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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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敦煌的人,都见过那漫漫黄沙。游人来又去、去又来,踏在沙上留一个痕迹,不一会儿被风吹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生在敦煌,长在敦煌,一辈子没走出过敦煌,像沙漠里的骆驼,只会埋头往下走。曾有女客向我赞叹近日旅途所见,感慨得热泪盈眶,而我只在烈日下眯了眯眼,随口道:“敦煌不就是这样的吗?” 女孩眼中愕然,手尴尬地顿在半空。我自知说错了话,但可惜,这话也是真心话。 那日后我话便少了。 接的新活是给一个摄制组当司机,开货车。本是我朋友带着团队来做安装一类的杂活的,但他临时有事来不了,杂工里又没个会说话的,生怕沟通不好冲撞了组里的大明星,纠结再三还是托我看着。 白天闷热,人在阳光下茫茫无依,不时起风,热浪滚滚。更早些天色未明时分明要穿羽绒的,霎那间变了脸,把人蒸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无暇多想,声声抱怨这么多年早已听得习惯,只是那日听一个声音轻笑:“敦煌不就是这样的嘛?” 我循声望去,那人被人群拥着,朝我这处看来,悠哉地举着手机一顿拍。我认真打量了好几眼,突然觉出些熟悉来。是他吗?这人的戏,我确是看过的。 沙漠里的风一阵一阵,立那广告牌何尝容易,只能趁着风未起时连忙固定,不消半日便满头大汗。那个悠哉的身影靠得近了,正当风起,我怕板子被吹翻抱得死紧,一只手却默默撑住。他道了声“辛苦”,我也只好干涩开口:“宋文老师。” 拍摄是顺利的。化妆师发愁艺人被吹乱的发,剧组担心驼队来迟赶不上拍摄,我怕广告牌没固定好滚落伤人——只有宋文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宛若一种如鱼得水。 像是南方来的一滴雨,眼里湿漉漉的,任这大漠也晒不干。 拍到傍晚就收工了,我跟着组回到酒店,商量第二天的行程和运输,聊完天色已暗,随意买些吃食填了几口,就坐在门口台阶上累得放空。 宋文就是这时候回来的,身旁跟着几个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应该是刚去吃过饭。我准备掏烟的手顿了顿,与他目光相触便点头示意,宋文不知回头说了句什么,那些人都应了,道别走了侧门,余留他一个人朝我走来。 我有些意外,他看着我向我走近这段路程实在太长,我尴尬地别过头去,在他近身时才又点头,宋文倒是显得很无所谓,对我笑道:“早上没来得及打招呼,吃饭的时候才听他们说,你是这边很厉害的向导……” 他就那么顺势在我身旁坐下了,大大咧咧的:“我以前来过这很多次,但在沙漠里,总是认不清路,还差点出事情。” 我摸不准他想说什么,胡乱说了声“是”,话题便生硬地断了。 宋文突然问:“你有一米九吗?”他翻着手机照片:“拍出来跟个男模似的。” 我望了一眼:“189。” 他失笑出声:“下次可以跟别人说190。” 宋文把手机递过,示意我往后翻,那照片里虽然大多是骆驼和黄沙,但只要有人,人群里便一定有我。有几张单人的他拍得很好,风从我半开的领子里钻进去,轻薄的衬衫被照得透光,看得清肌rou线条,而我眉头紧蹙,臂上青筋直冒,像是什么杂志大片。 我划动的指尖越来越慢,不禁问他:“你怎么像是偷拍我?” 宋文哈哈大笑:“因为你高!随手拍就有效果!” 