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凤他 五星杀手和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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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凤是个杀手,五星杀手,却一次任务都没有出过,平生只杀过一个人,还是私人恩怨。 抢金店蹲七年,董小凤没什么怨言,犯了错被逮住,大老爷们没什么哭天抹泪的必要。 但是他同伙李老三这瘪犊子靠出卖兄弟减刑,就判了一年,董小凤恨的牙痒痒。 刚一进去董小凤就想杀了他,恨意持续了七年,出来却没直接跑去杀人,毕竟他答应里面罩着他的大哥在外面不惹事,等大哥出狱后,俩人一块儿上南方干大事去。 董小凤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跟大哥去南方是正经事,要是因为杀人吃了抢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人不能干等着啊,大哥出来还有三个月,董小凤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突然出来自由是自由了,却像是落入大海的一滴水,无牵无挂,寂寞的要死。 他一个蹲了七年的抢劫犯,谁敢和他在一起待着,也只能继续孤零零的等大哥出来。那头贴皮板寸害惨了他,出来时大哥给的钱还被人掏了兜,多亏了大衣怀里还剩点钱董小凤才没饿死。 就在他烦躁明天的饭钱怎么来时,李老三那狗日的找上门了。 “小凤,哥们对不住你,”李老三眼眶凹陷,瘦的不正常,笑的谄媚,“我来就是想问问,你当初没把金子都交出去吧?” “你他妈还敢来找我?还找我要钱?”董小凤都被他气笑了,李老三自己没擦干净腚被抓住了,一进去就溜须拍马的给他供出来了,董小凤强忍着没出来整死他,他到自己来了。 “我知道对不住你,但是金子是咱们一起抢的,你私藏可不仗义。” 董小凤满屋找刀想捅死李老三,但他一天天咸菜就馒头的吃,哪来的闲钱买根本用不上的刀,只能没头脑的去翻他顺来的剪刀,他现在麻木又疯狂,一边想杀了他痛快一下,一边又想着大哥说要去深圳闯一闯让他老实等他。 李老三继续说,“我听买金子那人说了,清点完还差二十来条大金链子,我还以为是你拿的,你真怂啊,我他妈还藏了8个项链!” 董小凤脑子里只剩疯狂了,想起自己某名增加的刑期浑身发抖,转过身揪着领子就把人往墙上摁,怒极反笑,“8个项链推了老子身上了是吧!我分币没有,兜比脸都干净!我他妈要是有金子,能饿成这样吗!” 李老三环顾一周看出董小凤的窘迫,终于从白日梦中清醒了,骂骂咧咧怼了董小凤一个跟头,脸色不好转身就要走,“不早说,他姥姥的,老子高利贷都追上门了,还在你这浪费了半天。” 李老三说着自己还冒火了,“傻逼吧,没爹没妈都不知道给自己藏点金子吗,不怕出来就饿死啊?还害的老子没钱花。” 董小凤坐在地上,跟大哥去南方开始新生活的期盼终于压不住心头的恨意了,一想到李老三卖了他害他判了七年,董小凤实在忍不了了。 他恨到极致却突然冷静了,脑子里除了杀了他没有别的想法,甚至知道在这傻了人无论如何都跑不掉,还故意和他说,“你真以为我傻啊,我藏了十条金项链。” “你说啥?” “都藏在郊外,我有案底,警察还盯着,取了也没法换钱,我一直没取。” “小凤!”李老三眼中染上狂喜,吸毒吸坏了他的脑子,一听有钱,什么都不管了,“你给哥!哥去换!五五分!” 