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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蜡能让水自然排开却不会被冲刷。 几个学生还是表面镇静,一声不吭。 琼斯却恍然大悟,猛地拍脑袋:“当年有个做法证的小伙子说,案子里有点奇怪,说玻璃上有不成形的蜡的痕迹。我以为是玻璃上原有的。原来是你们刮的。” 甄爱无语。案子的细节往往才是最关键的。如果当年言溯不是通过证词来推理而是接触得更多,那学生隐瞒的秘密早就被挖出来了。 也不会到今天,又死了一个人。 可言溯分析到此,学生们即使脸色变了,但还硬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不知多久,托尼咬牙道:“不!我们没有,或许是凶手换留言了。再说,你没有证据。” 这句话说到了关键上,其他人纷纷抬头附和:“我们没有。” “心理素质不错,我很欣赏。”言溯点点头,找了把椅子坐到他们对面,长腿交叠,语调闲适,“在正式开始之前,告诉你们两个事实。 第一,我是行为分析专家,我可以从你们的语气语调停顿,眉毛眼球嘴角脸颊的动作,手指肩膀身体脚掌的移动,还有一系列细节上,看出你们说的话是真是假。 第二,我是密码分析专家,迄今为止还没遇到我看不懂的文字或图案。所以,”他摇摇手机,“你们认为我需要多少时间看懂这句话?” 几个学生全谨慎而怀疑地看着言溯,在他说了这番话后,他们全都静止了。眼不转手不抖,连头发丝儿都不动了。 戴西鼓着勇气,喊了句:“与其在这里观察我们,你不如去找真正的凶手。” 言溯淡淡道:“长大了两岁,智商还是停滞不前。凶手?不就在你们中间吗?”说着,朝做笔录的警官伸出左手。后者立刻把记录本递过来。 齐墨问:“你……你要做什么?” “陪你们演一场电影,叫无处遁形。”言溯翻开笔录本,补充一句,“电影时长不超过半小时。” 几个学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周围的警官全屏住呼吸。 甄爱知道,一步一步,言溯在不动声色中,击溃他们的意志。 言溯慢里斯条地看着,寂静的夜,这一方光亮中,时间拉得极度漫长。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施加在学生们身上。 “先……凯利吧。”言溯抬眸,凯利闻言下意识地咬了牙关,自然没逃过言溯的眼睛。 他不慌不忙:“根据笔录,你下午一点到五点半在你的新公司工作,有员工作证。” 凯利答:“是的。” 言溯看着他,微笑:“很好,没有撒谎。” 这话反而让凯利紧张了,言溯已经不用垂眸看纸,而是盯着他,很快开始下一问:“五点半到七点半,你回到家里洗漱吃晚饭,一个人。” “是的。” “撒谎。”言溯不顾凯利略显惊慌的眼神,再问,“七点半到案发,你在电影院看电影?” “是的。” “没撒谎。”言溯的这句话再次让凯利怔住,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凯利还怔愣时,言溯不轻不重地说:“不过我敢打赌,你身上带着电影票,可你不记得电影的内容。” 凯利脸白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旁边有位警察递过来一张电影票,那正是凯利拿出来做不在场证明的。 其他学生之前看着凯利交出来的,现在看凯利的脸色便知道他的确不记得内容,一下子,学生们看言溯的眼神,全多了警惕和恐慌。 “不记得内容不要紧。”言溯风淡云轻的,“那你应该记得今天有没有谁伤过你吧?” 凯利茫然,不明白:“没有啊!” “嗯,很好。”言溯点点头,“那你能解释一下你右手虎口处红灰色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凯利猛地一震,光速遮住了手,嗫嚅道:“烫,烫伤。” 而甄爱和伊娃早就看了过去,有点儿红,更深的是灰白。那不是烫伤,是冻伤。春天,局部冻伤? 经过这一轮,学生们全部脸白了,个个如临大敌。 言溯幽幽地看着凯利半晌,居然没有追问,而是往椅子里靠了靠,淡淡道, “下一个,谁先来?” 甄爱听出了他语调中的倨傲,忍不住会心一笑,哼,和言溯玩,你们还太嫩了! ☆、42药,谎言,恶作剧 “下一个,谁先来?” 言溯话说完,却没一个人回答。 经过刚才他对凯利的一番简短又尖锐的询问,大家都无声地紧张了,没人愿意更没人敢答话。 言溯的目光缓缓地从他们脸上滑过,他手指慢慢敲打着本子,发出一下一下的轻微击打声。甄爱很清楚,他想事情时从来都是静止的,没有动手指的习惯。 他的声音是敲给对面这群学生听的。 甄爱不经意弯唇,她真想知道他还有多少种不动声色的施压方法,或潜在,或凌厉。 言溯的目光先落在戴西身上。 他看她一眼,近乎命令:“把你做笔录的内容再说一遍。” 戴西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我下午一直在家里写实习报告,五点多的时候洗漱化妆,七点出门去参加朋友的party,一直到刚才给齐墨打电话,才发现出事了。” “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言溯食指轻拍着本子的硬板壳,深茶色的眼眸里含着洞悉与桀骜,戴西明显承受不住他的注视,才一秒就低下头。 “我唯一想质疑你的是......”他顿了一下,语气清冷,“你说的话和笔录上的一模一样,句型,语法,单词。戴西,你在背书吗?” 他从来便是这样。表面看着清淡无害,实则跋扈嚣张。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把别人的心理压迫到尘埃里去。 戴西浑身一颤,扯扯嘴角:“因为事情比较简单,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所以很好记住。” 言溯没有深究:“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戴着丝巾和蕾丝手套。” 戴西赶紧取下来,露出有些许擦伤的脖子和手掌:“找朋友借的。我在聚会上被人推搡着摔了一跤,可以找人证明的。” 言溯点点头,又说:“你这身衣服很新。” 戴西调整一下坐姿,笑笑:“因为参加party,就买的新的。” 言溯不看戴西了,转而瞥向托尼:“笔录上说,你要准备心理学考试,所以一直在社区的图书馆复习。” 托尼坦然地点头:“图书馆应该有人看到我的。” “人对陌生人的记忆会有偏差,看到你不等于你任何时候都在。”言溯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犀利道,“据我所知,那个图书馆离这里只有5分钟的路程。” 托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