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怀孕的戬戬被龙公主炒
【四戬】拜庙 接《灵胎暗结》和《乳香》。 一切尘埃落定后,隐居灌江口养胎的四戬。 预警:怀孕,双性,人外 (上) 万顷波光归稼穑,四山云气栗蛟龙。 灌江口,涛涛岷江之畔,二郎庙依山而建。 庙宇建于山上,敬拜不易。但蜀地人民多信仰二郎真君,每日仍有香客络绎不绝,拾阶而上,进香叩拜。长长的青苔石阶尽头,香火袅袅升起,萦绕在郁郁葱葱的山木当中。 这天清晨,朝阳堪堪拂过山木顶梢,树下的数百级石阶依旧笼罩在淡淡的夜色中时,就已有敬香的人行于其上,前来拜庙了。 那是两个人,一人身形高挑,一人稍矮几分,看得出是一位男子和一位女子。两人走得很慢,身影依偎在一起,似乎是一对夫妇。 男人停了脚步,站在稍稍宽展的一级石阶上,低头看着长满青苔的阶梯,开口道:“还是不去了吧。” 女子也停了下来,原来他们并非依偎,只是女子搀扶着男人的手臂,又紧紧挽住。远远看去,真叫人感叹好一对伉俪情深的佳人。她说:“为何?已经看得见庙门了。” 男人的表情有些僵硬,说道:“……哪有自己拜自己的道理。” 女子笑了起来,鎏金色泽的盘发映了些朝阳,和她的笑容一样灿烂:“就当作陪我来,好不好?你不拜便是,我去拜。” 这二人,正是离开了天廷的二郎显圣真君与东海四公主。如今抛下这些身外之名,两人倒与凡间的普通夫妻无甚区别——除过模样有些过于出挑之外。 杨戬无奈地点了点头,握紧了听心的手,两人再次慢慢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了庙前。 许是来得太早,庙内并无其他人,正殿前只见一个道人正洒着水。见有人来了,道人拱手行礼,并不上前。 杨戬二人回了礼,绕过院内的香炉,来到正殿前。殿内昏暗,唯有桌台上几点烛光摇曳。抬头望去,高大的二郎神金身坐于殿上,身披红绸,慈目微垂,像是注视着殿前两个小小的身影。 殿内负责续香火的小道士见来了人,欢快地跑上前:“两位来得真早,是来上头香的吧?” 听心笑道:“今天并非正月初一,怎么能算头香?” 小道士道:“月落日升皆是一新,故每日第一香都算头香。” 这话逗笑了两人。 “说得好,那劳烦小兄弟取来今日的头香吧。”听心摸了一贯钱,递给小道士。小道士收了堪称巨款的钱,慌慌张张地退了大半回去,这才跑去后殿取香去了。 取来香,小道士好奇问道:“二位求什么?” 杨戬与听心对视一眼,脸颊微微泛红,不自在地转过去头。听心眨眨眼,答道:“求子。” 言罢,又扯了扯杨戬的袖子:“是不是,相公?” 杨戬只好点头,含含糊糊地挤出一个“嗯”。 小道士喜道:“原来二位是来求子啊!不瞒您说,好多几百里外的夫妇都特意来这儿上香祈愿,人人都说二郎庙求子最为灵验呢。” “我们正是久违大名,特意来上香。”听心说,“求子灵验,不知安胎如何?” “自然也是灵验的。有二郎真君保佑,胎儿一定平平安安。”小道士说罢,又惊讶地看了看眼前身材纤细的女子,“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听心不置可否,只是笑盈盈道:“家中很快就要添丁了。” “如此,便恭喜夫人了!” 两人一言一语格外投机,一旁杨戬不自在地握紧手中墨扇,脸颊已是一片飞红。 自然是要添丁了。此刻,他就能感受到腹中生命的脉动。 杨戬怀孕了。再一次。 所谓求神安胎,也自然是为他安胎……只是不知,求神明为神明本人安胎,有没有效用? 偏偏听心一口一个相公,叫的是格外亲昵,端的是身怀六甲的小娘子的姿态。杨戬也不得不直起身子,做出一副可靠“相公”的模样——虽然这个相公,肚子里怀着的正是自家娘子的胎儿。 只见听心手握着香,虔诚地拜了三拜,上前将三炷香插在了香炉内。她退后几步,在桌案前的垫子上双膝跪下,实实在在地对着二郎真君的金身跪拜三次。然后直起身子,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心愿,请求神明垂爱。 杨戬静静站在一边,看着听心的动作,脸上挂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浅浅笑意。 此刻大殿内安静下来,无人言语,听心的声音却突然间传进了他的脑海—— “二郎。” “愿你平安顺遂,愿孩子安然无恙。” 殿上金身垂目。 —— 华山一役,惊天动地。那时,若不是听心及时赶到,杨戬恐怕已葬身于亲外甥的斧下。 那是杨戬早有预料的结局,但绝对不是听心想要的结局。好在上天垂怜,一切有惊无险。亲人团聚,新天条出世,一片欣欣向荣。 但杨戬没能回到曾经。 