董小凤直起身子,旁光扫到不小心掉在床下的剪刀,悄悄捡起来揣怀里,嬉皮笑脸的把人往人少的地方引。 “哥你身上多少钱,我们得打车去,那道可远。” “哥有钱,你不知道,高利贷那伙人正堵哥呢,哥现在钱都带在身上。” 董小凤开始和他胡扯,说以后还得靠它照顾,李老三拍着膀子做发家的美梦,两人一路聊的挺愉快,直接进了大山。 瞅瞅周围没人,董小凤一剪子就戳他后心上给人整死了,“我去你个姥姥的,坑兄弟,我让你不仗义,都想给你条活路了,你还自己送上门来。” 亏的天冷衣服厚,李老三的血都让他自己的衣服吸了,董小凤还是那套干净衣服,他费劲吧啦的从李老三身上翻出了一千来块准备买白粉的钱,也够他跑路了。 他把尸体往那一丢就走了,路上搭了个顺风车去市里,没敢去监狱看大哥一眼,也没脸看,胡乱买了往南走的车票就逃了。 火车叮铃咣铛的往南跑,董小凤回了无数次头,惦记着桌上舍不得吃的两个馒头,惦记着还有一个星期出狱的大哥。 他看到脖子酸了才看向漂泊不定的前方,刚刚杀了人的兴奋与恐惧终于平息,车窗倒映着他消瘦的脸庞。 回不了头的不止他的逃亡路,还有他崩溃的人生。 他一路南下,辗转多个城市,走走停停,直到在云南的某个蛮荒的边陲小城落脚,他不喜欢这里,却无处可去。 董小凤厌恶这里的野蛮,厌恶着在夏天都弥漫着风尘的山坡,厌恶着仿佛被加了密的方言,也厌恶着扎不下根的他。 杀了李老三他不后悔,却总是想起大哥跟他描述的未来,明净的窗,奔腾的海,喝不完的酒,花不光的钱。 到云南待了两年后,那些钱啊酒啊董小凤渐渐的都不放在心上了,只是怀念哈尔滨冬天他被冻的哆嗦时,半夜被大哥捞进被窝时感受到的偏爱,真暖和,连心都是热的。 因为寂寞,他又谈了几个本地姑娘,最后都吹了,董小凤就是没根的浮萍,出不起彩礼买不起房,不招人喜欢。 后来他也就不谈了,裹着被睡和被人抱着没什么两样,说到最后自己也信了,过日子唯一的盼头就是房子了。 02 出狱了的大哥第一百零八次骂娘。说好让董小凤老实的等三个月,结果刚出狱就发现他平日一直嘟囔着要杀的李老三死了。 而最大嫌疑人董小凤人间蒸发,大哥却不能真的让他们发通缉令抓董小凤。亏的李老三平日得罪了不少人,大哥靠手里那点关系总算把锅甩给了高利贷的人,他想告诉董小凤可以回来了,却压根联络不到人。 在哈尔滨等了董小凤三个月后,大哥买了南下的车票走了。哈尔滨太乱了,他手里的钱也不算干净,急着去南方做生意过一手,能等一个基本不会回来的人这么久已经算不容易了。 大哥养董小凤,像是精心饲养大猫一样,出狱只等三个月,给报销的猫粮都是顶尖水准的,谁能想到这傻孩子还能被人掏了兜饿到吃咸菜。 在南方做生意的日子,大哥总想起董小凤。也不知道是董小凤天生骨架子小,还是小时候没饭吃饿的长不高,瘦小的体型刚刚好被大哥搂在怀里整个抱住。抱了两年,是个人都舍不得。 人就是看眼缘的动物,大哥刚进来一看董小凤那不太聪明的傻样,就稀罕的要命。 第一次见面,董小凤就cao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向他打探墙外面的世界,东问西问,就连喜欢的餐馆有没有倒闭都得问上一嘴。意识到把别人问烦后,傻乎乎的摸着头憨笑,说他原来不这样,给他讲完黑丝袜大砍刀的故事后,傻里傻气的说关了五年太好奇外面了。 大哥这才知道他18岁就被关进来了,因为穷的没钱吃饭去抢金店,还被同伙出卖了。 又冷又饿的滋味不好受,大哥撸了撸他的脑袋,说以后哥罩着你,你给哥当保镖,以后跟哥去南方做大生意,哥有钱,出去就送你个大房子。 后来天冷,董小凤冻的打哆嗦,大哥直接就搂着他睡在一个被窝了,他越看董小凤越喜欢。 大哥真以为这个媳妇被他绑定了,再也跑不了了,一心只想金屋藏娇,让他再也不用为口吃的冒这么大的险。 