我也跟着笑:“被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 他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没躲开痛得“嘶”出声来,宋文立马察觉,问我道:“受伤了?” 我拉了拉衣服:“上一个活搬东西搬的,以为没事,回来才发现磨了个大泡,破皮了。早上急,搬了下东西又……” 他沉默了会儿:“我以为你只是向导。” 我轻轻摇头。我告诉他,我需要钱。 我meimei白血病,家里总是需要钱,我高二就辍学了,反正是没钱读大学的。出来什么都干过,最开始在夜市,找了个烧烤摊打杂,后来听说旅游区挣得多,就来这边做些网红美食,又听说跟着驼队好赚,就一头扎到沙漠里去……如果不是差点出事回不来,我可能还在干。我不能死的,死了就赚不了钱了。 宋文声音很轻:“meimei还好吗?” 我猛然一愣:“……她走了三个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他说,但我似乎天然地认为他不会做些低劣的怜悯,这让我松一口气:“我前段时间停了工作,家不敢回,也不再靠近沙漠,但我总是想起她……” “她最喜欢沙子,说金灿灿的很漂亮,广袤无垠,没有边界。” “她说,‘要是能埋在沙子里就好了’。” 宋文许久没说话,我几乎觉得这沉重打扰到他,但他只拨了拨我领子:“你肩膀好像出血了。” 我拉开了些往里摸,纱布确实湿了,不知道是血还是药,这时天已经黑遍,酒店门口灯光不足,加上天气变冷穿得多了,挡得厉害,总是看不太清。宋文俯身过来动作很轻:“我看看。” 纱布掀开,里面的药跟伤口粘在一起,看上去多少有点恶心。宋文看得认真,全然不觉来往有人看他,我顾忌他艺人的身份,顺手把他帽子按低了些,他抬头看我我才发觉不对,只好结巴道:“有……有人……” 宋文眉眼很柔,抬手把纱布上的胶带按回去:“去我那给你换个药吧。” 我支吾着不知怎么应答,他已帮我把领子翻好,拉我站起身来。 我来不及担忧会不会给他惹事就被他推进了门,他的房间很大,甚至带一个客厅,舒适的暖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松。 宋文点了点我领子:“脱了,我给你去拿药。” 暖气很暖,房里穿一件单衣便够,宋文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拉开行李箱道:“我以前也总有磕磕碰碰,这个药是我一个朋友给的,特别灵。你坐啊,坐那。” 我坐在沙发上把外套脱了,里边的衬衫扣子解了俩,后来感觉拉不开又解了一个。宋文还在翻找纱布棉签,我衣服大开觉得不好,又匆匆结回去了,如此结了解,解了结,足有好几次。 等他过来时,我正靠在沙发上装睡,他手上拿满了,见我睁眼才笑:“困啦?你穿那么严实干什么?换药了。” 我没想到当着他面解扣子更尴尬,好在他及时接过,替我把衬衫脱了。纱布上的胶带已经不粘,沾着融化的药膏一塌糊涂,宋文怕我疼,跨身过来用棉签擦拭得小心翼翼。我脸上发僵,却适时地想起关公刮骨疗伤,只好紧咬牙关故作轻松。 宋文让我靠在椅背上,这个位置他动作不太方便,只能跪跨在沙发上,别扭了一阵,到底是跨在我两腿之间,几乎坐上我大腿。我本有些不自在,看他神情专注便觉得我想多了,他弓腰定是累的,我顺手把他按坐下来,又怕他多想,欲盖弥彰地躲过头去。 他……他挺香的。衣物上是洗衣液混杂的熏香味,很干净的味道,混着体温往我鼻子里钻。 男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总是容易硬。我不自在地挺了挺腰,又被他叫停:“别动!”,他的膝盖顶得更近了,我怕被他发现,越发显得躁动,不断跟他说“可以了”。 宋文掐着我下巴瞪我:“吵什么?”随后俯身在我唇上印了一吻。 