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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九公主和驸马接风洗尘的宴会在二月初六举行,许多人不请自来,各怀心思的宾客们将公主府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这其中真心来向两人道贺的寥寥无几。但即便如此两人也端坐在正厅的主坐上,微笑着收下那些虚假的祝福和贺礼。公主和驸马都穿着绣了云纹的礼服,看上去雍容华贵,九殿下更是佩戴了陛下赏赐的九尾凤羽金步摇,明亮的烛火下她的一举一动都美的不可方物,让人挪不开视线。

    堂上热闹的紧,敬酒的人、送礼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他们按次序上前,说的分明都是千篇一律的客套话,但却都伸长了脖子似乎觉得这样离得近些,公主和驸马便能将他们那张脸记住似的。承上的礼物大多精贵,但对于被圣上宠爱的九公主而言,金器、玉石或是华服都是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罢了,每一样贺礼都如同送礼人的嘴脸那样让她感到厌倦。

    “殿下您累了的话就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昭阳分明掩饰的很好,可秦子墨却每次都能够看出他的疲惫,他俯身对她耳语,在旁看来九公主像是半个身子都倚进了驸马怀中,自然不会有人对这场面感到失礼,但还未觐见公主殿下的人一个个面色焦急的伸长了脖子。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宠爱只是九公主而已,这个驸马不过是某人的替代品,就算得了公主的青眼也并非得到圣上赏识,证据就是虽然从北境回来之后殿下升了驸马的官职,但却只是空有虚衔的书吏,哪怕名义上能够直接觐见圣上,众臣也都知道这不过是给九公主的面子而已。

    “本宫离席的话,你独自应付那些人?”昭阳不着痕迹的推开秦子墨,她撇了撇头视线落在客席之首的一对男女,两个都是四十来岁,大腹便便的男人喝了不少酒,看上去已经晕了头,连就从嘴边撒出来染脏了衣襟都没觉察。女人脸色苍白眼神却泛着贪婪的光,从宴会开始便一直盯着秦子墨,像是在寻机会同他说上话。

    这两人从来都是入不得昭阳的眼的,将他们安排在上座只因为他们是秦子墨的爹娘,生父和继母,除却不断的向秦子墨索要钱财和官位之外,从来头没有同他说起过其他事,大约这一次也是一样,毕竟陛下刚给了赏赐,他们怎么忍得住不来伸手分一杯羹。这副嘴脸确实上不得台面,但不知幸或不幸,这样的秦家让所有人都放心,百千两银子就能够打发世家,在皇室眼中不过只是无聊时样的一条不那么讨喜欢的狗罢了。

    秦子墨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娘,他苦笑道:“说什么应付,他们每次想同我说的不过那些话罢了。”无非是索要财物,或者让公主殿下“关照”一下族人的官路,年年如此,翻不出什么花样,他也不想让昭阳为此劳心。

    昭阳看了他一眼,随后她站起身对众人道:“本宫乏了,先去歇息了。”

    …………

    宴会直到半夜才结束,宾客散的差不多了,秦老爷已经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秦夫人倒还是一副炯炯有神的模样,显然是有什么话要同秦子墨私下里讲。秦子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轻轻叹了口气。后半敬的酒全是他挡下的,虽然大多数只需要他做样子抿一口,但几个时辰下来他也双颊酡红,身上染了不少酒气,脑袋也有些犯晕,但即便如此自己的爹娘他是不能不管的,即便他知道后娘等他那么长时间,一定不是好事。

    秦子墨走到二老身边:“爹喝醉了,我安排府中的车驾送你们回去……”

    他话还未说完,却被秦夫人一把抓住腕子:“娘有话同你说,寻个僻静点的地方。”

    她的指甲很长,一刮下去秦子墨手腕便是一道印子,但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法不给这个女人面子:“去庭院吧。”

    现在这时节,半夜还是很冷的,风刮到脸上让秦子墨酒醒了大半:“娘有什么吩咐。”

    “你又升官了不是。”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不停晃着秦子墨的手腕。

    “……只是虚衔罢了。”他皱眉,看着后娘的表情心下一凉。

    “那也是升了,在宫里说的上话了。”女人局促的笑道:“今年你二叔家的表弟要参加春试,你得帮他……”

