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玉】流泪泉(生子/虐产/公开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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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润玉自睡梦中惶惶惊醒。 本应灯火通明的璇玑宫此刻静悄悄的笼罩在黑夜里,身侧的李承鄞也不见踪影。往来人影在窗外的夜色中行迹匆匆,像是吃人的兽,与梦中情境渐次相合。 润玉愈发惊惶,不由用干哑的嗓子呼唤女侍:“邝露,邝露。” 邝露疾步而来,将备好的汤药喂给润玉,才略略安抚。 围拢在床榻四周的挡风帘也被卷起,润玉题画的梅兰竹菊,和李承鄞一点点穿好的玉珠串,通通收束,床榻暴露在璇玑宫的大殿里,让润玉毫无安全感。 他抓紧邝露的袖子问道:“承鄞呢?” 邝露替他擦干额前的汗,将散落在榻上的青丝一一归拢,在脑后用白色发带束好,这才回答:“殿下安心,今上有急政,丑时方离,特特吩咐了奴不准打扰您安眠。” 润玉心下稍安:“帮我把帘子放下来。” 邝露却是摇头:“奴也奇怪,今上走之前还叮嘱,任何人不许擅动。” 润玉难得有些孩子气,要独自伸手去扯,被邝露捉住手腕放进锦被里,隔衣安抚。 润玉背过身去不理会她。 好不容易哄人睡下,邝露正要往养心殿去替自家殿下问一遭,被凌王身边的小禄子拦住,说有东西要递给熙贵妃。模样着急,邝露不敢慢待,只得跟着他先行离去。 好痛,好痛。润玉猛得坐起又砸到床榻上,被肚腹阵阵的疼痛弄醒。璇玑宫空空荡荡,连晃动的人影都无,润玉连声呼喊,压抑着疼痛预备下榻寻人。 宫门骤然开启,日光打在润玉汗湿的脸上,他不由得提手遮掩。 宫人鱼贯而入,一一敞开窗户。提前备好的蒲团围绕润玉的床榻摆放安置,渐渐坐满了头戴面具的人。 润玉托住高隆的腹部,不顾疼痛便要推开人群,李承鄞却从分立的人群中缓步走来。 润玉宛如抓住救命稻草,急急扑向他:“怎么回事,承鄞,好多人!” 李承鄞今日穿得极为正式,帝王冕旒动作时拍击到润玉煞白的脸,抽出几道红痕。李承鄞拥住跌跌撞撞的孕夫,伸手抚摩他的脸:“别怕玉儿,臣属们只是来观看我们的小世子降生。” 声音是听惯的声音,人是朝夕相处的人,润玉暴露在他的手下,一瞬间却似坠入冰窟里:“承鄞,你在说些什么?” 李承鄞原谅了他的无礼,对即将分娩的妻子耐心解释:“我大景以巫立国,每一位皇家子嗣的诞生都需在臣属们的祝福中进行,如此才能保佑我大景血统纯正,千秋万代。” 他拥着茫然的妻子重回床榻,抬手制止要为他分忧的女侍,替润玉除去保暖的鞋袜和身下的亵裤,被润玉暴起的一脚踢下去。 温婉贤淑的熙贵妃歇斯底里:“滚!滚!滚出去!” 乱动的手足踢蹬在今上的身上,多少让人颜面无存。 他下了最后通牒:“传朕旨意,熙贵妃神智昏聩,恐无法自行生产,去请内廷司的总管和太医署的人来助产。” 昨夜换的汤药正是催产之用,并几分止痛疗效,此刻竟让润玉有力气反抗。 李承鄞的冕旒被击落在地,理智终是告罄,招呼一旁侍候的生面孔按住润玉挣动的四肢,用白绫俱束在了四周的床栏上。 女侍望着口出狂言的熙贵妃,战战兢兢捧着布巾候在一旁,请示今上旨意。 熙贵妃出身撮尔小国,是被送给景国的礼物,番邦血脉本不应坐上贵妃之位。