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荒渊计 愚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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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宗,长泽山。 仙山云雾缭绕,灵鹤引颈长歌。 “这就是衡阳宗了。”庞宜之叉着腰,神情颇有几分自得,“衡阳宗的术法源自星辰,擅借力于天地万物,以符箓招雷引电、呼风唤雨。” 黎苏苏眼神里则是充满了怀念:“是啊,这便是衡阳宗。” 荆兰安牵着月扶崖,她看着衡阳宗那高高的山门,叹息道:“原来这就是衡阳宗。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哪怕我曾走遍人间,可也是在今日才见识到仙门的气派。” 她回过头对澹台烬说道:“若是陛下也能在此修仙问道便好了。” 澹台烬抚摸着小兔子的脑袋,说道:“远不如蛟龙梦境之中的上清神域。” “当然了,那可是神域。”黎苏苏忍不住反驳,“可神界早就不存在了,衡阳宗在现在的仙门里已经算是翘楚了。再说,衡阳宗中有上清神域的一部分呢!” 澹台烬不置可否,庞宜之便打了个圆场:“现在的仙门的确比不了曾经的神界,但这话还不是让衡阳宗的人听见了,毕竟没有人喜欢听这种话。”看黎苏苏这么维护衡阳宗,庞宜之已经相信黎苏苏是衡阳宗人了。 “修仙之人,也如此在乎这些虚名么?”澹台烬不甘示弱地反击。 黎苏苏哼了一声,决定不理澹台烬了,她的目光落在澹台烬的怀中,问道:“叶冰裳……还没化形么?” 她这么一问,萧凛的目光也跟了过来。 澹台烬莫名一阵烦躁,大步流星地向上走去:“与你无关。” 他难道不想冰裳早些化形么?可这些时日,冰裳一直都是以原形修炼,从未在他面前化过形,任他说再多的好话都没用,甚至有时候冰裳嫌他烦了,还会转过去用屁股对着他。 黎苏苏撩起裙摆跟了上去:“欸,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不是要吃了她!” “我们也走吧。”萧凛说道。 庞宜之点头:“好。” 荆兰安笑着摇了摇头,牵着月扶崖与廿白羽一起跟在了他们身后。 有庞宜之在,他们进入衡阳宗十分顺利,而且很快就见到了衡阳宗现任掌门。 “不虚,你是说,荒渊的封印即将消失?”掌门皱起了眉头。 庞宜之回道:“是的,我们深入荒渊,发现稷泽神君已经陨落了,而荒渊的结界一直在变弱,更有甚者,还有妖魔冒充稷泽神君,不知以何秘法吞噬了神君的神力。” 掌门十分惊诧:“竟有这种事?是谁胆敢冒充神君、吞噬神君之力?” 庞宜之颔首,说道:“便是那万年前的谛冕。” 此言一出,黎苏苏的表情变得不好了,掌门的表情变得更不好了,掌门说道:“谛冕?那个神魔大战临终倒戈,助力神界击杀了魔神的妖王谛冕?” “不错。” 掌门叹息了一声:“他为何要这样做?”如今仙门一直将谛冕视为有功者,这么一来,只能说明谛冕本就是个两面三刀、趋利避害之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掌门又是叹息了一声。 而后他微微颔首,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差人给各个掌门送信,邀他们两月之后,派出精英弟子前往荒渊结界处,与……”他看了一眼景盛国的皇帝澹台烬,“与人间军士共御妖魔。” 澹台烬却提出了异议:“衡阳宗掌门,你有所不知,荒渊的结界消失,惊灭与姒婴这种上古大妖也会出世,光是精英弟子远远不够。” 衡阳宗掌门不以为意:“没有魔神,他们不足为惧,说不定,他们会龟缩在荒渊中,根本就不敢出来。” 澹台烬见他态度轻薄,心中不悦,荆兰安适时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陛下,徐徐图之。”就这么让他忍耐了下来。 黎苏苏想了想,对衡阳宗掌门说道:“掌门,景盛国国君的顾虑不无道理。虽然现在魔神并未出世,可当年神魔大战后,魔神虽死,他的那根邪骨却流落人间、不知去向。只有邪骨在,魔神便会轻而易举地复生,保不齐姒婴和惊灭很快就能找到邪骨,所以不仅是精英弟子,各派长老也需一同前往。” “邪骨……”掌门喃喃自语。 