    “娘你在胡说什么。”秦子墨打断女人的话,他不禁抬高了声调:“科场舞弊是什么罪……”

    “说什么舞弊这么难听,不过是让你帮帮家里人,你二叔是个生意人,不懂官场里这些门道。”秦夫人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

    “科举没有门道,过了便是过了。”秦子墨认真的说。

    “这不就怕万一吗,你可以帮帮他。”秦夫人笑着劝道。

    秦子墨别开眼睛不再看自己的继母:“子墨帮不上忙,表弟要是有能力自然能够考中。”

    “你……”听他将话说道这个份上,秦夫人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和你娘一样,都是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的废物。”

    她这话刺耳的紧,但秦子墨却像是习惯了似的,表情并未有太大变化:“离开秦家之前我便同你和爹说过,圣上赏赐的秦家可随意拿,但官职和功名得靠秦家人自己挣。”

    秦子墨话音刚落,脸上便结实挨了一巴掌,“啪”的那一声在静谧的庭院里听起来格外响。“借口!都是借口!你以为你讨了公主喜欢,做了驸马能撇了秦家不管了?三年了你都没能让公主殿下的肚子大起来,说不准哪天她便厌弃你了,到时候娘看除了秦家你靠谁。”

    这话让秦子墨脸上那点因为酒水透出来的血气尽数褪了下去,走廊的烛火下他的面色一片惨白,他双手都在发抖,掌心紧紧握拳,指甲陷进rou里掐出红印。

    “秦夫人这么晚了还未走吗?”熟悉的声音让秦子墨浑身一震,他扭头看见不该出现在庭院中的身影浑身一震,整个人僵硬到连呼吸都屏住了。

    “殿下……”他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也许只有一点,也许是全部,可昭阳看上去太过自然,让秦子墨无从窥探她的心思。

    “本宫准备歇息了,秦夫人却还在这公主府的庭院中大声吵闹,是想让人误以为本宫刚回来府上便出了贼寇吗?”昭阳冷声说道,她往前迈了两步,看样子竟像是挡在了秦夫人与秦子墨之间。

    “不……不敢。”秦夫人立刻耷拉下脑袋。

    即便嫁给了秦子墨,也不代表秦家能够压得住昭阳,她对大约秦氏的老人没有半点敬畏之心。他们不过是靠卖了子墨才在京城站稳脚跟的一群蠹虫而已,有什么资格在她府邸撒野?就算昭阳是秦子墨之妻,她也先是九公主,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位夫家是敢为难公主殿下的,何况她还深得圣上宠爱,人伦于她本不适用,何况……

    “秦夫人你最好记住了,你虽是子墨名义上的娘亲,但你既非他生母,对他也无养育之恩,若是惹恼了本宫,兴许先在秦家待不下去的是你自己。”她并非威胁,只是陈述事实。

    “扰了殿下休息罪该万死,我这就带相公离开公主府。”秦夫人忙不迭的应着,一面偷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不停往后退,直到回了厅里也顾不得下人在场,手忙脚乱的去摇睡在酒渍上的秦大人。

    秦子墨在府门口看着自己的爹娘离去,他没觉得松了口气,只觉得喉咙发干:“今夜又让殿下看笑话了。”他想挤出些笑容,可五官都僵硬着,表情扭曲的紧。他本是不该在意后娘的话的,那个女人自幼便厌恶他,从她嘴里又怎能听到舒心的话。可是……可是她今晚却字字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和娘亲一样没用,殿下不喜欢他,孩子的事就连想想都只让人觉得荒诞。他们那般颠倒行事,除却惩罚他惹她生气,不也是因为殿下就无意要他的孩子吗?

