本不因交给他,但考虑到他对此事最知情,还是让他参与进来,孙崇乐和温清酒都是未曾在江湖上露过身份的,方便暗查。就在此时,丁宝儒派人来了话,发现有人在盯顺天府动向,应该是抓捕赵老大惊动了那些人,担心赵老大将黑市的事情告诉官府,问他要不要将赵老大放了,若是迟迟不放,那些人肯定会起疑,若是放了,赵老大交待的事也就瞒不住了,他们若是逃了,日后可就难抓了。顾瑾之想了想,让丁宝儒狠吓他一顿才放走,稍微争取些时间,他们今晚就深入其打探。江湖上所传,抗衡摄魂大法别无二法,只有心智坚定,不为其扰才行,孙崇乐和温清酒两人潜伏进去,顾瑾之在外接应。保险起见,让两人都带了提神醒脑的香囊在身上,还在手上划了道口子,若觉得坚持不住,便按伤口,以痛醒神,再熟背想好进去的理由,务必将这假的当成真的。反复确定无误,三人下了排水道,待到午夜,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此时他们才发现,底下的规则并非赵老大说的那般。对于熟脸,便能直接进场,生人进场就会被盘问来意,若说是来赌的,便是拿了纸条直接进场,若是做其他的,就得将来意说的一清二楚,看其状况,这种情况才是赵老大说的那般。赌场就在最外围,若是说是来赌的,就只能待在赌场里,是以,他们还是准备模仿赵老大那个情况进去。孙崇乐和温清酒都做附近居民扮相,分次进去。孙崇乐先去,守门人拦下他问来此做甚?孙崇乐身形一晃,说道:“我听人说你们这儿什么难题都能解决。”孙崇乐的声音明显呆滞了些,想来是中了摄魂大法,顾瑾之和温清酒在暗中看着他的背影一眨不眨,唯恐他露了馅。“你有什么难题要解决?”守门人又问。“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在城门关闭后出城。”“你大半夜出城做甚?”“与人私会。”孙崇乐一字一句按着他们一早准备的说辞,并无差错,这事是根据之前一个案子编出来的。几年前的春季,有个小子到京郊钓青蛙,回来的时候正好下起了大雨,就往一旁歇脚的草亭躲雨。风吹得雨都飘进了亭子里,小子赶紧将草帘放下来挡雨。本想着暴雨来的急,去的也快,却不曾想大雨下个不停歇,不仅不停,反而越大了,小子身上湿透了,湿衣裳黏在身上不舒服,见四下无人,就脱了衣裳,正拧水的时候,一个妇人正好进来,吓得小子赶紧用手上的湿衣裳挡住跨间,背过身去。小嫂子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也是慌作一团背过身去,让他快些穿好衣裳。小嫂子是附近的人家,夫君在京城里卖菜,今儿上午还是阳光明媚,下午就变了天,瞧着要下大雨的样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