他的美名传遍三界,人人都道司法天神忍辱负重,舍己为人。曾经那些对他出言不逊、百般刁难的人,个性怯懦者选择尴尬地避而不谈,个性坦然者则鼓起勇气登门拜访、表达敬意。甚至有传言,月宫仙子被一片痴情打动,也对二郎神生出情愫,打算主动表明心意。 可是这些人,都没能踏进真君神殿一步。 黒瓦墨砖的真君神殿并没有因为真相大白而变成热情好客的酒庄,漆黑的建筑甚至比以往更加不近人情,拒绝了每一个试图叨扰的人,包括嫦娥。 殿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都说,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司法天神的身影了,真君莫非谁都不见? 又有人说,不对,前几天有人看到东海四公主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人们议论纷纷,但议论的声音传不到殿内,更传不到最为隐蔽的密室中。 密室中点着烛光,不昏暗,也不至于太刺眼。靠窗的矮榻上,一坐一躺,有两个人。 杨戬脱下了沉重的战甲,或者说,自从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就再没穿过那身沉重的衣物。如今他身着一身贴身的黑衣,懒懒地侧卧在榻上,将头枕在听心的腿上。他满头青丝没有梳起,随意散落在肩头,而听心正轻轻哼唱着海边渔民的小调,手指卷起一缕杨戬的头发,在指尖玩弄着。 两人都不说话,密室里飘着听心轻柔的声音,是缠缠绵绵的曲调。 一首歌到了尾声,听心轻声说:“今日……刘家村摆了宴席,庆祝三圣母一家团圆,也给你送了请帖。” 杨戬手指颤了颤,右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腹部——过去这么些日子,他总是改不掉这个习惯。 那日蟠桃会,他和沉香对峙时一时分心,被宝莲灯弹飞出去,撞在桌上又狠狠跌落在地。当时他也是下意识地捂住腹部,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腹中灵胎早已……而原本气势汹汹的沉香,也在看到这一幕后,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场景,脸色一变再变。 而这个习惯,杨戬直到现在都没能改过来。但现在在这个密室,这个他最放松的地方,在他最放松的人的身旁,他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改掉这个习惯。 于是杨戬隔着布料轻轻摩挲着腹部,说道:“我知道了。就让……哮天犬代我去吧。” 发生那些难以启齿的事,他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沉香。他想,沉香估计也不会愿意见到他。 当然,算无遗策的二郎真君也会失手。其实沉香也是在真君神殿外徘徊的人之一,只是守卫接到的命令是谁也不见,真君的外甥也一样。 “不见也好。”听心点点头,又莞尔一笑,“只是婵儿可能要委屈了。” 提到三妹,杨戬有些犹豫:“她与丈夫儿子分开多年,现在正是美满的时候,怎会委屈。” “正因为美满,所以不能少了你这个最重要的二哥啊。” “……那我还是去一趟吧。” 话是这么说,但杨戬蹙起眉头,颇有些勉为其难。 “不必。不想去,就不必去。”听心认真地说,“你又何必一直勉强自己呢?” “那你呢?” “我也不去。” 杨戬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或许他该振作起来,不能缺席最疼爱的meimei的筵席;或许他该劝说听心,至少她作为杨婵的姐妹、沉香的四姨母,是该去露个面。 但杨戬只觉得疲惫,于是罕见地放任自己沉默放松下来,手仍搭在小腹上,轻轻摩挲。舒适布料的摩擦能带给人安全感,神明也一样。 听心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微卷的长发,看着杨戬下意识的动作,她心下一动。 良久,她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中) 曾经那个因山神的暴行而失去的灵胎,严格意义上,也许并不能算他们血脉交融的产物。 听心在密室里养魂期间,rou身都被保存在昆仑雪山,唯有魂魄依附于香炉,得以偶尔现身。但哪怕现身,她也只是半透明的灵体状态,无法触碰到杨戬,亦不可能行房事。 最开始时,她灵魂羸弱,根基不稳。哪怕有老君相助,也常常命悬一线,魂魄几近溃散。 