    “没什么可笑的……”昭阳方才其实一直在旁边。她虽早早离了席,但前厅如此吵闹她又怎能安然入睡,于是便来庭院透气,撞见他们母子却是无心,但秦夫人的话她是从头到尾听完整了的:“秦子墨你不会以为嫁给你之前,本宫会不知道你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吧。”

    秦子墨微微一愣,作为公主昭阳自然不需要住进秦家,不需要晨昏定省,甚至每逢节日还是秦家人过来拜见公主殿下。秦家是没人敢在九公主面前放肆的,他以为她从未了解过他们。

    “本宫一开始就知道了,你家族没落许久,父兄既无能力也无大志,你性软可欺,又不擅权谋。”昭阳掰着手指一条条数道。

    “殿下……”秦子墨性子再温吞,她这么说也让他面上绷不住了。

    “还有,本宫知道你生母是被你后娘气到病死的,也知道你在画像被本宫相中之前,是秦家的庶子。”昭阳淡淡的说,

    秦子墨张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甚至连这件事都一早知道,又为何要委屈自己嫁给他……

    “真是的,闹到这么晚了,本宫的困意都散了,秦子墨进屋陪陪本宫。”说着昭阳不由分说拉了他的手直径带入卧房,身后的下人们很有眼力劲儿的一个都没跟进去,只是将房门合了在外头听候差遣。

    …………

    昭阳出去庭院是临时起的意,也因此她屋中香薰是燃着的、窗户是合上的,就连被褥也是散了的。秦子墨倒不是没进过昭阳的卧房,只是现下这样,让他的整个人有些无处安放,他原以为她让他进来,只是陪她下盘棋消磨时间的。“殿下?”他疑惑的望着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她伸手拉过去,嘴唇贴上了她的。

    这大约是个吻,但看上去却又像是一个意外,因为昭阳并没有闭上眼睛。她的嘴唇柔软又光滑,触感让人心悸,可她的眼睛却睁开,眸光直直落在他的脸上,只是两人离得太近,反倒让他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秦子墨僵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推开她。

    是昭阳先闭上了眼睛,她抵开秦子墨的唇瓣伸入舌尖,她难得耐心的舔舐过他的上颚和牙关,让津液在两人的唇齿间拉扯出yin靡的银丝,这个吻变得缠绵又粘腻,几乎让人透不过气。那个瞬间,面对那样直白的热情和欲望,秦子墨的思绪一片空白,他的眼中只能映出昭阳动情的眉目,他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畏惧着想要退缩,却被她攀住肩膀缠的更紧,昭阳的呼吸炽热又急促,几乎剥夺了秦子墨所有的感官,让他渐渐觉得没法喘息。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昭阳放开了他:“你躲什么?又能逃到哪里去。”她不满的望着他,双颊绯红,眸光在烛火的掩映下染上火焰般的绯色,让人挪不开视线。

    “殿下……”方才的吻让秦子墨的眼睛里泛着水汽,他的心跳得极快以至于声音抖得厉害,

    “你明明早便是本宫的驸马,在圣上面才前立了功,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在府里还能让人打了?”昭阳抚上秦子墨半侧红肿的脸颊忿忿的说。

    “我……”秦子墨本回答,无论如何那个女人是秦家的主母,是他宗法上的母亲,挨她一巴掌也是无可奈何。

    “不许回嘴,也不许否认本宫的话。”昭阳不讲道理的打断秦子墨的话,她瞪他一眼,然后踮脚去拆掉他头上的玉簪:“秦子墨,你是本宫的。”她附在他耳边说道,然后不管不顾的将他的衣襟扯开,在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看上去今夜喝醉的人更像是她……

    昭阳这一口咬的凶,秦子墨能感觉到血从伤口渗出来,落入她口中的那一小片又热又痛,他皱了眉却没将她推开,反而伸手将她抱住:“是我不对,又惹得殿下生气了。”

    昭阳听后松了口,她退后两步盯着他肩膀上那个清晰的齿印,感到苦涩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昭阳不喜欢秦子墨不合时宜的道歉,因为至今她都没法好好接受,自己喜欢上他的事实。秦子墨和她幼时以为自己会喜欢上的“那种人”完全不同,他斯文又懦弱,手腕纤细,任人搓揉,可是三年来他陪伴在她身边,没有一丝不满,没有一次忤逆,没有一刻动摇,他对她的照顾和包容,她不可能视而不见,但她也同样能够感受到他与她之间似有若无的隔阂,像是一道她迈不过去的天堑。