大哥其实也有名子,还挺好听,叫张晋田,在里面大家都喊他大哥,但是出来了就得叫名字了,张晋田印了一堆名片,见人就说自己有个走丢了的弟弟。 张晋田就这么有了交朋友发名片的爱好,但是一直听不见回音。 云南的某个边陲小城,张晋田索然无味的听着夜总会陪酒女唱歌,同行开发锰矿的马家兄弟正为他要投资的事喝的上头,按理说不该喝这么大,不知道他俩藏着什么事,像是憋着火一样。 明显对女人不感兴趣的马大哥又踹开一个女人,终于给人家踹疼了,学的普通话也绷不住了,满口大碴子味,哭着要叫经理老乡来主持公道。 幽暗的包间静了一瞬后又继续热闹,张晋田靠在椅背上皱起眉,刚想找个女人给她送出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扶起倒地的陪酒女。 “站住!”张晋田眼神被那不宽的肩膀牢牢吸住,惊讶的坐直了身子。 那人面上愤愤,却也只能陪笑,“对不住了老板,萍儿肚子疼,陪不了了,我马上调一个新的来!” “经理!”张晋田激动的心在看到他半抱住歌女的手臂后有些冷却了,忍着怒气嘲讽道,“你倒是怜香惜玉。” “哥你认识我啊!”董小凤没认出靠在阴影里的张晋田,继续打着哈哈撤退,“老妹不懂事,我陪一杯,人我就带走了,谢谢各位老板体谅。” 两个本来准备发作一通的马家兄弟在看到董小凤后默契的对视一眼闭上嘴,让他把人拎出去了。 张晋田注意到了却没多想,心神都被董小凤没认出他占据了,他刚出门时张晋田心头满是怒意,却还想直接追出去太跌份,但过了两秒越想越憋气,噌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去。他就不信在一起睡了两年,董小凤真能记不住他。 刚一打开门,张晋田就听见对面传来那个叫萍儿的歌女哭的声音,接着就是董小凤发自肺腑的开导,“那群老板没一个好人,你刚来还不懂,遇见这种事,咱们只有赔不是的份儿,你别瞎咋呼,挨打了我也不好使。 不是哥吓唬你,我之前遇见一个老板打人,我上去劝架都挨了好几下,你一个小姑娘骨头别那么硬。” 张晋田打断了他的讲述,或许人都是这么偏心,就算知道在夜总会上班难免遇见难缠的客人挨欺负,但是一想到这种事落在了自己人身上,就听不得。 “小凤。” “诶!” 董小凤发现自己说坏话没关门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说软话,却被眼前人熟悉的长相吓了一跳,时隔多年也不敢认,犹犹豫豫的开口,“大哥?” 两人只隔了短短几步,张晋田两步就到他面前了,却切切实实的走了四年。 张晋田靠近董小凤,捏了捏他的肩,“壮了点。” 再平常不过的话语,却惹得董小凤讨好人的笑容一僵,再扯出的豪迈笑容都被张晋田掐着脖颈按在肩膀上,“让你等我等我,你个小兔崽子竟然躲这来了。”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捅。”董小凤停住了,挺起脖子转过头看向小萍,“小萍你先下班吧,回宿舍歇着,别搁这嘎达堵着了。” “你也别上了,跟我回酒店,好好说说这些年你都躲哪了。”张晋田大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想死老子了。” “好!咱哥俩不醉不归!”董小凤扯了麦就跟着张晋田逃班了。 高档酒店里,董小凤一杯接着一杯灌酒,没一会儿就是满地空瓶。 他喝的迷迷瞪瞪,“哥你不知道,我老厉害了,一路跑这嘎哒,没一个警察逮住我!我后来没钱跑不了了,学了一招,你猜猜是啥!” “这咋猜。” “躲运煤车里!我老尖了!一溜烟就跑这来了。” “真厉害。”