杨戬为此费尽了心神去护魂,在此之外还要为沉香一事来回奔走。密室中的床榻永远铺得平平整整,因为床铺的主人从没有时间和精力躺上去休息,顶多只是坐在床边假寐一会罢了。 后来,老君提议,以魂养魂。 杨戬采纳了这个提议,那时他并没有预料到会有什么后果。 密室中,他将墨色魂魄悠悠离体,与同样半透明的金色灵体纠缠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听心的龙身就是遍体赤金,她的魂魄也像是金乌一般熠熠生辉。 但她的魂魄并不稳定,时而化为龙身,时而又回到人身,甚至变为半人半龙的模样,纠缠的躯体怎么也没能彻底交合。 杨戬叹道:“四公主,不必勉强保持人身,就用龙身罢。” 听心犹豫道:“你会受伤。” 杨戬道:“无妨。” 于是小小的密室霎时金辉一片,听心的魂魄彻底化为了龙的模样,细长的龙身无法在狭小的空间里完全舒展,只能盘起身子,将密室撑得满满当当。而龙身缠绕的正中,杨戬被紧紧裹挟,像是恶龙守护的一块小小的宝藏。 龙生双根,听心将其中稍小的一根慢慢顶进了杨戬的软xue里。杨戬喘着气双腿大张,双手揽着膝弯尽力将自己打开,努力接纳着巨物。等到彻底严丝合缝,他已是冷汗涔涔。 当听心开始律动时,他还是痛到落了泪。没有温度的眼泪滑落脸庞,化成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不了。”听心慌张地说,“还是不做了。” 但杨戬用尽全力摇摇头,他甚至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是痛苦的喘息。尽管如此,他依旧执拗地扭着身子把自己往性器上送,意思也很明确——做下去。 于是他们做到了最后,也做了不止一次。 后来做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很多时候杨戬坦然自若地回到密室,随口说着今日计划的进展,魂魄也同时自然而然地离体。他在空中舒展着腰身,就像吃饭喝水那样自然地做好了交合的准备。 听心知道自己掌握了些诀窍,因为杨戬最开始的生涩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就从性事中品出了乐趣。他会将整个身子都蹭在她的龙身上,紧紧抱着,不时断断续续地轻喘。敏感点被弄得狠了,他就会颤抖着出精,然后脱力软了身子,瘫倒在她身上,任她索取。高潮后若是继续顶弄,杨戬就会轻轻呻吟闷哼着,被cao弄得眼神涣散,但总是予取予求,从不抗拒。 一次,他伏在听心的龙身上,被从后面cao弄到了高潮。他潮红着脸看向下方——半透明的灵体的下方,他的rou身还在那里,并且下身鼓鼓囊囊的一团。 “看来真君灵魂尽了兴,身子却还没有。”听心也注意到了。 “……别看。”杨戬转过头去,将脸藏在龙背上的细软毛发中。 “可惜我现在这幅模样,没法替你纾解。”听心真心实意地犯了难,还有些惆怅。 他们做了这么多次,却只限于灵魂的交合。她从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就像他们二人的交集一般……等一切尘埃落定,恐怕又会回到这千年来的不温不火。 她并不满足于此。 或许是上天怜悯,似乎真的有神佛听到了她的渴求。 杨戬怀孕了。 灵魂的交合竟然实实在在地反映在了躯体上。杨戬腹中灵胎暗结,令两人都惊讶不已,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还是杨戬先镇静下来,开了口:“这孩子……就留着吧。有灵胎做媒介,就算我不在天廷,也能通过这一纽带为你养魂。” 听心坐在矮榻边,微微瞪大了眼睛,直直看向杨戬的双眼。一向气势凌人的二郎真君竟在这目光下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 听心轻声道:“那是你和我的孩子,仅此而已。” 杨戬垂眸不语。 听心道:“杨戬,我——” 杨戬站起身来:“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密室。 —— 真君神殿这种恢弘严肃的建筑,其实曾有一段时间被用作鸭圈。 那是杨戬被沉香一行人重伤,流落凡间的那段时间。杨戬失了势,王母暗中派出四大天王要取他性命,这真君神殿甚至都被改为了鸭圈,羞辱之意溢于言表。 但这些内情,困在密室中的听心无从得知。她只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又闻到了禽类特有的臭味,从而猜想出外头正一片混乱。 