    为什么要道歉呢?因为他被秦夫人打了一巴掌?还是因为两人成婚三年没有子嗣的话,伤及了皇室公主的颜面?他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拒绝去思考她烦躁、愤怒、不安的原因,好像将一切不好的事物归咎于他自身,就能让她感到舒心似的。事实上,这样的态度对于昭阳来说只是火上浇油而已。

    “秦子墨,脱衣服。”她话还未说完便擅自解拆了他的腰封,将人推到床上。虽然在体格上而言昭阳才是更加细弱的那一个,但这不是什么难事,因为秦子墨从来都是不会拒绝她的。

    男人倒在床上,肩上的伤口止了血,周围的皮rou泛出鲜艳的胭脂色。也许是昭阳的这番行事令他太过熟悉的缘故,秦子墨苦笑一下,然后主动拾起床上散落的腰带,准备蒙上自己的双目,床笫之间无论如何激烈动情,她都是不喜欢看见他的眼睛的……

    然而还没等他将自己的眼睛蒙好,昭阳便从他手中抢过了腰带,她没去遮他的眼睛,而是反手将他的手腕绑了起来,衣袋虽然没有收紧到让人觉得勒,但她系了两道生生打了个死结,无论如何秦子墨是挣脱不开的。

    “殿下?”他望着昭阳,今夜的公主殿下让他完全糊涂了。

    “秦子墨,你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本宫,想对本宫说。”昭阳趴在秦子墨身上,她本就是丹凤眼,挑起眉梢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溢出摄人心魄的光彩。

    秦子墨却因为她的话沉默了,他不知道眼前这样的情况,他该说些什么。他确实有满腹的疑惑与她相关,可他不敢多想,不敢多问。昭阳公主于他宛若九天的凤鸟一般,即便暂时休憩在他身侧,也终究不属于他。可是……可是:“殿下早知子墨只是秦家的庶子,为何还要嫁给我。”他原以为她嫁给他只是因为他貌似齐永安,可从北境回来这趟,他才发觉事实也许并非如此,但若不是因为这个,她又为何要嫁给他,忍耐天大的委屈,他想不明白,却也放不下疑惑。

    昭阳看了秦子墨一眼,只一眼然后便飞快的别开了视线,她将头埋入他的颈项之中,细细舔吻着方才被她咬出血的地方:“本宫嫁给你,当然是因为你听话又乖顺。”这句话是事实,第一眼时她虽将他与齐永安看错,但从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迷茫过。“你的身世确实不堪言说,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所有人都放心本宫嫁给你,本宫嫁给你是父皇乐意看到的,是他疼爱本宫唯一的条件。”她不该有权倾朝野的夫家作为倚靠,这样她才能像父皇豢养的金丝雀那样,让他安心宠爱她一辈子……那个时候刚刚明白这点的昭阳,做出了选择、抓住了秦子墨的手,因为她知道跪在自己脚边的那个男人,没有办法约束她也没有能力掌控她,她永远不可能挣脱名为“九公主”的锁链,那么她起码能够选择让她愉悦的生活。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这样的回答让秦子墨不知该如何反应,他说不清缠绕在胸口的感情是失落还是不甘,亦或只是这些年来的纠结只换来这种答案,让他的内心空了一处令人无所适从。但昭阳并未给他多余纠结的时间,她将他的手推过头顶,从那排牙印开始朝着他的胸口啃噬。是的,啃噬,那不是温柔的亲吻,她没有收敛尖锐的虎牙,每一下都让秦子墨吃痛,然而那些细碎的疼痛堆积起来,很快便让他的呼吸变得凌乱。“呜,殿下……轻……”他本想讨饶让她轻些,可抬头却对上她泛着红潮的脸。她从来都不让他看见什么,这是第一次,秦子墨看见凌乱的发丝从昭阳的脸颊垂落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肩膀上,带着淡淡的馨香。

    那张怔愣着的,呆然的脸让昭阳狠狠咬了一口秦子墨乳尖,他吃了痛本能的腰身一拱,却被她不讲道理的按在床上,她叼着他的一侧的rutou,声音含混却又隐隐带着怒气:“因为那个时候你说了,只要本宫喜欢就好。”