而澹台烬忽然有了一阵不好的预感,邪骨……是什么?他低下头,看着原本在静心修炼的叶冰裳居然也竖起了两只耳朵。 这时,掌门问黎苏苏:“这位小友,你又是何人?怎么会如此了解邪骨之事。” 黎苏苏紧张地舔了舔唇,而后拱手回道:“回掌门,我……爹爹曾是衡阳宗外门弟子,他喜好读书,曾经在衡阳宗藏书楼里读到过万年前的神魔大战,然后他将这些史话当作故事讲给了我听,所以我便记得了。” “原来如此。”掌门又问道:“不知你的父亲姓甚名谁?” 黎苏苏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父亲只是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因为不善修行早就下山去了。” 她这样说,掌门只好作罢:“好吧。” “就依这位小友所言,我会在三天内将此事安排妥当,你们可在此休息休息。”他的目光落在澹台烬怀中的小兔子上,“这兔子倒是个天生的灵胎之体,为何还未化形?” 叶冰裳现在是灵胎之体? 黎苏苏十分吃惊,自从拿走了倾世之玉,叶冰裳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脱胎换骨如此?可以她的自尊,让她去问叶冰裳身上发生了什么还不如让她给澹台烬当牛做马,再说,她还是无垢灵体呢,因此,黎苏苏即便再好奇,也并没有过问过。 澹台烬轻笑了一声:“只是不愿化形罢了。” 衡阳宗掌门颔首:“倒也是,以原形修炼总是最适宜的。” 这件事说完了,庞宜之又提了另一件事,也就是荆兰安的女儿月扶崖天生五脏六腑不全之事。 衡阳宗掌门道:“这有何难?将其冰封便是。你们离开之时,便将这个女孩儿留下吧。” 荆兰安和廿白羽十分高兴:“多谢掌门。” “不必客气,既来我宗门,则是有缘之人。”衡阳宗掌门微微一笑,“先下去休息吧。” “多谢掌门。” 众人与衡阳宗掌门告别,在衡阳宗弟子的引导下来到了客居之所。 院落中,庞宜之松了口气,道:“还好,事情都能办妥。”他又看向黎苏苏,说道:“想不到黎道友身世如此坎坷,可你未入衡阳总们,又为何能修得一身好道法?” 黎苏苏硬着头皮说道:“我……爹爹虽然在修行上没有天赋,可是他记忆力特别好,他从小便教我那些符箓、术法什么的,我或许是天分好,每一次一学就学会好。” 萧凛赞叹地说道:“黎道友真是天资聪颖。” 澹台烬早就看出黎苏苏在撒谎,但他没那个心思拆穿她,见没什么事了,他转身便抱着叶冰裳回了屋。 荆兰安急忙问道:“陛下,可要热水……?” “不必伺候了,月扶崖不会再跟着我们下山,你和廿白羽好好与她多相处几日吧。”澹台烬说道。 荆兰安闻言,眼泪盈眶:“多谢陛下。” 谁说陛下对旁人无情呢? 黎苏苏也忍不住想到,这澹台烬虽然没有情丝,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当初,她还以为他害了莹心,又杀了荆兰安呢。 或许,后来的魔神澹台烬是被邪骨控制了。 想到自己最后要杀了澹台烬,黎苏苏忽然心有不忍。 不……黎苏苏摇了摇头,五百年前的安宁和澹台烬的善意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逝去,若她不取走邪骨,杀了澹台烬,早晚他会化身成魔神,更会屠她满门。 让澹台烬爱上她,然后杀了他。 这是她的使命。 她是扭转宿命的命定之人。 黎苏苏又一次坚定了自己那不知道动摇了多少次的决心。 而一边,感觉到杀气的澹台烬却头也不回,他知道那是谁的杀意——又是黎苏苏罢了。 不过…… 为什么黎苏苏会莫名其妙地这样恨自己? 是夜,叶冰裳从冥修中苏醒。 她从澹台烬的臂弯里钻了出来,化作了一道立在床头的倩影。 自从进了灵气充裕的仙门,叶冰裳早就能够化形了,只是她懒于化出人形来面对澹台烬、萧凛和黎苏苏,毕竟现在他们都知道她就是叶家的叶冰裳,若是化出人形,不知道他们又要找她说几次话,她现在时间急迫,并不想浪费精力在那种无意义的情感纠葛之上。 再说,用原形吸收灵气的速度更快,澹台烬又甘愿当她的“坐骑”,叶冰裳便安安心心地用原形修炼了。 不过今日,她感应到了一些熟悉的灵力波动。 衡阳宗…… 叶冰裳刚想离开,就发觉熟睡着的澹台烬握住了她的衣角。她低头看着澹台烬微微带着笑意的睡颜,伸出了手,轻触他的左眼。 一阵温和的神力自她的指尖流出,让澹台烬瞎掉的那只眼睛重新生长了出来。 以后,他便不会因此而痛了。 