好在密室被杨戬设下了重重结界,一般天兵闯不进来。但听心同样也出不去,只能在密室里干着急,又听到外头鸭子“嘎——嘎——”的破锣嗓子,心中更是烦闷。 一定是杨戬出了事。 听心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曾经杨戬对她吐露心声、坦白一切时,她说“虽然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至少我可以陪着你一起流泪”。而如今,她连陪着他一起流泪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她的心声,还没来得及告诉杨戬。虽然她知道,杨戬什么都明白,只是在逃避罢了。 听心从香炉化形出来,焦急地在密室门口踱着步子,时不时向外张望。 突然,一股冲击自魂魄深处袭来,随即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甚至来不及惊叫,化出的形体就倏然溃散,意识也猛然坠入深渊。 再次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听心意识到自己身处养魂的香炉中,幸得捡回一条命,没有魂飞魄散,只不过短时间内再也无法离开香炉了。 劫后余生的片刻庆幸很快散去,她在香炉内的魂魄突然剧烈波动起来。 但这次并非外力的冲击,而是心境的崩溃。 她清晰地感知到,她与杨戬灵魂间的纽带断了。 灵胎消失了。 —— 杨戬再次回来时,算得上威风凛凛。 他身着银白战甲,将宝莲灯随手放置在密室的小桌上,风轻云淡地提到,他将孙悟空抓了回来,如今正关在天牢内。又提到沉香已散去一身法力,怕是要从头再来,重铸根基。 举手投足间似乎与以往并无什么分别。 杨戬讲了近来发生的事,只是绝口不提为何真君神殿被当做鸭圈,不提他自己都遭遇了什么,不提消失的灵胎。 听心默默听着,并不插话,也不诘问,静静飘荡在一方香炉当中。 终于,杨戬没得可讲了,密室里安静下来,陷入一片沉默。 在杨戬再一次想逃开时,听心开了口。她无法现身,声音却像是轻柔的风一样拂在他的耳边。 “你若是想流泪,我陪你一起。” 杨戬原本风轻云淡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面色不改,宽大衣袖下的手却颤抖起来,带动着心脏一阵阵生疼。 他到底没有落泪。现在还不是软弱的时候。 只是穿惯了的银甲此刻却似乎有千钧之重,有彻骨之寒。杨戬已不能通过灵胎感知到听心,只能抬头望向桌上的香炉,却依旧看不见那个暖金色的身影。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 听心的声音传来,她说:“我很想抱抱你。” 她怎会如此敏锐,难道真的人如其名,她能够听到他人的心声? 杨戬轻声道:“……我也是。” (下) 日头渐高,接近正午,初秋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山道上。 今日天气正好,来二郎庙敬拜的香客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长长的石阶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向上攀去,唯有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逆着人流而下。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杨戬此时正是如此。他在华山下受的伤至今也没有完全痊愈,腹中又珠胎暗结,身体算得上是雪上加霜,连这最普通的台阶都需要他人扶着些。 但当时,听心提出再要个孩子时,是他沉默但坚定地点了头,做了这个决定。 他自认为没有选错。至于身体上的羸弱,与心灵上的安乐相比,倒也算不了什么。 如今,哪怕有听心扶着他的手臂,杨戬也只能一步一个台阶慢慢向下。走了一大半,山下的小路才隐隐得见,而他已微微喘起气来。 “休息会儿吧。”听心指了指石阶旁的山石。上山敬拜的人群中不乏上了岁数的老人,山道两旁多是这种用来歇脚的石头。 杨戬看了看面前蜿蜒的山道,摇摇头:“不必,很快就下山了。” 听心早已习惯了杨戬惯爱逞强的性子,也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坏习惯。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杨戬的袖子:“是我想休息会儿。” 