    只要她开心,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可以不在乎他的想法,不在意他的心情。三年来秦子墨将那句话做到了极致,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他从未骗过她,甚至给予她的比三年前她所料想的多得多……

    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呢?一切都让她难以控制,又一切都是如此理所当然。她对他,从来都不是多么复杂的心思。

    “本宫喜欢你。”第一遍的时候,昭阳的声音只是细弱蚊吟的耳语,秦子墨几乎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被束缚在头顶的双手轻轻晃了晃,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语。

    “本宫心悦你。”第二遍的时候昭阳提高了嗓音,但就像是不给他任何迟疑或动摇的机会一般,她扯下他的亵裤,膝盖抵着他双腿间半勃的yinjing挤压着,让他的小腹沾染上一片水痕。

    “秦子墨,你这一辈子都是本宫的。”最后一遍时昭阳咬牙切齿扳住秦子墨的双肩,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红着眼眶向他索要回答。

    秦子墨只觉得心跳的好快,几乎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他的视线变得十分模糊,耳中的血管不管鼓噪着,嘈杂的声音让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殿下……”他望着昭阳浑身都在颤抖,此时此刻的情景他就连在梦中都不敢奢求,可她却轻易便让他听见从不敢期的心意,他张开口却发觉自己的舌头就像是手腕上的衣带那样缠了结。

    “就算你不喜欢本宫也休想……”昭阳没能得到他的回答,她垂下头,长发遮掩住她的表情。

    “不,殿下……殿下!”秦子墨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我……我……”动心这种事,明明是他先开始的,可因为他的笨拙、自卑和胆怯,让她烦恼让她为难让她生气。

    “你哭什么?”昭阳抬起头,她眼角有一抹欲坠的泪花,却在看清秦子墨的脸后惊讶道。

    “殿下……我……我……”他现下顾不得自己的丑态,只想抱住她,可双手被她绑了只能贴着她的胸口胡乱摇晃。

    “秦子墨?”昭阳用手指蹭去他的眼泪,她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喜欢……”秦子墨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公主殿下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真是的,本宫居然为了你烦恼那么久!”她明白了他的心意,也因此喜悦和羞赧搅做一团挤压着胸口,让她气得胸口都红了:“秦子墨,把腿张开!”昭阳尖声发号施令,却任由他的手搭住她娇挺的rufang。

    明日的早朝他不用去了,在从床头的立柜中摸出那一匣子折腾人的什物时,昭阳在心里恶狠狠的想。

    …………

    这太羞耻了,昭阳倒不如把他的眼睛蒙了,让他转过身去拿细鞭子抽他……

    当昭阳用黏满膏脂的手指撑开他的股缝时,秦子墨用手背挡住了眼睛。虽然与昭阳做这些的次数早已不可计数,但秦子墨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她那白玉似的手指在他后庭之中进进出出,他虽没法知道那个被撑开的rouxue如今是何种糟糕的模样,但看着被挤出的水液黏满她的手指,秦子墨简直羞愤欲死。

    “殿下,慢点……”他呼吸急促,指缝之下眼神四处游移,两条腿顺从的张开,膝盖几乎抵到胸口,方便她的动作。

    昭阳听着他颤抖的哼鸣,不但没有停下让他喘气,反而恶劣的塞入第三指:“本宫许你说话了吗?”她佯装不满,脸颊鼓起,手指并拢一下一下鼓捣他那个皱缩着的小口,秦子墨的身子早让她调教透了,之间他绷紧了大腿,腰身挺起悬在被褥上,人却听话的咬住嘴唇收了声。昭阳望着她,笑容凝在嘴角,并不是因为秦子墨又有哪里做得不对,而是因为她看见了他的脸。

    过去昭阳总蒙了秦子墨的眼睛从背后cao他,是因为不想在床幔之间看见他疏离又冷淡的眼神,她当然能够掌控他整个人,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心悦自己。可此时此刻,一切都与过去不一样了,昭阳得知了秦子墨的真心便对他更加有恃无恐,他整个人都是她的,她可以为所欲为。