奈何生得实在倾国倾城,今上对其一见钟情,甘冒世之韪不封为熙贵妃。臣属们今日观世子降生之典,多半带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是以李承鄞十分清楚,脸上愈发难堪,连连挥手:“还愣着干嘛,还不替贵妃封口节省气力,待会别用力的时候咬了舌头。” 女侍应诺。 手腕灵活的掰开润玉的嘴,布巾塞进口中,绕了一圈系紧在脑后,被李承鄞赞过的翦水秋瞳恨恨的盯着他,目光如刀似匕,只欲取人性命。 李承鄞内心酸涩,眼眶红热,不愿深究这等陌生情绪,转身催促道:“去看看人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刘总管和孙太医姗姗来迟,当即要跪下请罪,李承鄞嫌弃挥手:“还不快去看看娘娘如何。” 先行上前的不是孙太医,竟是刘总管。身着内廷司的红色官服,身形佝偻,眼里盛着精光。今上后宫空置,内廷司形同虚设。如今熙贵妃肚里这胎乃是贵子,还得了众人观产的殊荣,更是事关内廷司与他今后的前程,自是万万不能有失。 他伸手揭开熙贵妃蔽体的亵衣,但见贵妃娘娘用力并拢双腿,不许众人观摩,分毫没意识到这场典礼乃是天大的殊荣。 他摇摇头,尖着嗓子道:“贵妃娘娘,得罪了。” 润玉也摇头,蜷着双腿后撤,又被白绫牢牢束缚在原地:“呜——呜——” 不要,别这么对我,承鄞——承鄞! 同样着内廷司服制的小太监上前,一左一右分开了润玉的腿。 眼泪滚落在二人昨夜入眠的玉枕上,再难觅踪迹。 靠前列的、头戴面具的人不动声色的向前挪步,遮挡了一些来自身后的目光。 刘总管看着润玉毫无动静的下体,禀报:“启禀陛下,娘娘还未破水,若是按照自然产程,诸位大人们今日怕是要白跑一趟。” 蒲团上的人群议论纷纷,李承鄞望向正在被阵痛折磨的妻子,对身后的孙太医道:“煎副催产药来伺候娘娘喝。” 刘总管殷切建议:“内廷司自古便是服务于后宫的诸位娘娘,在生产一道上更是有独门的揉腹催产正胎位之术,今上……” 李承鄞点头。 枯瘦的手按上润玉高隆的腹部,隔衣在其上打转,按揉的力度逐渐变大。 润玉呜咽着,努力偏移肚腹,始终不敌小太监按腿的力气。 人群围观这场酷刑,听着熙贵妃的呻吟声变小,看着冷汗打湿了真丝的亵衣,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离床榻最近的人悄悄勾了勾手指,碰在贵妃娘娘垂落在下的玉足。 女侍端着热汤缓和了残忍的气氛,李承鄞伸手接过,示意女侍揭开润玉牙间的布巾。 润玉透过湿漉漉的眼帘看他,明黄色的九爪金龙何其尊贵,他垂首乞求:“承鄞,让他们走好不好,让他们走……” 李承鄞的面容看不分明,只僵硬的把碗沿怼到润玉的唇齿间:“玉儿,只这一次,好吗?” 润玉虚弱的摇头,声音含糊:“你对阿父许诺过,要对我好的……李承鄞,你说话不算话。” 苦涩的药汁强制流入口中,润玉好似意识不到,仍在呢喃:“好痛,我好痛,不疑,我后悔了。” 足尖被一只热烫的手握住。 一碗药只吃进去了半碗,加之昨夜早早喂下的一碗,润玉痛了整整两个时辰。羊水流了满床,碍于四肢被缚也不好更换,泅湿在身下。 等到第三个时辰润玉神智半昏,但羊水流了大半,公开还未开,恐皇子皇女们闷亡在肚腹,刘总管又谏言,针灸掰骨,替母女三人谋一条生路。 润玉躺在榻上,身心俱损。疼痛像是无休止的浪潮,一浪一浪拍击在身上,顽石也变绕指柔。 