杨戬拉扯不过她,被牵着手带到了石头边。听心捋了捋衣袖,干脆利落地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一旁站着的杨戬。 “坐下吧?” “……不必,你休息就好。” 杨戬反倒起了性子,不肯坐。他抱起双臂望着远处的岷江,一副别扭的模样。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杨戬的小性子似乎越发多了。 但也越发好哄了。 听心故作恍然大悟:“啊,相公是嫌石头上有灰尘?” 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手帕,唰唰几下擦干净旁边的位子,邀功似的拍了拍:“干净了。” 杨戬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弄脏白衣而不肯坐下,只是单纯的有些置气。但此时听心笑盈盈地看着他,过路的香客也微笑着看着这对孩子气的夫妻,其中性子开朗的甚至朗声道:“公子,你娘子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 “是啊,相公,不要害羞嘛。”听心也跟着起哄。 杨戬脸色微微一红,遂借了这个坡,坐在了听心身边。 两人并肩坐着,远处是韬韬江水,身侧是微微清风,倒是十分惬意。 听心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自己腰间摸了摸,解下了一个赤红色香囊。那是方才的小道士送给他们的,说是里面放了安神养心的香料,还塞了一张庙祝亲手画的安胎符,要给夫人安胎用。 当时听心谢过了小道士,给自己戴上了。现在出了庙门,这香囊自然该“物归原主”。 “我给你系上。”她说。 “给我?”杨戬转过头,看着她手里过分鲜艳的东西。 “这本来就是为你求来的东西。”听心坚持。 杨戬拗不过,无奈地抬起胳膊方便她给自己系上:“求神拜佛不过是求个心安。若是能让你放心,那便戴吧。” 于是安胎的香囊转而挂在了杨戬的腰间。他今天一声素白,赤色的香囊戴在腰间实在是醒目。听心大功告成,后退了些距离上下打量着视觉效果。看到杨戬身上那一抹突兀的红色,她嘴角勾了勾,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想笑就笑吧。”杨戬道。 听心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小小的插曲让杨戬的心情轻快起来,两人又并肩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打算继续下山。 谁知一站起身,杨戬突然踉跄了半步,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听心急忙扶住他,问道:“怎么了?” 杨戬微微低头看向矮他一头的龙女,还未张口,耳根就泛起一阵绯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难以启齿:“还是……快些回去吧。” 看着杨戬的脸色,听心恍然明白了过来,无奈道:“看来二郎庙求来的安胎香囊,似乎也没什么效用。” —— 听心化为了龙身,用法术隐去踪迹,一路驾云赶回了杨府。 她在院子里变回人类的模样,而原本乘在她身上的杨戬失去了支撑,从空中跌进她怀里,又很快滑到了地上。 “去屋里。”杨戬拉着听心的胳膊借力,结果自己没站起来,反而把听心也拉得失去了平衡,同样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二郎这么急的话,就在这里不好吗?”听心坐起来拍拍灰,俯身凑近杨戬胸前,“况且,屋子里太窄了……每次窗户都刮到我的鳞片,疼。” 她语气像是撒着娇,手下却毫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杨戬的衣物,可谓是轻车熟路。 身体突然暴露在室外微凉的空气中,杨戬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起身想去抢听心手中的衣物给自己遮一遮。 听心不依,随手将杨戬的衣物扔到一边,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没关系的,没有人看得见。” 杨戬欲言又止,抬眼看着湛蓝的天空。天气晴朗,天上没有云层也没有月亮,但他知道那些神仙就在那里俯视着世人。