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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去凑了个热闹。买了几幅画，想着司礼监的冯公公好这个，便叫安七给他送去一幅。您也知道，他们司礼监多是父子师徒相称，安七算是冯时顶喜欢的。即便是来了东宫，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变过。”

“司礼监的这些奴才。”谢寰的笑容很是轻蔑，一伸手便将苏鸾搂进怀里，“也就黄和和冯时这两个算是明白人。只是，黄和太油滑了些，仿佛忘了自己是个奴才。”

“这么说，殿下日后，是不想用黄和了。”

苏鸾靠在谢寰的怀里，姿态很是柔顺，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贴在他的胸口，像只小猫似的被谢寰搂着纤细的腰肢，春日衣裳轻薄了许多，她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谢寰手心传来的热度。

“忠心耿耿的奴才，自然是要一辈子都伺候主子的。黄和伺候了父皇一辈子，我岂能不成全这段佳话。”谢寰爱极了苏鸾的这副样子，状似乖巧的窝在他的怀抱里，像只娇软可怜不知世事的小猫，可内里却心思缜密，不必多说，便能猜中自己的心事。

“至于冯时，起码当下，他比黄和要聪明些，知道自己的本分。”抓着苏鸾的手，谢寰在她的掌心里落在一吻，瞧着她想要往回缩手的动作，低低一笑，却是用了点力气，叫这只长了爪子的小猫，动弹不得，“乖宝，手怎么这么冷？跟你说了多少次，虽是开春了，也不能放纵，衣裳轻薄固然好看，可身子才最重要。”

“让我瞧瞧，这是殿下，还是陶嬷嬷。”苏鸾讨好地用手蹭了蹭他的胸口，另一只搂在他肩上的手，则沿着脸颊的弧度向上，停在谢寰的唇畔，“若是殿下不喜欢，我日后便不再与冯时来往。只是如今无论在御前还是在尚宫局，冯时对我都算是亲切照顾。只是我自个知道，冯时如此，不是待我，而是为我身后的殿下。”

谢寰略略低头，将她的指尖含住口中，粗粝的舌面，划过纤细的指尖，吸吮时发出的啧啧水声，配合着舌头缠绕指尖的搅动，则显得分外的色气，可谢寰的眉宇之间，却偏又是一派认真之极的神色，仿佛是在品尝着世间珍馐一般。

“你不问我日日在前朝做什么，我自然也不会问你日日在后廷做什么。”谢寰放过了她的手指，可说话时，舌尖却还像是挑逗似的，在她的指节上打圈，可偏偏苏鸾的手叫谢寰握着，便是被他这样轻佻又色气的动作臊的脸颊通红，却也挣脱不得，“你与冯时相交，是好的。”

“后廷之中，虽人人知道我是你身后靠山，可我总不是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只怕鞭长莫及之时。”谢寰的唇舌离开她的纤细手指，吻轻轻柔柔地落在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细密的落下，徘徊不去，“纵使谁若敢叫你有一分一毫的不快，孤都会为你百倍讨回，可你当下总还是会受苦的。尚宫局里，王氏照拂你。在拱宸殿，冯时肯示好，你便心安理得的受了。若当真欠了什么人情，也自有孤为你还上。”

谢寰的后半句话，刻意的称孤道寡，言辞之间不加掩饰的宠溺，霸气侧漏的叫苏鸾都不由得内心起伏。谢寰对自己的纵容，叫苏鸾也觉有些毫无原则到荒谬，每当她以为自己已经试探到了他的底线，他总是能以更加的包容甚至毫无原则的宠溺，叫她无法挣脱。

她知道自己并不爱谢寰，或者说不是他以为的那样的爱，但她亦无法自拔，便好似被卷入漩涡之中，还要可笑的维持头脑的清醒。

“殿下。”苏鸾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双眼睛刹那有些模糊，盈盈水光似要沾上睫毛，叫谢寰的心都为之一缩，“为何待我，这样的好。殿下就不怕我...”

“因为，你是我的小仙鸟。”谢寰听了她这话，第一反应是松懈下来，心头的紧张去了，复又低低一笑，“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掌心，我便要对你好，叫你再不想飞到别人身边。”

“我以为殿下，更可能会做的是，抓住这只鸟儿的翅膀，叫她不能飞走。”谢寰放开了苏鸾的身子，叫她自己靠在美人榻的手靠上，自个站起了身子。

听了苏鸾这话，谢寰低低一笑，窗外的日光透过屏风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了一明一暗，将他笼罩在光晕之中。

“我不舍得。”谢寰偏过头瞧她，却在光线之中，叫苏鸾看不清他此刻的脸孔，“虽然我很想这么做。”

“所以阿鸾，只要你能这样乖乖巧巧的待在我的身边，孤就会甘之如饴的为你奉上整片天空。如果你有半分迟疑退却，或是想要离开孤，孤，便不得不做一些会让你和我都痛苦不堪的事情。”

“阿鸾，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见到孤的另一种样子。如果真让你瞧见了那个谢寰，我会很难过的。”

“殿下。”苏鸾的绣鞋方才被谢寰脱了下来，此刻她便赤着脚，直接走到了他的身边，两只小脚，直接踩在了谢寰黑底朱纹的靴子上，“我不怕。”

“你该怕的。”谢寰将头缓缓的贴在她的肩上，似是要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叫她承受，却实则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你怎么能不怕，嗯？”

“他想杀了所有人。杀父弑君，只会令他血液都沸腾。”谢寰的声音落在了苏鸾的耳边，鲜少听到的狠戾，叫她忍不住颤抖却又拼命克制身体，“他每次拥抱你的时候，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恨不能握紧了捏碎了。只有那一刻，他才能感到自己还有那么一点没有崩坏的地方，可只有一刻，因为想要彻底占有你的欲望，只会让他陷入更深沉的疯狂之中。”

“你该怕的。”

“可不管是谁，都是谢寰，都是我的谢寰。”苏鸾的手从他的肩头移到身前，拉着他的手，又赤脚踩回了地上，内心的喜悦几乎要喷薄而出，却又要拼命克制。

她终于确信，自己能够将谢寰的情绪将谢寰的感情，掌握在手中，要他为这情之一字神魂颠倒。

拉着谢寰向前走了几步，苏鸾忽而身子一空，便被谢寰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放在了方才两人坐着的美人榻上。

苏鸾只有半边身子沾到了榻上，就被绕到身后的谢寰，直接从后抱住，男人高大的身躯下压，将他整个圈在手臂之中，两人的身高差，叫谢寰只要略微低头，就能肆意的品尝苏鸾纤细优美的脖颈和纤薄匀称的肩，以及突出的锁骨。

谢寰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来，铺天盖地，将她笼罩其间，无处可逃，温度热的灼人，她心知肚明，谢寰骨子里有一面极深的偏执成狂，日积月累的拉扯着他，他的面具越是温宁多情，内里便越是残忍冷酷。可她要做的，简单却也艰难，便是要成为那把钥匙，那道明暗之间的分界线，深深的嵌入到谢寰的骨髓之中，叫他离不开也放不下，便是用刀子去剜，也要撕心裂肺的痛。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