我顿时心脏狂跳,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流,可他又不理我,只认真撕着胶布往上贴。 “好啦。”他歪了歪头,把手上的东西扭身放到茶几上去。 几乎下一刻就被我扣进怀里。 宋文顾忌我肩上的伤,刚想挣扎就被吻了脖子,他这儿敏感,没多久原形毕露,眯着眼喘出声来。我们胸膛贴着,他该是本就憋了好久,这会儿哪还藏得住,眼里逐渐湿润起来,看着我发痴。 他呼吸颤着,靠到我耳边轻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我mama重病去世的时候,我还不会挣钱。” 近一种同病相怜。 我受不了他轻抚我的发,我硬得很快,要出大事的。那种未言明的暧昧像是在偷情,郎有情妾有意,好像我做什么都被默许。 宋文窝在我怀里小小一只,搂着脖子与我抱了许久,我试探着摸到他胸前去,不出意外地摸到他乳尖挺起,拨弄几下就呻吟出声。宋文抓着沙发,努力不去躲我的动作,眼里不知是欢愉还是忍耐,闭了又睁,几次看着我欲言又止。 待他终于受不住猛颤一下,我才被他推开了手。我本就是压抑着的,奈何他手忙脚乱,差点按到我裆上。 我跟宋文换了个位置,让他躺下。裤子一脱,便看见内裤尽是水渍,被我扯了扯,勾勒出yinchun的形状来。隔着内裤微微刮弄他也难耐,不知怎么办只好向我讨抱。 舔他乳尖时他叫得很好听,虚虚揪着我头发,又怕弄疼我,终是扯乱作罢。我一手护着他腰身,一手在他身下摸得仔细,那肥厚小逼被我越摸越湿,似有若无更是催情,宋文羞得要命,两脚欲合又被我缓缓拉开了,看着我满脸情欲。 内裤一脱沾出银丝来,xue口早已亮晶晶,微微一掰就能看见嫩红的xue道,吐着水似在邀请。宋文咬着指节偷偷看我,我自也不客气地看回去,直看得他脸颊通红。 xue里那么湿,不用问我也知道他准备好了。我指尖探进他xue里去,不费力气摸到了他发情的宫口,宋文呼吸变重,被我青筋直冒的手臂在他身下捣出水声来,又羞又爽,张着嘴不敢出声,泪珠子直往下掉。 我终于忍不住柔声问:“是这样吗?” 宋文抹着眼泪,手捂着自己发热的脸点了点头。 我笑说:“那就好。”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宋文高度发情被弄个正着,一时只会哭叫,吐着舌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一边插一边亲他,他一缩我就知道他要到,更是步步紧逼,把他锁在沙发里,宋文被我亲着喊不出来,身子又软推不动,连着十几下便喷了。 他大腿根狂颤,xiaoxue随着高潮一缩一缩的,阴蒂又肿得厉害,被我一揉瞬间夹着腿尖叫出声。我哄他打开,一下一下逗弄那rou蒂子,宋文爽得难忍,终是捂住了缩成一团。 他高潮是很可爱的,不敢相信般浑身瘫软,身上敏感处被摸一摸又不行了,摇着头哀求,撒娇要缓。他这会儿招架不住,是揉着臀rou都要抖的,手又不知道该放哪儿好,撑在我胸前摸了个遍。 我扇了扇他湿透的小逼,宋文立马颤得一激灵,搂着我脖子扭将起来,被扇得舒服也不敢躲,随着我动作一扇一叫,发sao得厉害。水花溅到我裤子上,星星点点的,指尖再捣进去往他喜欢那处顶,他就舒服得又去一次。 他xue里又软又热,神仙洞一般,我盯得眼神炽热,忍不住掐着他后脖子往我裆上按,宋文哭过了眼角泛红,仍很乖地咬着我拉链往下拉,又因不甚熟练而颇为急切,小狗一样咬咬舔舔。 他哪会吃男人几把,光含着就自己发情得不行了,头胀眼花的,屁股撅起来给我玩小逼,几下弄得又要哭。 我把我那根抽出来,给他抹润唇膏一样在他唇珠上磨,我问他:“床在哪?”宋文探出舌舔了舔,才弱弱地指了一间房。 我把他扛在左肩上进的房,宋文着实被我吓着了,生怕掉下来,挣个不停。别说,毛巾一垫,人往床上一扔,还挺有洞房花烛夜那劲儿的。 