他轻声说:“可能会有人看。” 听心闻言也抬起了头,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嗤笑道:“那就让他们看。” 她不再关注天上,也没有兴趣。听心重新低下头,手指抚在杨戬颤抖的小腹上,成功让他呼吸一滞。她没有在柔软的小腹停留,手指轻轻向下滑去,蹭过半勃的玉茎,抵在流着水的花xue上。那处简直像是发了大水,随着杨戬紧张的呼吸一下下向外流着yin水,吐露间隐约可见粉嫩的xuerou。 这口软xue本不应该存在于男子身上,但与杨戬倒有一丝奇妙的相称。 他们二人打算再要一个孩子时,听心本以为要像之前一样,以魂魄交合。杨戬却摇了摇头,动作僵硬但坚定地褪下衣物,分开双腿向她展示了这奇妙之处,说道,用这里。 饶是听心早就知道二郎真君神通广大,看到那一幕也难免惊讶得合不拢嘴。 而或许是因为强行扭转了生理结构,杨戬怀孕以来总是……很不安生。常常没有任何前兆,汩汩的yin水就浇湿了衣裤,令杨戬羞愧难当。虽然他执着地强调是胎儿不安分,并非他本意,但每次流着水主动求欢的也确实是他。 最初遇到这种情潮,他别无他法,只好求助于听心。听心听了虽然惊讶,但自然是乐意帮忙。谁知杨戬还觉得是自己麻烦了她,一脸愧疚地在床上躺好,侧过脸讷讷道:“那就有劳四公主了。” 听心实在是哭笑不得。这该死的分寸感和礼貌,实在不该用在床榻上,用在他们之间。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杨戬已经能在高潮时泪眼朦胧地抱紧她,哑着嗓子喊她“听心”了。 只是这次在室外,原本已经彻底放开了羞耻心的杨戬又有些别扭起来。听心将一根手指探入xue内时,杨戬轻喘一声,双腿不由自主地合拢,紧紧夹住听心的胳膊,不让她再动弹。 “疼吗?”听心问。 “不是。”杨戬一开口,喘息声就再也止不住,“有点……受不住……” 空虚地流了许久yin水的xiaoxue仅仅吃了一根手指就已满足得不行,湿淋淋的rou壁紧紧缠住了纤细的手指,也许是因为他夹紧了腿,本就过电般的快感更加汹涌。 “这才一根手指呀。”听心试着动了动胳膊,没挣动,反倒被rou乎乎的大腿根夹得更紧了几分。她有些无奈,边轻轻弯了弯被紧紧缠住的手指,边柔声道:“好相公,你且忍一忍,把腿分开一些,好不好?” 一听到这称呼,杨戬脸色红得几乎滴血,断断续续道:“在外头,也就罢了……这种时候……就不要那么叫了。” “你也可以叫我娘子啊。”听心莞尔一笑。 谁会被自家娘子用一根手指jian到浑身颤抖?杨戬咬着牙摇摇头,一副誓死也不会开口的模样。双腿倒是听话地卸了力气,由着听心按着他分开两腿。 分开腿后就好办多了,杨戬的花xue本就是湿得一塌糊涂,方才的白衣上都沾了些黏腻的yin水,这会儿更不需要多少扩张。听心很快就将三根手指并排探了进去,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抽插。 她熟悉杨戬的身体,更知道哪里能让他欢愉,灵活的手指虽没有龙身的性器粗大,但胜在灵活,没多久杨戬就弓着身子高潮了。花xue紧紧咬住听心的手指,rou壁痉挛不已。前端的玉茎倒没能出精,只是又流了些前液出来,把下身浇得一片狼藉。 高潮退去后,杨戬软了身子,瘫回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怀孕以来,他的身体越发敏感,也越发习惯于这种不出精的高潮。得益于此,两人的性事总是能延绵很久。 情潮暂时不再汹涌,杨戬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放空地看着天空。他突然觉得听心说的没错,天廷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想看,就让他们看去吧。新天条出世,男欢女爱已不再是禁忌。况且,再丑恶再不堪的事他都已做过,如今情到深处、顺心而为,又有何不可? 没错,正是情到深处。 杨戬撑着酥软的身子坐了起来,听心也直起身子,好奇地抬头看他。看到听心的眼睛,他突然心下一软,方才积攒的勇气似乎又有些枯竭,但他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听心。” 这倒是稀奇。哪怕他们二人亲昵至此,杨戬也总是一口一个“四公主”,唯有极少数时才会直接叫名字。 听心眨了眨眼:“嗯?” 酝酿好的爱语终究是说不出口,杨戬的脸色已是红得不能再红,越是说不出口越觉得时机不合适。