    “秦子墨,把手拿开。”昭阳感觉到就连自己的声音也开始发抖。

    秦子墨怔愣的片刻,然后他缓缓放下手臂,视线与她相对时,他的眼睛里一片雾气。他满脸的红潮一直延伸到耳根,嘴角被唾液润湿,汗混着眼泪在他的鬓角留下一道水痕,他勾人的过分,看得昭阳心猿意马,先前怒气消了大半,脑袋里只剩下了将人摁在床上cao到哭的念头。

    秦子墨并不知道昭阳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拿开手时她便愣住了,手指停在他的身体里,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就让他开始发慌:“昭阳?”秦子墨推了推她。

    昭阳回过神,她俯身压了下去,一口咬住秦子墨的嘴唇。如果他没有记错,她不是属狗的,可为啥就那么牙尖嘴利呢?在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前,她的舌头已经滑到了他嘴里。这个吻急促又缠绵,带着属于昭阳的热度的熏香,让本就呼吸不畅的秦子墨更加头晕目眩,他几乎快要晕了,却又被殿下叼着嘴皮子拉回来。

    秦子墨来不及说话,没时间询问,昭阳便将手指退了出去,她脱了自己的里衣,朝他勾了勾手:“替本宫系上。”说着她将那根穿了皮绳的玉势塞到秦子墨手上,是他们常用的那根,三指多粗的暖玉,上头还刻了凹凸不平的流云纹样。

    秦子墨举起自己被绑着的手腕抖了抖,昭阳看了一眼,却只红着脸催促道:“快点。”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方才心里乱的不行才系成了死结,除了扯断大约没有其他松开的法子了。

    秦子墨无奈叹了口气,他惯是纵容昭阳的,过去他便从未拒绝过她对他乱来,如今知道了她的心意,便更加没可能会拒绝她了。他将左边的系带交到她手中,右边那根自己拿着,穿过她细软的腰肢在背后替她绑好。“好了。”秦子墨收了手偷偷摸摸她的腰线,还未来得及看仔细昭阳,她便转过身将那凶器塞进了他嘴里。

    一根暖玉自然没有任何异样的气味,但是又长又粗,整根吞下便抵到了喉咙,让秦子墨多少有些反胃。“呜……”秦子墨两手分不开,他身子往前一倾险些失了平衡,好在昭阳及时扣住他的后脑,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多少能够着力的地方。他用手扒着昭阳的大腿,双肩收着额头抵上她的大腿,他被迫压下反胃的不适感,用嘴将那玉势濡湿。

    过去秦子墨不明白昭阳究竟是有多厌恶他,才让他做这些事,但现在能看见人了,他才惊觉昭阳面上挂着的竟然是狎促又玩味的微笑,她的视线完完整整的落在他的脸上,带着某种不该有的热度,灼得他浑身发烫。

    昭阳只是喜欢折腾他,又乐意见他难堪罢了,明白了这一点,秦子墨认命的垂下眼眸,他心无旁骛的去舔、去吞咽,硬物撑起了他的脸颊,溢出的涎液让他的下巴变得湿漉漉的,他只想快点进入正题,却不知道在昭阳眼中这样顺从的他有多么撩人。

    昭阳捧住秦子墨的下巴,她拔出了玉势,大量的唾液流出来,被呛到了的秦子墨小声咳嗽着,昭阳拍了拍他的背,又用自己的亵衣替他将脸颊抹干净,她的动作温柔至极,口中却还不忘抱怨:“笨死了。”

    昭阳比平日里轻缓许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cao进来的时候就会又多少耐心和体贴,她根本不擅长这些,一夜之间也不可能学会。于是那柄又粗又硬的玉势被她一插到底,腹内窜出的饱胀感和冷意让秦子墨不停的哆嗦。

    “怎么样?”昭阳罕见的没有直接挺腰cao他,她停了下来将玉势埋在他的xue里,认认真真的询问秦子墨的感受。

    “好胀……还有冷……”他断断续续的回答,昭阳便压下腰,半个身子贴在了他身上。这样的姿势不一定方便她动作,但却让两人肌肤贴合、亲密无间,却是暖了不少,温香软玉压在身上只让人觉得熨帖。