那双手又来了。带着偌大的力气推压他的肚子,蛮力驱使胎儿下行。盆骨未开,rou体凡胎卡在下身,润玉嘶哑的叫喊,小太监按腿的手将腿rou掐成紫红才按住濒死的挣扎,老太监的手带着冰凉的液体糊在下身,一根两根三根,直到承欢的通道塞进五指,并指成拳,在狭窄的秘地进出,捣碎了润玉的所有自尊。 两只手可以灵活出入,进犯到深处,摸到闭合的骨骼挤占进去,小心翼翼的掰开。 “啊——啊——啊!!” 年轻的臣属别过脸,企图抵御哀嚎;年长的臣属欣赏着尊贵的娘娘在产床上死去活来,嘴角提起了微笑。前列的天潢贵胄暗暗捏紧了手下的足。 “娘娘,您可以用力了娘娘!” 润玉眼皮沉沉,抓握白绫的手指脱力的松开,整个人宛若溺水的鹤,浑身羽毛都被打湿。 催产药,吊命药,保力气的药如流水般送进璇玑宫。润玉昏睡过去,李承鄞就一口口的哺喂,原本强行推入产道娩出的半个胎头又被润玉无意识的吞回去,针扎在下腹、手臂、额头,硬生生替熙贵妃吊着一口气。 “呃啊啊啊——”在下腹行的针有了效用,润玉痛苦难当,手足并用发了疯的踢挣,白绫硬生生染血。 李承鄞将他困在怀里,怒斥道:“废物!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刘总管跪在一旁,头磕的震天响:“今上,今上,烦您按住贵妃娘娘,奴才斗胆伸手去接世子!” 李承鄞长叹一声,牢牢握住了润玉的手:“玉儿,玉儿,不为我——为了鲤儿,为了鲤儿,最后痛一次——” 小太监们推在隆起的腹尖,协助小世子下行;刘总管双手穿过血污,接引着顽劣的世子,湿黏的黑色头颅终于冲破阻碍,露出了本相。 刘总管一手托颈一手施力,硬生生将世子殿下“拔”了出来。 脐带绕颈,本该漂亮的小世子浑身青紫,只有起伏的胸膛才证明不是死婴。众人忙手忙脚的解开缠绕的脐带剪断,用力揉搓拍打着世子殿下的四肢,忙活许久终于听到了第一声啼哭。 润玉睡在棉花里,所有声音都好似隔了很远,今次他听到远方传来小而微弱的啼哭,循着声音慢慢剥开迷雾。 “娘娘——娘娘——” “娘娘,您还不能休息,公主还未出世呢娘娘——” 公主?谁,鲤儿,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润玉疲惫不已,全力按压下的肚腹已是青紫一片惨不忍睹。可腹部仍是高高隆起,使用过度的皮rou展开近乎透明,让人望之生畏。 “承鄞,承鄞,”润玉小声的叫,“我没力气啦。” 他蹭在气息陌生的龙袍上,笑容淡然:“鲤儿拜托你照顾,我带公主走好不好。” “不好!不好!玉儿,你忍心鲤儿出生没有母妃,忍心我们的小公主见不到海边的旭日大漠的夕阳吗?我求求你,别那么残忍。” 跪坐的众人静默听闻着帝王的独白,不发一言。 李承鄞解开捆绑润玉双手的白绫,疼惜的吻在嘴边,趁润玉意识清明将最后一碗催产药灌进去。 好在公主听话,下坠的腹部高高隆起,小家伙努力求生,向母亲大开的骨门迈近。 润玉手覆在肚腹,聚起恢复的些微气力,自己按揉其上。胎体下行,润玉被迫双腿开得更大,沉沉压过骨盆,三方用力将公主送进产道。 “呃——啊——” 润玉咬紧牙关,仰头躬身,喉间发出最后的哀鸣,污血与胎儿一同冲出母体,呱呱坠地,带来有力的啼哭。 润玉气若游丝,众臣的欢呼与否,气恼与否,都化作九天的浮尘,随呼吸同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