张晋田以前也躲过运煤车,知道这滋味,看向董小凤的眼神越发软和,恨不得早早就把李老三这个搅局的给做了。 “幸亏我一开始就揣着身份证走的,一路上搬点砖也挣不少钱,来这正好夜总会招人,我没咋费劲就找着工作了!我可受欢迎了!从保安干到经理!估计又要升了。” “像样。” “我还有个副业!” “啥?” “五星杀手!” “啥!”张晋田让他吓了一跳。 “杀手!我寻思了,反正也背条人命,让人逮住花生米跑不了,不如再干一票挣点钱!”董小凤喝的烂醉,却亢奋不已,“昆明你知道不,丽水花园!我贷款买了个一楼,开发商说带花园!狗屁,我接个活,换个顶楼。” “小凤,”张晋田想劝劝他,却也发现他醉醺醺的根本听不进去人说话,叹口气狠狠搓了搓他的头发,“离了我过的也挺好,主意真正啊,还敢杀人!” “还没杀呢,我一票都没干过。” “不许干!” “哦,不能杀人,那咋整,我买不起房子了。” 董小凤急的直挠头,张晋田掏出钱包塞他怀里,“我给你钱。” 他乐得直晃脑袋,“真的!哥!说好了,等装修好了,上我家住!咱再也不住上下床了,翻个身都晃悠!” “行” “咱俩还一个被窝!昆明的冬天也不暖和。” “好。” “南方冬天真冷啊,没有炕,没有暖气,没钱交电费,这给我冻的。哥,我真想你。” 董小凤东一句西一句,絮絮叨叨吹嘘他的奋斗史,要张晋田来说,都是他这个傻弟弟受委屈的证明,却还是跟着吹捧。 四年不见,董小凤比在里面的时候开朗了一点,却还是不太聪明,人家明摆着欺负他,他也看不明白,当地小混混搞的买凶杀人都敢参与,估计刚干完反过身就让人家灭口了。 但董小凤的想法张晋田能理解,有了污点的人,再不忌讳被其他罪恶沾染了,被抓住左右一个死字,不如挣点钱,更别提他还想买房子。 偏僻小城的夜总会经理能有几个钱,用工资还贷款怕不是得还上一辈子,想干点副业人家又嫌弃他坐过牢。 自暴自弃下杀人的活竟也值得他搏一搏了,反正他不怕死,孤儿一个无牵无挂,死都不怕,就什么都不怕了。 不怕也不代表他能干好,董小凤说好听的是为人彪悍,难听点说就是虎了吧唧的,杀人他能干得出来,但就那个杀完人连埋了都能忘的主,估计还没走出杀人现场就得让人逮住。 张晋田又愁又好笑。董小凤有点瞌睡了,张晋田掰大手起他的脑袋对着自己。 “小凤?” “嗯?” “李老三是高利贷指使人杀的,已经结案了,你可千万别干傻事,你连杀人抛尸都不会。” 董小凤喝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听进去话,哈哈大笑,“李老三那孙子坑我,我一下就捅他后心上了,真过瘾啊。” “你履历清清白白,杀人的事以后都别想了,咱俩说好了,给哥当保镖,哥包你衣食无忧。” 董小凤没听明白,但是感受着脖颈上轻揉着安抚自己的炙热,爽朗的笑彻底消失,鼻头泛酸倒在张晋田肩膀上。说的话含糊不清,但是靠猜勉强能听懂,“哥,你咋才来?不到那个瘪犊子掏我兜,吃饭的钱都没了。” “哥再给你。” “我想跟你去南方,干大事,但我没忍住,李老三该死。” “这次就算了,下次找哥,哥帮你整他,保证生不如死。” “哥,我想去南方,大窗户,看海。” “哥带你去。” “这人都欺负我听不懂云南话,这几个混蛋一吵架就叽叽咕咕跟本不知道他骂什么。” “咱们回去。” “去哪?” “黑龙江。” 董小凤愣了一下,想起黑龙江的伤心事,憋不住哭了,“李老三偷藏的金项链赖我头上,害我多蹲了好几年。” “妈的。”张晋田也恨他恨的牙痒痒。 “他坑我!8条项链,我他妈真傻啊,我真没藏。” 张晋田捞起他帮他擦着眼泪,这事他干过不少次,虽然董小凤表面是个嘻嘻哈哈心大又豪爽的爷们,但背地里却是个没家没亲人,连哭都没地方的可怜鬼。一逮住张晋田,不知道猫他怀里哭了多少次。 “哥没法给你报仇,他都被你弄死了。哥带你玩去,哥把你那七年给你补上。” “他说抢金店,拿去卖了,分我一半,请我吃锅包rou,顿顿锅包rou,骗子,出卖兄弟。” 董小凤声音越来越小,骂着骂着就睡着了,张晋田懒得再开个干净的房,索性混着酒气脱了衣服直接躺床上睡了。 张晋田没喝多少酒,心心念念了四年的人刚找到,也睡不着,眼睁睁看着董小凤这个醉汉,迷迷糊糊拱进他怀里。 天蒙蒙亮,张晋田刚睡着,董小凤就被口袋里的闹钟吵醒了。 他人刚醒脑袋还疼着呢,就想起来昨天遇见大哥,还没来得及高兴,直起身又想起来昨天有人递了话有活干。 五星杀手第一单,总不能跑单了不是。董小凤揉着脑袋看满地酒瓶,把昨天他俩都干啥了忘了个一干二净。 看大哥睡的正香不好意思叫醒他,董小凤留个纸条说去办事后就直接去昨天约好的接头地点接活了。 张晋田怀里没了人睡不安稳,醒过来就看见床头卫生纸上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挣钱去了,晚上回来。 董小凤一夜总会经理白天能有什么活?张晋田脑袋刷的清醒过来了,五星杀手! 李老三又是吸毒又是借了高利贷,无亲无故死了拿点钱就能结案,董小凤还算清白,但这一单干完可就不一定了,真背上人命一辈子都完了。 亏的有投资锰矿的交情,张晋田赶紧给地头蛇马家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找人。 结果两边一联络,好嘛,锰矿上有一钉子户送老二,董小凤接的就是杀他的活,这么算起来董小凤竟然还是去给张晋田排忧解难去了。 张晋田出门就开车往宋老二的修车铺跑,路过个桥看见边上停了一个摩托车,后座上不伦不类的摆了个白西服,亏的多看了这一眼,张晋田往下一瞅董小凤在河边和人闲唠,比比划划的一看就是在讲他黑丝袜大砍刀的往事。 张晋田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赶紧刹车喊他名字。 日头不算烈,但张晋田小汽车玻璃上的光晃的董小凤眼晕,半天才认出来人,“哥!” 大砍刀的故事讲不下去了,董小凤合计合计,让大哥知道他杀人不合适,只能遗憾的放任务目标一把,回头再杀。 比比划划的手放下了,也不兴奋了,老老实实在河边等张晋田下来。 张晋田板着脸走到董小凤身边,看他穿套白西服杀人的傻样心烦,揪着人脖颈就要踹,“昨天怎么答应我的?” 董小凤有些心虚,“大哥,咱俩没一块喝过酒你不知道,我喝了酒断片。” “你断片不会喊醒我问问啊!”张晋田压着火,转头对旁边的人笑的友好,“您是?” 修车钱到手了,猫哥也不怕了,“大家都叫我猫哥。” 董小凤愣了一下,怼了怼眼镜转过头笑话他,“你不宋老二吗?装啥呀,还猫哥,我还狗哥呢。” 猫哥理直气壮的回,“我可没说我是宋老二,又不是只有宋老二会修车,我猫哥技术也不错,再说跑那么远,一千块不亏。” 张晋田看明白了,他是找错人了,招着董小凤屁股又踹了一脚,“四只眼睛你都认不清人!” “啊?”董小凤边闪边确认,“敢情你骗我啊。” 说着自己又哈哈笑起来,“你这谎撒的不值当,你这不上赶着……” “董小凤!”他没说完的话被张晋田堵住了,“回酒店,一会儿都不让人省心。” “哎呀妈呀,我不就是先出来办点事吗?这给你气的。” 又气又烦,张晋田没好气的说,“你给我闭嘴。” 张晋田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塞猫哥手里,“车我们不修了,辛苦你跑一趟。” 董小凤也知道自己真惹大哥生气了,但也不怕,嘿嘿笑,“拿钱撩吧,我哥算是你家的活菩萨了。” 