终于他自暴自弃地放弃了开口,凑上前去送上唇舌,两人交换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 一吻结束,听心也是情动不已,她一个振袖化为龙身,与发色相近的鎏金色龙身在院中盘旋了几个圈,又飞回杨戬身边,一圈圈将他围了起来。带着柔软毛发的细长龙尾甩了甩,扫在杨戬胸前,带来几分瘙痒。 杨戬不由得轻笑起来,伸手抓住作乱的龙尾,细细捋了捋毛,又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虽然看着不像,但他其实对这种毛绒绒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比如哮天犬,要不是只神犬,横竖都能被他撸秃了头。好在现在有了四公主,哮天犬才终于从英年早秃的危机中解放出来。 龙应该是撸不秃的吧。杨戬漫无边际地瞎想着,手下动作依旧不停,恨不得抱着听心好好蹭一蹭这手感颇佳的尾巴。 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杨戬竟然比起能让他快活的东西,更偏爱毛绒绒的尾巴。听心尾巴根用了点力气,将杨戬整个人都带了起来,让他稳稳地骑在龙背上,委屈地开口道:“尾巴有那么好玩么?我的鳞片都被蹭湿了……” 杨戬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擦自己下身坐着的地方。但听心也并非真的介意,她用后爪抓住杨戬,就像拎起心爱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放在下身附近,那里的两根已是挺立起来。 “二郎自己来吧?” 杨戬点点头,深呼吸几口,扶着后爪慢慢坐了上去。与手指相比这算得上是巨物了,哪怕是稍小的那一根也一样。湿淋淋的花xue堪堪咬住头部,身子就僵着不敢再动了。 “慢慢来……” 听心出言安慰着,将龙身又盘紧了几圈,把杨戬牢牢包裹住,又伸出舌头去舔弄他。粗糙的舌面舔过胸膛,蹭过乳尖时杨戬没能收住呻吟,轻喘一声,身子也跟着软了几分,又将性器吃下去一点。 僵持间花xue内汩汩的yin水已涌了出来,顺着性器往下流,倒是起了润滑作用。杨戬一手扶着龙爪,一手习惯性地捂着小腹,小心翼翼地往下坐。 听心也不急躁,舔舐着将龙涎舔遍了他全身,像是刻意标记领地。杨戬的花xue虽然水多,但也紧致,此时死死咬住她的性器吮吸,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她强忍着抽插的冲动,心下不由得担忧起来,连交合都如何不易,之后杨戬要如何才能生下腹中胎儿呢。 不过那都是后话,如今杨戬彻底吃进了一根大家伙,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听心仍是若有所思地没有动静,他只好自己扶着肚子慢慢自己起伏,小声叫道:“……听心。” 听心回过神来,问道:“可以了吗?” 杨戬低低嗯了一声,又垂下头去,伸手去摸她另一根没有去处的性器,在听心疑惑的眼神中轻声说:“后面也进来吧。” 听心一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看杨戬的反应,应该是这个意思没错,她惊讶到有些语无伦次:“可是,你……” 杨戬声音还是低低的,但意思很坚定:“我想要。” —— 也许不能对杨戬的要求百依百顺的。听心想。 但他也很少提要求,总是顺着她的意思。偶尔一次,为什么不能随他的意呢。她又想。 两根性器将杨戬的两口软xue填得满满当当、严丝合缝。身体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进一出带来的满足,饱胀感抚平了所有空虚。 杨戬眼神涣散地呻吟着,已出了两次精,本就虚弱的身子已经彻底没了力气,靠听心的支撑才没完全倒下去。但他却依旧执拗地缠着要,手也紧紧抱着听心的龙身不肯放开。 但听心的节奏总是很慢,像是折磨一般轻柔地律动。最开始杨戬倒还能得趣,但如今身体已不再那般敏感,这磨人的节奏下他仿佛永远都到不了高潮。 杨戬难耐地合了合眼,声音颤抖着催促:“听心,快一些……” 听心不肯:“太危险。”毕竟现在杨戬怀着孩子,并非毫无顾忌。而且曾经的那个灵胎,也是在同样的情况下…… “没关系。”杨戬知道她的担忧,但如今山中岁月长,那间阴暗的茅草屋似乎已是很遥远的记忆了,过去的痛楚无法再折磨他分毫,“你不一样。” 听心固然不会如山神那般伤害腹中胎儿,杨戬全身心的信任更是让她动容。她心下又柔软了几分,俯身虚虚缠住杨戬,商量道:“最后一次。” 