澹台烬似乎感觉到了这一切,他的面容越发平和,渐渐地松开了握住衣角的手,叶冰裳趁机消失在了原地。 瞬间,叶冰裳便出现在了衡阳宗大殿前。 而那些守护大殿的守卫对她的出现无知无觉,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冰裳打量着这座恢宏大气的仙殿,看到了上面挂着的牌匾。 所过者化,所存者神,天地同流。 叶冰裳想起今日衡阳宗掌门的安排,心想,仙门愿意伸出援手,倒还算能称得上这句话。若是仙门依旧对人间不管不顾,她定会先砸了这牌匾。 收回思绪,叶冰裳退后半步,俯身抚向地面,感受了到熟悉的神力波动。 “果然……” 忽而,一个声音响起如惊雷掷地:“这位道友远道而来,为何非要夜潜入殿?” 叶冰裳收回手,看向来人:“日行、夜行,对于不着锦衣者来说有何分别,不过是入夜后清静些。” “衡阳宗掌门。”叶冰裳拱了拱手,“叶冰裳。” 衡阳宗掌门面色复杂地看着她:“不知小友出自何门何派,又是受谁教导?为何擅闯我衡阳宗大殿在先,还如此巧言令色?”这女子通身修为深不可测,可样貌看起来又只有二十,到底是何人也。 叶冰裳闲适自然地说道:“无门无派,天生天养。” “好一个‘无门无派、天生天养’!” 衡阳宗掌门又问道:“那不知小友入殿所为何事?” 叶冰裳道:“不过是看到了故人留下的东西。”她的目光落在地面。 衡阳宗掌门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惊讶道:“你……到底是谁?” 她怎么会知道这里有破光阵?不过知道也无妨,破光阵开启不仅需要命定之人打开过去镜,还需要逍遥宗掌门的开阵之法。衡阳宗掌门不过慌乱了一下,又镇定了下来。 “我说过了,我是叶冰裳。” 话刚落音,叶冰裳便运起了神力,一掌击在破光阵中心之处。 霎时神光万丈,繁复的法阵拔地而起,照得漆黑的大殿犹如处于白昼之中。 “你……”衡阳宗掌门惊讶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可能……一个人就打开破光阵……”说着,衡阳宗掌门又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阵法的神力吹动叶冰裳的发丝,她紧紧地盯着破光阵中心,白紫相间的衣袍翻飞。紧接着,两个神器的虚影从她的身体中飞了出来,在破光阵中旋转着、不断地变大变大。 “过去镜……和……”衡阳宗掌门不认识另一枚神器,“过去镜怎么会在你手中?!”那镜子不是在逍遥宗么! 叶冰裳忽而睁开眼睛,她的双眼已经变成了金瞳,犹如曾经的稷泽。 她望向衡阳宗掌门,轻轻说道:“我也想知道……” “这一切!”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地恍惚变色,破光阵阵法急速收缩,融入了过去镜和未来镜的缩影之中。过去镜和未来镜的虚影在叶冰裳的身旁盘旋着,最后消失在叶冰裳的紫府里。 叶冰裳睁着金色的眼眸,纵览过去与未来。 她所知道的一幕幕与她所不知道的一幕幕都出现在她的眼前。 “呵。” 叶冰裳轻笑出声,“原来……如此。” 云定风收,破光阵彻底消失,而叶冰裳的眼睛也恢复了黑色。 衡阳宗掌门自成为掌门以来,从未如此失态过:“你……你到底是谁?!你把破光阵带去哪儿了!” 叶冰裳回神。 她将稷泽留下的破光阵给炼化了,是得给衡阳宗一个交代。 不过怎么交代呢……叶冰裳想到后来之后的打算,片刻便有了主意。 “我是……”叶冰裳嘴角勾起一丝笑,神情却虔诚而温和,像是九天神女一般,“上清神域的传承者。” “也将会是这世间唯一的神。” 衡阳宗掌门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你既无门派,又无血脉,怎么可能会是世间唯一的神!” 叶冰裳轻轻摇头:“人说如今仙门好名声、好正统,又不思进取,果真如此。可惜……我并不是来说服你。” 她轻轻地踱步,走到了衡阳宗掌门面前,说道:“方才你也看到了,我拥有稷泽神君的两样神器,还能炼化破光阵,将其收为己用,如此才能,如今仙门、或者说四洲三界中,可有人能做到?” 衡阳宗掌门自然知道没有人能做到,但他还是不愿相信:“过去镜明明妥善存放在逍遥宗,定是你偷了它?而且,另一面镜子,我从未见过,不知道那是什么。” 叶冰裳道:“所以,是可笑你枉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神器有灵,若非寻主,它岂会归于我身?” 