我撑在他腰侧俯下身来,宋文被我弄得浑身酥麻哪有力气,看着我眼睛呼吸发紧,活像看见了盯rou的狼。 那我便好好享用了。我在他身上胡乱落吻,见他花xue微微张开,又把玩着观赏了许久。他被我舔阴蒂时抖得像过了电,爽到极致两眼失神,xue里又潺潺流出些水来。 宋文伏在我胸前休息,委屈般沾了自己的水儿给我撸,又非要趁我呼吸粗重吻上来,不许我呼吸似的。 吻毕,我在他咽喉处威胁般咬了咬,昂扬的那根挺进他xue里去,暖得我心神恍惚:“有得你哭了……” 宋文xue里一下被填满,舒服得翻出个白眼来,我此言非虚,太舒服了他受不了的。宋文被cao对了地方两下就要逃,小腰又被我扣着,只能听着yin浪水声呻吟不止。 他的汗顺着脖颈淌了一身,xue被cao熟了脸上露出种酣畅淋漓来。他是喜欢被男人伺候得xue心发颤的,软着腰身舒服,也叫得畅快。刚认识的男人更好,还学不会讨好他,只换着法儿把他cao哭。 宋文似乎也喜欢这性事上的孟浪,我弄得他失态高潮他只觉得我有本事,被顶得深了,痴痴地摸我的脸,浑身发软。 快到时我问他:“射哪里?” 宋文没说话,眨巴眨巴突然闭上了眼。 我便射在他脸上。他惊叫一声,眼睫、鬓角都沾了白。宋文怔愣着看我,被吻才清醒,又被我扯过毛巾擦干净。 他靠在我身上休息,我吻他发顶道:“你跟我想的很不一样。” 说完我又自觉不对,这话说得好像又要尴尬起来,像点破了什么别有用心。 他闭着眼笑笑:“你倒是跟我想的一样。” “什么一样?” “穿行在沙漠里的人,牵着骆驼,人也像骆驼一样,吃苦耐劳。” 他说得正经,像穿过漫漫时光回溯什么,思索了很久。我听得发愣,不知如何作答。 宋文又调笑着摸了摸我腹肌:“耐劳啊……” 嗐。我别过头去,却突然意识到,恐怕这个会调戏的,才是他的本性。 狡猾。 窗外似是突然飘雨,砸在窗上发出响声来,宋文好奇地探头听了会,终是踮着脚跑到窗边扒着窗帘看。 就是知道这外边荒无人烟也不能如此猖狂吧?我没办法只好把灯都关了,抓了个浴袍给他披上。宋文刚跟我折腾完又热,腰间系带刚绑上就被他挠了,三番四次的,把他按在玻璃窗上还偷笑,亲得哼哼唧唧的抓我耳朵玩。 酒店的霓虹灯很亮,又红又绿,映在他脸上别有风情,他靠着窗任我摸xue,一条腿给我握着,不时抬头看我。宋文动情地哼,摇着屁股迎合,我说“你把地板都弄湿了”,他脸上带媚,回问我:“喜欢吗?” 我挺进去把他架在窗台上cao,沉声应了句“喜欢”,他沉溺在性爱时也与小年轻无异,很会叫,很会撒娇,不多时便说腿软,腰身直往下塌。 那便抱起来cao吧。入得深他皱着眉直挣,只说顶到肚子了,慌乱之间一手按上我右肩,我疼出声来,手劲一松他按得更狠了,只好呲牙咧嘴把他扔到床上去。 宋文喘了一阵,见我翻看纱布,埋过头来问:“我弄疼你啦?” 巧笑倩兮正看我笑话。 他摸我脑袋,替我吹了吹:“会好的。” 我问他:“要多久呢?” 宋文笑道:“可能很快,可能很慢,看你怎么觉得咯。” 他骑上来摇了一阵,累了便伏下休息,我以为是刚才弄疼了,拍他腰身问:“怎么样?” 宋文哼哼:“比骑骆驼舒服,那颠得我屁股疼……” 我也笑,托着他到了,溅了我一身的水。 …… 天晚风起,窗外的雨停了,换成风拍打玻璃,发出“呜呜”的风声,我抱他进浴室简单冲洗了,到小客厅里去找衣服。 宋文有些惊讶:“你要走了吗?” 我说是,明早要开车,运另一趟货。 他“哦”了一声。我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宋文说:“就这几天。” 我整好衣领道:“这儿常有沙尘暴,今年说不定更早。快走吧。” 我摆摆手,开门离去。关上门前却听见他轻声一句: “我早就见过了。” … 离群的骆驼再次向沙漠走去,直入腹地,不再回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