忍无可忍,张晋田提溜着董小凤就往车上按,都打火了董小凤才想起来他忘了啥,“诶嘛,我白西服差点攋他摩托上,哥等我取一下。” 张晋田没听他的,一套破西服有什么好拿的。 “诶,哥,别开啊,新买的,干干净净的,”见张晋田还是要走,董小凤赶紧放大招,“我存折、还有相片,都在衣服兜里!” “快点!”张晋田不知道自己哪辈子欠了董小凤的,要受这大傻子的气。 董小凤倒是没什么感觉,“好嘞,哥。”一溜烟就跑去拿西服了。 车都开进昆明了,董小凤还惦记着拿了人定金没干活的事,但当这张晋田的面,他不方便打电话,现在还以为张晋田生气是因为睡醒没看见他。 “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这起床气也太大了。”董小凤在副驾驶嘀嘀咕咕,“我都把正紧事撂下陪你了,你咋还生气呢。” “正事!杀人算个屁的正事!” “啊?大哥你咋知道?” “我看明白了,你这种不叫断片,是失忆。”张晋田骂骂咧咧的在昆明闲逛找楼盘,嘴上还数落着,“我昨晚都告诉你房子我给你解决了。妈的睡醒你又屁颠屁颠接活去了。” “让你解决这多不好啊。”董小凤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哥给他花钱,比起照顾小弟,更像是心疼姘头。 “你昨晚可没说不好,还要跟我一被窝取暖省电费,计划的老好了。” “我不带这样的,你别诬陷人。”董小凤嘴上硬气,心里也犹豫,觉得自己真可能说出这没脸没皮的话。 “下次你再喝多了,我给你录上,我让你狡辩。” “录就录,我不带说这话。” 张晋田被他气的肝疼,一脚刹车就在个新楼盘面前停下了。 “哥,咱来这干啥?” “你不说丽水就是个臭水沟子吗?咱换个楼盘。” “哥,你玩真的?”董小凤看着金碧辉煌的售楼处傻了眼,“别说杀一个宋老二,就算杀十个,我也不敢来这看房啊。” “我再跟你说一遍,”张晋田摁住他的脑袋和他对视,“李老三是高利贷团伙杀的,结案了。你身上清清白白,别总想着杀人挣钱。” 董小凤一时没绕过来,稀里糊涂的解释,“不是啊,李老三是、” “高利贷干的。”张晋田眼神笃定,“早就结案了。” 董小凤明白过来像是失了魂一样,突然开始脱裤子。 张晋田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拦他,“你什么毛病。” “裤子脏了,喷上机油了。”董小凤面上平静,脱裤子的手却速度不减,有种诡异的癫狂,“机油,他姥姥的,机油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我新买的西服。” 张晋田突然明白过来了,一边拦着他一边把他摁在椅背使劲亲,董小凤一开始还躲着要脱裤子,后来也被他亲的平静了下来,也不急着脱裤子了。 亲了好一会儿,张晋田看他不那么紧绷了,动手帮他重新穿好西服裤子,摸着他的头说,“没啥,小凤,一会儿哥领你买衣服去,买一屋子白的,干干净净的。” “嗯。” “还看房吗?” “这还看啥,自由啦,回哈尔滨,回家。” 【END】 这么结局是因为译哥说,董小凤之所以穿白西服去杀人,就是因为他有一个清清白白的愿望。好复杂的心理,既希望自己整洁,又接下了杀人的活,眼睁睁看着白衣染上油墨,看着洁白沦为幻想。最后彻底沦陷,一身黑皮衣,沾了满身泥土,还有三个人的血。 至于回哈尔滨,是因为他一直不肯融入云南,cao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直到死,找了个媳妇也是东北的,我感觉他很想家,所以就安排他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