那倒也是……非命定之人神器不能如此,衡阳宗掌门想到。 “你更不知道稷泽当年身躯所化的并非一面镜子,而是两面镜子。”叶冰裳指了指他的眼睛,“人有双目,稷泽也有双目,一眼看过去,一眼望未来,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只有一面镜子。” 衡阳宗掌门恍然大悟:“那是……未来镜!” 叶冰裳点头:“不错。” “稷泽神君引导神器认主,教我炼化了它们,又授以破光阵之法,不然,我又怎么会肆意触碰神器、神阵而毫发无伤?” 叶冰裳说得有理,衡阳宗掌门已经信了不少,可他还是有所疑虑:“为何你要来取走破光阵?我与逍遥宗掌门都认为,宙神留下这两样东西自有他的用意。”比如在危急关头救世之类的。 叶冰裳听罢说道:“你又怎知,我来取走它焉不是稷泽神君的用意?” “你所说的无不道理……”衡阳宗掌门道。 叶冰裳见他信得差不多了,转身道:“我既然是上清传承,就绝不会危害于你们。”她伸出手,凝出点点神光,“同样,我既然取走了一个破光阵,也会还你们一个。” 她的话刚落音,衡阳宗掌门便看到那繁复的阵法突然自半空中出现,汇入了衡阳宗大殿的地面。 “是真的……” 阵法静止后,衡阳宗掌门触碰着阵法中的神力,“你没有骗我……” 叶冰裳但笑不语。 片刻后,衡阳宗掌门问道:“不知道叶道友来我衡阳宗还有什么事么?” 叶冰裳说道:“我为荒渊之事而来。” “荒渊。”衡阳宗掌门灵光一现,“你是今日那人间帝王掌心的灵胎之体?” 还好他没直接说“兔子”,叶冰裳勉强维持着自己的“世外高人”之貌,说道:“不错,只是方便罢了。”快速将此事混了过去,叶冰裳说起了正事,“我曾与庞宜之二人一同进入过荒渊,荒渊里的境况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你可知,荒渊内外的时间不同?” 衡阳宗掌门疑惑:“内外的时间不同?” 叶冰裳颔首:“不错。荒渊是由稷泽神君镇压,稷泽神君是掌控时间的神,他所施加的封印结界本就是一个时间阵法,因而才导致了荒渊与外面的时间流速不同。” 衡阳宗掌门问道:“这有什么问题么?” “荒渊里的一个时辰是外面的四个月,外面过去了一万年,你猜荒渊里的妖魔经历多少年?”叶冰裳语气平淡地说道。 衡阳总掌门惊骇:“……这岂不是数十万年……” “即便惊灭、姒婴等大妖都是被封印的状态,可荒渊里的妖魔残杀已经有数十万年之久,现在活下来的那些妖魔的能力怕是也远甚于仙门那些修炼仅有百千年的弟子。”叶冰裳言简意赅地解释,“况且,还有吞噬了稷泽神君神力的谛冕,他只会比你们想象中更强大。” 衡阳宗掌门这才意识到荒渊之事有多严重。 “可除了增派人手,我们也别无他法。”衡阳宗掌门想起不知道在何处的邪骨,“……更何况,还有不知在何处的魔神。” 听到魔神,叶冰裳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 片刻后,她说道:“眼下还是先解决荒渊之事吧。” 衡阳宗掌门点头,问道:“不知道友可有办法?” “谛冕是魔神所封印,时候不到,他不会解封,暂且不足为虑。”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叶冰裳面色不佳,“姒婴与惊灭二人对魔神忠心耿耿,荒渊解封后他们会忙于寻找邪骨,复活魔神,所以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阻止荒渊那些饥饿了千万年的妖魔祸害四洲三界。” 衡阳宗掌门紧锁眉头:“可是,除了仙人联手对战荒渊妖魔,还有别的法子么?” “有。” 叶冰裳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法子?”衡阳宗掌门问。 叶冰裳看着他,缓缓地说道:“引弱水,围荒渊。” 衡阳宗掌门大惊失色:“什么?!” 叶冰裳解释道:“弱水流川,鹅毛难浮、神仙难渡,若是引水围绕荒渊,妖魔也不敢随意入侵人间仙界。”起码在仙、人还未能成长起来之前。 “可弱水……那可是幽冥之水啊!沾者蚀骨,寻常的人魔神妖怎么可能能搬动它!”衡阳宗掌门说道。 “我便是要为常人不能为之事。”叶冰裳闭上了眼睛,“我只问你——” “仙门可愿做此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