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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萧晚的一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中了柳氏。感受到大厅里众人纷纷投射而来的诡异目光,柳氏羞愤欲死,一瞬间百口莫辩了起来。所有的谎言都在这一刻哑在喉咙里,逼得他呼吸困难,有些许透不过气。 “你放了那么多证据污蔑初辰,无非是想速战速决,赶初辰出府。哪怕日后,有人查起帐来,你也可以将贪污之名赖到初辰的头上,反正他早已声名狼藉,众人也不会相信他的辩白。但你却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么多证据,将你急切隐瞒贪污的心机暴露无遗。” “妻主……我、我……” 可恶的萧晚!既然设局害他! 额头大颗冷汗凝聚,柳氏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双眸盈满了委屈的泪水。他望向脸色铁青的萧玉容,有些苍白的红唇微微启着,刚欲说些什么惹人心怜的话语,却在一瞬间被门口一道冷酷的声音打断了一切。 “主子,她招了。说是柳侧君吩咐他污蔑谢公子的清白,假扮谢公子的jian妇。” “不!”柳氏瞪大双眸,急急地开口,“不是我!” ☆、第45章 渣渣们的悲剧 柳氏会诬陷谢初辰,是因为他收到了季舒墨的信件,说谢初辰已经着手调查起了库房,迟早会怀疑上自己。若是不将谢初辰赶出萧府,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若柳氏愿意和他合作,待他成为萧晚的正君后,萧家的掌家之权一人一半,柳氏依旧可以负责采办这块油水丰厚的肥活。他也会在萧晚面前为萧轻如美言几句,让萧晚愿意与萧轻如一同继承萧家的祖业和府邸。 但若柳氏不与他合作,他便将柳氏的贪污之罪揭露给萧玉容。到时候别说继续掌家了,他手中所有的权利都会被萧玉容收回,甚至会连累到野心勃勃欲要继承萧家的萧轻如。 柳氏收到此信后,思量再三,认为萧晚是极其宠爱季舒墨的,日后这正君之位十有八九就是给他,如今只不过是因为陈太公微微偏爱了谢初辰,才使得萧晚迟迟未作出抉择。 而萧晚是极听季舒墨的话,若是他肯在萧晚面前为萧轻如美言几句,这痴爱季舒墨如狂的萧晚说不定真的为了美人,放弃了萧家的部分大权。 但,柳氏并非因为季舒墨信中所写的半个掌家之权而动心,他的最终目的是去除萧晚,让自己的女儿萧轻如继承萧家。 在他眼里,控制了季舒墨,就等于控制了萧晚。待到日后萧玉容对昏庸无用的萧晚渐渐失望,这萧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这场合作,在柳氏眼里,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按照季舒墨的计划,窃取陈太公的玉镯只是第一步,为的就是怀疑谢初辰后,彻底搜查他的梅园,同时让陈太公对谢初辰失望,方便他们在萧晚和萧玉容不在府时,成功将谢初辰撵出萧府。 犯七出皆可休弃,但yin罪最重。为了让众人对这场栽赃之戏不产生一丝怀疑,季舒墨不但准备了rou麻无比的情书,还安排了一位jian妇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假戏。 为了让证据更为充分,柳氏又自作主张地将一些库房内的名贵物品和巫毒娃娃放入了谢初辰的房中,让他坐实了蛇蝎心肠的臭名,从而将其人赃俱获,再无翻身之地。 但柳氏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季舒墨安排的jian妇竟然被萧晚的人生擒了!他更没有想到,对方竟在最后一刻反咬了他一口! “萧大人,小的名为王琴,前天晚上财迷心窍地收了柳侧君三百两银子,让小的假扮谢公子的jian妇……”跪在地上的女子已经被折磨得满身是血,她红肿着双颊,每说一句,嘴里就痛苦地咳出一口鲜血。胆小的小厮们吓得紧闭双眼,不敢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你、你胡说!”柳氏气得浑身打颤,目光恶毒地瞪着女子,就差要扑过去将其撕碎了。 “柳侧君,事到如今,我已经瞒不下去了……”女子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票丢在了地上,“比起这条命,三百两算什么,还你!”说完,她砰砰砰地对着萧玉容磕着头,一脸诚心悔过的样子,“大人,我什么都招,求您饶了我吧!” “这一切全是柳侧君策划的,谢公子完全是无辜的!” “小的说得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再撒谎……!” 任何人看见女子这般痛苦哀求的模样,都认定她被是萧一成功地逼了供,所以才惊慌害怕地道出了主谋。而柳氏正是这场栽赃戏的主谋! “归云,初辰是晚儿的夫郎,就算他查出了你贪污的罪行,你也不该如此恶毒,给他扣上这么多的罪名。七出之中,yin罪最重。他若因此被赶出萧家,外面何有他立足之地?” 望着一脸震惊的柳氏,萧玉容愤怒地呵斥,但语气难掩失望和哀伤之调,似乎没想到这件事的背后竟然牵扯得这么深。自己的枕边人竟是这般蛇蝎心肠的毒夫! “不,妻主!你听我说,是季舒墨!”惊慌地指着一旁沉默的季舒墨,柳氏急切地开口,“是他预谋了一切!他宵想萧晚的正君之位,所以策划了一切,这个jian妇也是他找来的!” 慌慌张张地掏出怀中的信件,柳氏颤抖着递到了萧玉容的身前:“这是季舒墨给我的书信,这是证据!妻主,你要信我!” “舒墨,这是怎么回事?”看完手中的书信,萧玉容锐利的目光冰冷地刺向了一旁的季舒墨,见他一脸不明所以的怔愣,眉头轻轻地蹙在了一起。 季舒墨来到萧玉容身前,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份所谓的书信,甚至将书信拿到鼻前轻轻地嗅了嗅。 好半响,他清冷着嗓音幽幽地开口:“这封书信上的字迹虽与我相仿,但墨迹上却露出了破绽。我一直用的是松烟墨,但这封书信上所用地却是桐烟墨。墨迹尚未干透,证明是今日下午才书写。陈太公的玉镯是午时前被偷的,这封信显然是在事后草草书写,想嫁祸给我的。” 紧捏着手中的书信,季舒墨有些气愤地咬牙:“柳侧君,你利用我栽赃谢公子也就罢了,如今眼见真相暴露,你竟还想将这整件事情栽赃到我的头上!” “妻主,母亲,舒墨愿对天发誓,自己绝没有写过这封书信,更不认识什么王琴!若舒墨说谎,则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在东魏,若有人对天发了毒誓,则代表与上苍做了交易。若是敢违背誓言,亦或者敢说一句谎话,所发的毒誓就会降临在那人的身上,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见季舒墨一脸委屈又问心无愧地跪倒在地,王琴则一口咬定柳氏是主谋,萧晚眸色一敛,缓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