    昭阳没急着动,她的双手压在秦子墨的胸口,配合着温润的唇舌,有一搭没一搭的爱抚着他的身子。她摩挲的细致,舔吻的轻柔,无论是胸口两颗微微立起的乳珠还是绷紧的下腹都被她照顾到,温柔的不像是那个刁蛮的公主殿下,却又让秦子墨感到像是沉浸在温热的山泉之中那般舒适。他放松了身子,眯起眼睛彻底让自己的理智浮散开来,将身体交托给她。

    “嗯……啊……”秦子墨不是没有抿住自己的嘴唇,但那些yin靡的颤音还是从唇缝和鼻息见xiele出来,给原本就已经变得湿热的空气更添上了一层yin靡的气氛。

    昭阳动了动腰,速度并不快,但玉势猝然从肠壁中碾过,还是让秦子墨绷紧了腰背。

    其实并不是疼,秦子墨被调教的多了,身子早便能从这番情事中得到快感,过去他以为昭阳只想拿他泄愤,所以耻于言说也不敢表现出来。可现在,昭阳给予他的温存和痛苦通通变成了催情的毒,让他不能自控,只能抵着她的胸口,被她cao弄的呜呜咽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昭阳对秦子墨的身体比他自己还要了解,她已抬腰玉势的顶端便撑开rou壁的褶皱,抵在了某个要命的地方。

    “昭阳,别……那里……”秦子墨形如不出他此刻感觉,只觉得殿下每动一下,他腰腹便酸软一分,快感沿着脊椎辐散至浑身,最初并不很激烈,却是层层在身体深处叠加,直到他浑身泛着热汗,四肢不断震颤。

    “这么舒服?”昭阳低下头用手揉了一把秦子墨腹下翘挺着的yinjing,那根不太经常被用上的rou柱现下硬的惊人,抵在两人的小腹之间,随着她的抽插不停往外冒出yin液。

    秦子墨下意识摇了摇头,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几乎没法思考昭阳究竟问了什么,只是怕她嫌他太过yin荡,做这种事都能硬成这样。

    “是吗?”可昭阳一眼便识破了他的谎言,她停了下来从侧边拍了拍他的屁股:“那不要了?”

    “……不!”骤然停下的抽送让他卡在将至未至的边缘,浑身都难受:“不……”他很没骨气的望着昭阳,眼角带着一抹嫣红的艳色:“殿下……cao我……”

    昭阳眼神一黯,她用手卡住他双侧的膝盖,直接把它们压到秦子墨胸口,然后几乎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的,大开大合的cao弄起来。

    秦子墨觉得自己就像是海浪上的一叶浮舟,汹涌的情潮像是不受控制的巨浪一样没过他的头顶,将他淹没,让他无处可逃。他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毫无规律,他的四肢都在痉挛,整个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头往后仰着,嘴里发出难以辨认的呻吟。

    “殿下,不……快要到了……”秦子墨混乱的吐出连他自己都没法理解的句子,高潮时过于强烈的快感让他几乎魂不附体,他没法看清眼前的人,没法听清她带着笑的喘息,就连被绑缚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从她身上垂了下来,可他却能够清楚明白的感受到,让他如此失态的人是她:“殿下,我爱你……”他哭着说,那是他清醒是绝无可能坦诚开口的告白。

    一股又一股的白浊从未被人触碰的yinjing中喷射出来,将昭阳的下腹沾染的一塌糊涂,可她并没有闲暇在意这些,因为她听清了身下男人的话。那个自卑的,小心翼翼却又温柔纵容的,她的夫君对她的真心。

    “可恶,居然挑这种时候……”这般突然又不合时宜,让人想要捂住他的嘴都做不到。此时此刻的秦子墨看上去狼狈不堪,可不知为何这样的男人却让昭阳的心脏像是小鹿似的在胸腔里到处乱蹦。只是今晚,她也不是不可以纵容他一次的,不过也就只有偶尔这么一次罢了。这般想着,昭阳低下头,她用手扣男人的手,在晕乎乎的夫君眉心落下一个吻。

    明早该用什么理由替他告假呢?公主殿下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