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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过来放到她的脖子上头。 吕悦能感觉出来,那似乎是一根绳子……他是要勒死自己么?! 怕死,却又觉得就这么死了倒也轻松,可心里到底害怕,身上一边打着寒战,一边上下牙直打架,颤抖着声音在这黑暗之中听上去有几分恐怖:“大、大侠,等、等我死了……能不能把我尸体送出宫去……”真心不想连自己的尸体都留在这里啊……虽说这具身体自己才用了个把月,但好歹人都是向往相对自由一点的生活的。 她讨厌这个皇宫,见了人就要跪、要磕头,还时时刻刻要小心自己的小命,要是能埋,她也想要被埋在一个周围的鬼魂地位跟她差不多的地方。 正在她脖后头鼓捣的手停了停,那双眼睛眯了眯,嘴唇也无奈的抿了起来。要说她入宫后被吓破了胆子?可她倒是还什么都敢说。 要说没被吓破?这动不动的就觉得自己要掐死她的心态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要不是刚才…… 那人没搭理她,直到把她脖子上的东西弄好了,这才又道:“你先安心当差,这里有什么事都给我记着点,过几年我会把你弄出去的。”说着,顿了顿,顺着她脖子上的那根线摸了下去,把个什么硬梆梆的东西塞到她的领子里头,又道,“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就拿着这个到西街撒扫的地方找个叫刘宝的,他会通知我。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这个是宫外你爹留给你的念想。” 说罢,他就起身,把吕悦的上半个身子又放回了枕头上面,见她仍身子硬梆梆的跟个尸体一样,死也不敢睁开眼睛,轻笑了声,起身朝门口走去。 吕悦依旧死闭着眼睛,心中忐忑又疑惑,他……莫非是想让自己给他当内应?也是,自己知道叶贵妃想要害死太子的事情,自己就在rou包子身边当差,让自己盯着他们母子也正常。 ……可他……他真的能把自己弄出宫去么? 想着,忍不住轻轻睁开眼睛,听到那里门极轻的响了一响,悄悄的侧过头来,向那门边看去…… 淡淡的月光从那人背后打了进来,他已出了门,脸冲着里面,个子不高,也就比自己高上一头左右,从这个角度虽然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影,却根本看不到他的相貌。似乎发现吕悦在抬头看他,那个影子向床这边看来,吓得吕悦连忙闭上眼睛,仿佛隐隐的又听到了一声轻笑,门,闭上了…… 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好半天,她才又睁开了眼睛——是信他?还是不信他? 不信是因为:万一他说的要是假话,自己帮了他好几年,结果最后却被他顺手咔嚓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不信他…… 自己入宫以后,无论想多少办法,都没有法子让自己能顺利的脱身出去。 别说打rou包子的主意……这小子的性子霸道张狂纨绔得很,说不准哪天一个伺候不好就把自己给削了!叶贵妃更是靠不住!不如……就信他一回?反正,除了他,再没别人对自己说过能送自己安然出宫的话了……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手按到了胸口那里,隔着衣服只能隐隐摸出那个东西似乎并不重……好像是块木头。 连忙抬手从领子里面伸了进去,入手处,感觉那东西似乎还是温温的,虽然表面温润细滑,但感觉确实是块木头雕刻的东西。 吕悦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是木头的就好,应该也未必是什么贵重的木头,不然,自己一个普通小太监,身上要是真的挂了块玉呀、佩的,入宫时又没做过登记,只怕定会叫人当贼给拿了。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当间谍么?至少是个帮他打探消息的吧…… 轻轻叹了口气,把头钻进了被子中,手中依旧下记识的攥着那块木头。当间谍偶尔告诉他些消息倒是没什么,但他要是哪天突然让自己做些什么——比如下个药啊、栽个赃啊,那自己这条命哪还能保住? 至于他说的带不带自己出宫的事情……要是连命都没了,出去了又有毛用?还是先想办法小心翼翼的活着吧。 吕悦在这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边,一个人影连闪几回,到了一间屋子门口,抬手推门,走了进去,脚步微顿,随即带出三分笑来,一手摘了蒙在脸上的面巾子,一边道:“师姑。” “回来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坐在房中,手里捏着一串紫檀木雕的数珠,正一粒粒的捻着,眉头不抬的问道。 “是。”一边说着,一边往屏风后头走去,解着身上黑衣的领子。 “那事可打探清楚了?” 听声音从屏风那头传来,这人一边褪着衣裳,一边随口应道:“就是那位。” “哼,真是越来越没成算了,这小家子气的法子也亏她想得出来。”手中捻着数珠的动作停了停,那妇人脸上带出一丝嘲笑。 “如此倒还便宜了咱们呢。”那人笑笑,把衣裳随手丢到椅子上头。 那妇人侧过头来,眼中带着几分惆怅几分不韧的看着屏风这里:“这事一时半会儿结不了,笙儿,只好再辛苦你几年了。” “这又有何为难的?”淡笑了笑,把褪下的衣裳都丢到一旁,取过叠在桌上的衣裳再一件件穿着,“都是度日罢了,里头外头的又不耽误我练功夫。” 妇人轻叹一声,眼中带了几分笑意:“你师父……我只盼着三五年间能了了此事,那会儿你出去正好能取房媳妇,好生过日子。” “嗤”的一声笑,从屏风后头传来,又呼啦一声,似是把外头的大衣裳套到了身上,那人一边顺着袖口,一边缓步从里头走了出来,宛若一副美好的画轴,轻轻展在妇人的面前,倒叫她不由得一时失了神,“倒想起个事,那三足乌我给了人,怕是出宫时还要多带上一个。” 妇人两眼一亮,原本捏着珠子的手彻底停了下来,身子坐得板直:“是哪里当差的?!生得是何样貌?!哪一宫的?便是位公主,姑姑也有法子给你弄出宫去,再没后患……” “哦,这倒不必。”说着,那人坦然抬头,眼睛弯了起来,“那孩子——是个小太监。” 哗啦一声,手中的珠子落地,落地前就被这妇人不知怎么捏的,竟把中间串着的绳子给掐断了:“太、太、太监?!” 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那与其父肖似的眼睛虽弯着,眼中却没半丝笑意……他,是认真的?! 忽想起那三足乌只要送出去,若被第三人强行掠去,哪一回不是闹得血雨腥风?上一回是他父亲,这一回……门派中再经不起这般洗练了…… 许久,只得叹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张稚嫩脸孔:“……这一出去,你也不必再回门中了……只……为了你那去了的双亲……好歹也该有个后啊……” 那人眼中这才再出三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