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相配
“知道错了?” “嗯。”我被蒙住双眼,反捆着双手,全身赤裸地跪在地上,等待着下一鞭子的到来。 “你现在来求朕,不觉得太晚了吗?” “唰——”一道凌厉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背上,皮开rou绽,鲜血淋漓。 “求陛下垂怜,臣自始至终只是陛下的足下之犬,求陛下不要赶臣走,臣……不想离开主人左右。” “是吗?”我听到身后居高临下的声音悠然响起,随后迈着高傲的步子转到我身前,缓缓蹲下。 眼前罩着的黑布猛然被拽掉,刺眼的白光让我适应了一下,才重新睁开眼睛。 阿瑛抿唇狞笑着捏住我的脸颊,贴着我的额头,盯着我的眼睛,轻飘飘地问道: “蘅卿既然这么离不开朕,当初为什么死遁躲在边关不出,如今又为何往朕身边塞人来恶心朕?” 我沉默了一下,忽然也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呵,陛下……不是想玩吗?那臣自然,奉陪到底。”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瑛大笑着松开捏我脸的手,在手离开前,又用指甲在我脸上刮出几道深深浅浅的血痕。 软皮鞭像蝮蛇一样一圈圈缠上我的脖子,然后再一点点用力,压制猎物的气管。 “觉得自己很高明是吗,萧蘅?把朕玩弄于鼓掌之中,嗯?那现在呢?” 我挣脱松松垮垮缚住手的布条,抓住阿瑛两边用力的手,努力为自己的气管争得一点空间。 阿瑛贴着我的脸,脸上得意的笑容愈发狰狞,越来越紧迫的窒息感让我的脸颊不由自己抽搐,可我笑得仍然比她更加得意。 最后,脖子上的束缚感戛然消失,新鲜空气争抢着钻到我的肺里,我趴在冷硬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就像一条濒死的狗。 凝望着那个矗立在一旁、冷漠地注视着我的人,我不由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瑛,你输了。” 高高在上的人攥紧鞭子,咬着牙死死瞪着我,面色铁青。 “你舍不得杀我,你舍不得……”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刚动了半寸,便被她一脚踩在胸口踏到了地上。 我干脆铺开身体,张开四肢躺在地上,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任她践踏我。 “怎么,我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吧?” 我越说,踩在我肺管上的力道便加重一重,我的呼吸便困难一重。 “是不是发现,自己那颗万年不变的天子心,居然对一条狗动了真情?” 几道鞭子狠狠地抽打到我身上,甚至有些还弹到了她自己腿上,阿瑛都顾不得,鞭子挥得越发没有章法,一味拿我泄愤。 深深的恨意,愤怒,不甘,还有不舍和疼惜。 那是一种被人狠狠羞辱了的恼怒。 正如当年的李钰,得知自己天纵英才的宝贝女儿,居然甘心委身于她人,除了“荒唐”二字,再也想不出其他。 直到她xiele愤,把沾了血的鞭子随手一扔,气喘吁吁,还不忘愤恨地踩碾在我胸口,尤其是心脏处的狼头纹身,她恨得不想多看一眼。 疼痛遍布全身,尽管被打得皮开rou绽,我身上的疼让我浑身舒爽,却足以令她心如刀绞。 “心很痛吧,李瑛?”我继续得意洋洋地说道。 “知道我死于燕王乱军当中,尸骨无存的时候。” “知道被你肆意玩弄至死,吞金自杀的玩物,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蘅jiejie的时候。” “知道那个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架在天子位上的人,原来一直都有退路的时候。” “萧蘅……”阿瑛扯着我的领子把我拽到她面前,我依旧笑得混不吝,一脸愉悦地瞧着她。 那张绝世美人的姣好面容,已经愤怒地扭曲成一团,咬牙切齿,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啖我rou,生饮我血。 她越是怒不可遏,我越是笑得放肆恣睢。 “好一出武家坡前戏发妻啊,李瑛,原来如此幽怨柔肠,也会出现在你身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没给我系项圈,只能揪住我后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 玉簪掉落在地,碎成三截,我披头散发,眼睛眨都不眨,笑着瞧着阿瑛扬起手准备狠狠地给我几巴掌。 但她并没有赏我那几巴掌,因为她很清楚,这样做只会让我爽到。 她可以用愤怒、恐惧和威权驾驭一切,可偏偏凡事皆有例外,这世上会有人恰恰对此甘之如饴。 “陛下。”我抓住她的手,凑到她的脸庞。 细嫩白皙的肌肤,光滑,透亮。到底是二十多岁的少女,哪怕生气,染上一层柔嫩的粉色,却只让人觉得可爱。 “除了我,这世上再无人配得上你。” “再没有人,像我这样,全身心地都属于你,阿瑛……” 我闭上眼,吻上她的脸颊,就像吻在剥了壳的水煮鸡蛋上。 我伸手揽住她的腰身,隔着厚重繁复的龙袍,里面的人身子香软、温热,血液流淌在她身上,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我的神经。 鼻尖萦绕着的全都是她的味道,霸道跋扈却又刻意内敛,盛开的梨花香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俩的相遇带着多少算计。 我把自己塑造成她最憧憬的模样,一个才华横溢、文武兼通的世家贵女,俯仰生姿,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写满风流。 谁让世人皆知,生下来便是大齐未来女帝的小公主,专好女色,偏爱风流世家女。 坤宁宫内外开满了纯白的梨花,那是因为养在皇后生母膝下的小公主,最钟爱纯净无染的白色。 千遍万遍的演练,收获的是最完美的相遇。 “阿瑛,你知道能做你的狗,我费了多少力气吗?” 我把高挺的鼻梁靠在她细腻的脖颈上,深吸了一大口,让那股十年未变的体香猛地汇入我的鼻腔。 “这个皇位,陛下坐得可还安稳?”我出其不意咬上她的耳垂,轻轻呼出一口热气。 “嗯~”我俩都忍不住微微仰头,呻吟一声,暧昧的情绪在急速升温。 “主人若是没有我,要费多少心力?何苦这般怨恨狗狗?我这不是回来了?” “狗崽子……”她咬着牙,硬是从情欲当中跳出来,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开。 “不听话的狗,主人教训便是。” 我微微张开手臂,满心欢喜地期待着。 她站起身来,依旧用熟悉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依旧用轻飘飘的慵懒调子,冷淡地言道: “萧蘅,别以为朕拿你没办法,朕一定会赢过你的,一定会。” “当然,陛下永远可以把臣踩在脚下。”我赤裸地跪伏在地上,亲吻阿瑛的鞋头,虔诚得如同拜神一样。 “哼,贱骨头。”她冷哼一声,如此评价。 “呵,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疯婆子。” 说罢,我调皮地一口咬上她的脚踝,尖利的犬牙咬在她的袜透到rou里。 “嘶……”阿瑛吃痛,立马把脚移开。 她忿忿地伸手扬起我的脸蛋,对着那张让她无法抗拒的脸,克制不住地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哈。”我笑得格外兴奋,对着她疯狂摇尾巴。 鲜红的巴掌印落在我的脸上,一定很好看。 打得这样疼,专属于阿瑛的印记便越红越显眼,一想到这儿,我就无比愉悦地咧开嘴角。 “蘅jiejie……”眼前的人缓缓蹲下,含泪的眼眸晃荡,她捧着我的脸,一行清泪划过那绝美的容颜。 我的容貌虽也清秀,五官端正俊秀,但扎在京城一群高门贵女的堆里,算不上出众。 细弯的柳叶眉似蹙非蹙,天生让人看着心生哀怜,一双小狗眼睛圆睁,透着无辜的清澈。 藏在脂肪下的一身筋rou壮硕,穿上衣服却显得几分单薄可怜,活像一只身上落满雨的小流浪狗,懂事地窝在角落里自己舔毛。 任谁都可以踩在脚下践踏,任谁都可以套上项圈带回家里,是那样的唾手可得。 天生一张任人欺辱的脸,再加上清白的家世和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君子气度,谁都会肖想让这样的人一点点沾染上自己的气味,晕开自己的颜色,看着这样的人为自己痴狂,任自己蹂躏。 “陛下……”我唤她,嗓音微颤,不是撒娇却比撒娇更胜一筹。 她搂过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胸口的那抹柔软让我感受到无比安适,这世上最好的地方便是主人的怀里。 “蘅jiejie,我不想玩了……”她贴着我的耳鬓,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脆弱。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 “我也是,我也是……”我靠在她的耳边呢喃。 这一刻,我们都知道彼此说的是真心话。 跳动的心,青涩的爱意,回荡在亲昵的鬓边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细语。 “那我们……” “陛下,若是这招对我有用的话,当年你就不会倒追我三年。”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