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的勾引

    江峙成为她家教老师的第一晚，时初凑齐八十万打进去他的账户。

    支付成功，看着自己攒了好几年的小金库被清空的那一刻，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感觉自己真的成为了江峙的小金主。

    夜晚温度下降，凉风吹得人舒爽，时初在琴房练了会儿琴，去翻乐谱的时候听到自己的手机震动，有电话进来。

    她放了小提琴去接，看到屏幕来电，小小的惊讶一番，备注的“江峙”二字足够让她目光停驻。

    电话按下接听，时初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静了四五秒，电话那头的人打破了沉寂。

    “晚上好？”江峙的声音掺了笑，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时初心里的那点无措感消失，“晚上好，江峙。”

    “嗯。”他应了声，时初听到他那边的声音，“在看电视吗？”

    话落，又觉得问话单调，时初又补了句，“吃了吗？”两句问话抛出去，电话那边静了一瞬，时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好白痴，都快十点了。

    江峙轻笑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声音很淡，带着点温柔意味，“是要查岗吗？”

    时初尴尬扶额，“没，我就问问。”

    江峙了然“哦”了声，他似乎是撕开了什么塑料的东西，时初无意识按下去钢琴键，琴声散出来，那边的人终于忙完一样，再出声。

    “时初？”

    她再按下去几个琴键，听到江峙的话，下意识站直身体，“我在。”

    “知道。”他把盖子盖好，转过身倚在台子边缘听电话，“我在煮泡面，客厅放的电视。”他完全的报备。

    时初坐在琴凳上，手机就放在面前，开了免提，她却不知道该回什么，毕竟不是男朋友，而是包养的关系。

    时间静止好久，她伸手去翻乐谱，想问他要不要听她弹曲子江峙却在电话那头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简单的两个字，却想象中的好听。

    时初默了声，听他开口，“不怕我卷款跑了么？全打过来了。”

    八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确实不谨慎。

    时初摸着黑白的琴键，视线一直落在通着的电话屏幕，半呢喃一样问他，“那你会吗？”会跑吗？

    电话那边传过来关燃气灶的声音，他给了回答，“不会。”轻飘飘的一句，没有任何佐证，却又跟白纸黑字印上去的一样有说服力。

    时初知道他泡面煮好了，继续打电话也不方便，她识趣，准备挂电话，江峙却在她说再见的前一刻说“明天见。”

    琴房安静，晚风舒爽。

    时初继续练琴，琴声掩盖不住心跳摆动过快的频率，她觉得，这一次可能会栽。

    －

    七月中旬，天气闷热，难得的这个城市下了一场雨，暴雨来的突然，不过几秒，豆大的雨点就从未关紧的窗子砸进来。

    时初在房间整理书架，雨从阳台透进来湿了地毯，她过去关门，看外面大雨倾盆，有点遗憾江峙可能来不了。

    她堪堪掩住心里的失落，整理好书桌拿了习题册准备去书房，走到房门口，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自己母亲惊呼的声音。

    时初拧开门，母亲的声音更清晰入耳，“天！江老师你淋湿了。”

    江字开头，时初心跳漏一拍，下一秒心脏怦怦跳起来，她有些急的往出走，楼梯拐角停住，看向站在客厅的清瘦高挑的人，视线定在他身上，脚步也停止。

    时初母亲急着去给江峙拿毛巾，大雨瓢泼，隐约还有闪电伴随着雷声，混乱昏暗的空间里，江峙仿若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抬了头偏过方向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视线交汇的一秒，空气里像是有烟花爆开，她呼吸都静止。

    江峙视线缓慢从她脸上落到她身上，时初下意识捏紧栏杆，时初母亲拿了毛巾递给江峙，话语间全是歉意，“江老师，是我没提前跟你联系，这么大雨害你还跑一趟，抱歉啊。”

    时初看他接过毛巾，简单擦了下头发上的水，唇边一直勾着淡淡笑意，脾气温和很好的模样。

    江峙婉拒了时初母亲让他去换衣服的好意，拿了毛巾道谢后上了二楼，时初站在卧室门口，听他的脚步声渐近，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她莫名的胆怯，想退缩，想跑。