杨戬面色露出几分委屈,但还是点了点头。 骨节分明的龙爪将他按在了地上,龙族牢固的禁锢足以让任何人心惊胆战,但杨戬偏过头,脸颊轻轻蹭了蹭利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敞开了身体。 两根炙热的性器再次回到了温柔乡,将小腹都隐隐顶出了弧度。每次顶到软xue最深处,杨戬就仰起头呻吟,搁浅般大口地喘息。仅剩的矜持被彻底抛之脑后,杨府的院落当中,小金乌的注视下,满天神佛的窥视中,他忘情地呻吟喘叫,被cao弄得脚尖都绷紧了瑟瑟发抖。 那口花xue被cao干许久,却也丝毫不见松口,反倒更用力地咬紧了听心,每次性器抽出时都带出汩汩的透明体液,也不知内里潮喷了多少次。偏偏杨戬还在火上浇油,喃喃喊着她的名字,潮红的脸颊上满是yin态,一副恨不得多一些jingye浇灌才好的模样。 听心实在忍不住,花xue里的那一根就被榨出了精来。杨戬闷哼一声,身下玉茎颤了颤,没有抚慰却直直射了精,花xue也痉挛起来,竟是前后同时高潮了。 “啊……慢、慢点……听心……” 听心另一根还未出精,身下依旧在cao弄不停,杨戬却已受不了了,快感让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实在经受不起不应期如此折腾,扭着身子就想逃。 听心一听,直接生生停了动作。她是想抱抱杨戬的,但现在这副模样着实有些困难,只好用舌头代劳,细细舔弄着杨戬全身,好让他从高潮中放松下来。 杨戬好半天才缓过来,声音都是哑的:“又何必停下来。” “我看你难受得紧。”听心的声音闷闷的,她自然也是憋得难受,尾巴一甩一甩的。 杨戬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未说出口脸上就已写满了羞赧。他说道:“无妨,继续吧……用前面。” 听心脑子转了几个弯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她抽身出来,杨戬的花xue瞬间失了阻碍,浓精混着yin水决堤似的涌了出来。听心道:“可是已经射了这么多进去了。” 杨戬偏过头去,像是难以启齿:“……有你滋润,也是好的。” 是了,龙精本就是大补,对胎儿更是如此,更何况这还是她的血脉。 听心心下微动,默默催动法力,上身变回了人类的模样,下身则是将还未出精的那一根嵌入了温暖潮湿的花xue,轻轻顶动。杨戬被cao弄得一晃一晃,呻吟不止,但见她变回人身,还是习惯性地伸出手来讨要一个拥抱。 两人紧紧相拥,身下也是紧紧相连。越发激烈的交合中,杨戬彻底失了力气,瘫倒在了地上,隐约感觉到有微凉的jingye再次涌入了他的体内最深处。 —— 彻底折腾完,又收拾停当,日头已经渐西了。 杨戬靠在矮榻上,依旧提不起什么力气,一是旧伤,二是累的,但好在满心的餍足——尤其现在有毛绒绒的东西在手。 “二郎——我的尾巴真有那么好摸吗?” 听心金色的龙身围着杨戬缠了一圈,又把头搁在他膝旁,无奈地看着自己尾巴上的鬃毛被杨戬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顺着。 “手感绝佳。”杨戬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吧,那就摸吧。听心放弃了挣扎。 杨戬摸了一会尾巴,手又习惯性地轻轻抚上小腹摩挲着。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滋养,胎儿的法力波动似乎更加温润稳健了。 他忽的想起了什么,问道:“早上在庙里求来的香囊呢?” 听心想了想:“应该是刚才脱你衣服时,被我一起丢到一边了。” 杨戬拢了拢衣袖,现在他换了身墨色的长衫,毕竟刚才那件肯定是穿不成了。他指尖微点,随手催动法力,只听得咻的一声,那赤红色的安胎香囊就从远处飞了过来,稳稳落入他的手中。 听心看着他的动作:“还是要戴着吗?” 杨戬点点头,将香囊郑重其事地系在了腰间:“毕竟是小道士和庙祝的一番心意。” 虽说这种简单制成的凡间之物必定解决不了他的“麻烦”,但有四公主与他相伴,又何须解决呢?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听心却像是了然于心一般,笑道:“那下次拜庙,就求些其他事吧。” “比如?” “比如……愿千年万岁,长相厮守。”听心看向杨戬,“不知二郎显圣真君在上,可否保佑信女心愿成真?” 杨戬微笑起来,道:“自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