    但似乎没机会，江峙已经看到她。

    他对她弯弯唇，不说话，一步步靠近，彼此间距离很快拉近，时初甚至闻到他身上雨水的味道。

    没有母亲的打扰，绝对安静的二楼，静谧的空间独处的时候气氛却诡异。

    她后退几步，抬头看江峙，“进来吧。”话语停顿，又补了几个字，“江老师。”

    江峙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时初却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她是金主，他算情人吗？

    卧室的门被他顺手带上，房间未开灯，窗外天色昏暗，雷雨声不断。

    时初看他抬起胳膊，手里的毛巾递过来，她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意思，但还是伸手去拿。

    胳膊抬起来，错不及防却被他扯住，微凉的手心附在她的皮肤上，时初抖了下，下一刻，整个人被他用力扯过去。

    她没摔在他怀里，江峙按住她的肩，低头拉近彼此距离，瞳孔的颜色很黑，她听到他的声音，带着点取笑的意思，“要跟我装生疏吗？”

    时初被他一句话点醒身份关系，江峙见她终于不再装缩头乌龟，抬手拨开她脸颊上的头发，“你不热情，我反倒有点慌，小金主。”

    他额头几乎抵上她的，江峙故意拉近距离，时初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视线压低看到他泛红的唇，心跳失控尽力克制的前一秒。

    他击破她的克制，“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时初感觉绷着理智的弦啪的断掉，她手心按住他的后颈，江峙顺从低头。

    他故意勾引，时初抬了下颌，唇附上他的。

    江峙从她贴上来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她的生涩，却骄纵任她探索一般亲咬，一道雷声刺破沉闷的乌云。

    时初意识清醒一点，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胆怯情绪不断猛涨，她拉开距离，想跑。

    唇齿移开一点，腰却被一只胳膊抵住，江峙跟她额头相抵，眼睛里沾了情欲，呼吸都重了点。她脖子被他的大手虚握住，江峙不说话，拦住她的退路，低头压下来。

    时初没挣开他禁锢她的力道，软唇被堵上，声音变成呜咽从齿间溢出来。

    他含着她的唇一点点的亲，虚掐着她脖子的手移到后颈位置，抵着她往前靠贴近自己。

    时初眼睛涩的厉害，她太近距离看到他的眼睫，江峙被雨淋湿的头发带着水珠沾到她的额头，亲密无间。

    房间好像比刚才更暗，第一次接吻，江峙不敢放肆，只含着她的唇瓣一寸寸细腻的亲，时初母亲在楼下给他煮姜汤驱寒，而他，在光源昏暗的卧室，抵着她的女儿在接吻。

    时初不会换气，呼吸越来越乱，她受不住一样呜咽一声，江峙才微微移开距离。

    彼此粗重的呼吸纠缠，时初看他眼尾微红一副被人蹂躏欺负过的样子，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躲开视线，抬起胳膊用手背抵在自己被亲的guntang的唇上，稍微回味一点，就会发现自己呼吸间都是江峙的味道。

    极具侵略性一般。

    她垂着脑袋，想尽快平稳自己乱掉的呼吸，却听到江峙开口，“刚才是初吻，小金主，我守身如玉，绝对干净。”

    时初在他脑袋凑过来抵在自己肩上的时候身体就僵住，江峙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一轻一重她都清晰感触到。

    她没敢侧头看他，距离太危险，江峙似乎怕她会跑一样，伸手捏住她手里的毛巾，胳膊半环着她的腰圈住她。

    楼梯口终于传来脚步声，时初知道母亲上来，下意识要跟他拉开距离，后退一步，却被江峙扯住，他起身，抽走她手里的毛巾，趁时初低头看他的动作。

    手按住她的后颈，在时初母亲敲门的那一刻，低头含住她的唇，很重的吮了下。

    江峙撞进去她惊恐瞪大的眼睛，大难临头完全不畏惧一样，依旧放肆，他手指蹭掉她唇边的一点湿润，看着她的眼睛淡淡评价了句，“挺好亲的。”

    时初母亲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江峙已经退到书桌前，时初看他淡定自若应付自己母亲的样子，有一瞬间感觉他才是那个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