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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像被吹走了,心情也格外舒畅。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回到桑树林继续采桑叶。 回家时已经快九点了,夕阳还是不愿消失,可草丛里灌木丛里和树林中都掩盖在阴影中了。 经过一片小池塘时,小麦对着草丛中咕呱呱呱叫个不停的青蛙汪汪大叫。 何田把船停下,拿上手摇手电筒,带着易弦和小麦走近池塘。 这个季节池塘边,稻田里,小溪边,沼泽中,总之有水的地方,到处都能听见蛙鸣。 青蛙被灯光一照,就会呆住不动,这时抓它们真是手到擒来。 何田每一伸手就能捉住一只,易弦赶快掀开一只带盖的篮子,让她把青蛙丢进去。 “抓它们干什么?”易弦不明白,要是给自己家的池塘里增添点乐趣,丰富生物多样性,抓蝌蚪不就行了?容易得多,一瓢下去就够了。 何田早就料到他不知道,嘿嘿一笑,对他做个鬼脸,“捉来吃的!” “哎?”易弦缩了一下肩膀,一脸受不了。 何田还不肯放过他,教他也动手捉几只,“呐,你看好啊,拇指和食指,捏住青蛙前肢后面,抓紧了,它就跑不了啦!” “我们不能用网子么?” “就算用网子你也还得把它们一个个从网里抓出来啊!哈哈,哈哈。” 易弦斜睨何田一眼,“你故意的。” 何田笑眯眯,“你刚才也是故意的。” 易弦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俯身去捉青蛙。 捉了十几只,何田说够多了。两人提着一篮呱呱叫个不停的青蛙,领着极度兴奋的小麦重新坐上船。 “这东西真的能吃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回到家,何田让易弦在山涧边的空地用几块石头搭起一个烤rou架,堆上柴草,点上火,再削几根尖尖的竹签。 青蛙是生命力很强的动物,用剪刀剪掉头之后,身子还在不停地动,再拔掉心脏内脏,剪掉四爪,抓住靠近前肢的皮,向尾部一拽,就像给小孩脱连体裤似的,青蛙皮就脱掉了,露出粉红色的蛙rou,洗净之后用竹签子三只一串串起来,涂一点油,放在火上直烤就行了。 烤了几分钟,青蛙rou由粉色变成白色,香味四溢,引得一直嫌弃脸的易弦终于露出了垂涎的样子。 何田故意用扇子把风往他那里扇,“哎呀,好香啊!没想到这么丑的东西烤了之后这么香吧?”说着还朝他挤挤眼。 青蛙的头和内脏,当然又成了鸭子们的加餐。 其实,没等易弦把这些剁碎拌上草料,鸭子们就开始啄食了。 它们现在已经褪净了那层黄色的绒毛,长出了或是灰色毛,每天到池塘游泳觅食,还有几只大胆的,想到树林里探险。 很快就得给它们剪掉翅膀上的大羽毛了。 青蛙rou烤到金黄色,油脂滴在火中时不时“滋”地一声,这就可以吃了。 小麦早就等不及了,昂首挺胸眼巴巴看着何田。 何田先给了它一只,再给其他蛙rou上涂上盐。 她递给易弦一串,“看到了么?高蛋白,低脂肪,比松鸡rou还好吃。所以,它们也叫田鸡。就是在稻田里呱呱叫的鸡。” 确实比松鸡rou还好吃。 尤其是青蛙的两条大腿,那两块肌rou肥嫩又有韧性,味道不亚于兔兔的腿rou! 这顿夜宵吃完,躺在棚板上入睡时,易弦听到山涧边传来的几声蛙鸣,对着布帘另一边说,“我又想吃青蛙了。” 帘子后面的人轻轻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 今天也煮大家用餐愉快。 ☆、另一种奇葩野味 一旦接受了青蛙这种夏天特有的野味, 菜单就更丰富了。 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清晨, 或是十点多的夜晚,划着船, 船上挂一盏灯,带上有盖的竹篮或者网笼,在沼泽和池塘边走上一圈, 就大有斩获。 带回家的青蛙可以养在一个大竹笼里, 吃的时候抓出现宰。 除了烤青蛙,还可以和干辣椒、姜、葱加上白糖和酱油炒来吃,或者用辣椒花椒和几只放在水缸里养了一周的蝲蛄煮一锅麻辣鲜香的汤, 再放进几只青蛙,吃得唇齿留香。 那天带回家的蚕茧,其实是另一种夏季才有的野味。 这个,易弦也没吃过。 第二天傍晚, 听何田说要吃蚕蛹时,他又不由自主露出前一天听到她说要吃青蛙时的表情。 何田让他跟自己一起从一个窝棚里搬出了几样机器。这窝棚里堆放的都是不常用的工具和机器,布满灰尘蛛网。 何田要的机器搭好了之后, 看起来像一个有高高提手的“水桶”。 “水桶”下面有个火仓,可以加入木柴烧热, 桶是铜质的,其实, 更像一口锅。锅的上方有一个提手,或者说一根横轴,可以拆卸, 洗刷干净之后,何田把一个小竹笼子似的部件装在了横轴上。这个竹笼大约二十厘米长,直径十厘米,用二十四根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竹子编成,横卧在光滑的横轴上,用手一拨,骨碌碌转动得十分顺滑。 在铁锅之上还有一个部件,是个中间有孔的扇形,可以搭在锅的一边。圆孔只有一枚核桃大小。 易弦完全看不出这机器是用来做什么的,直到何田给锅里添上水,火仓里放上柴草点燃,水滚之后又放了一把蚕茧进去,他才恍然。 “这是缫丝用的?” “是啊!” 何田用细竹枝扎了一个两指粗的“小扫把”,枝头放进锅里,不断搅动,很快,枝头缠上了几根极细的丝,蚕茧在水中漂浮,顺着何田搅动的方向在水中转着圈,一会儿工夫,几乎锅中所有蚕茧都的丝都被竹枝缠上了。 何田想了一会儿,喃喃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她也记不起缫丝的过程,和易弦讨论了一会儿,实验几次,把丝线从圆孔中穿出来,缠到小竹笼上,又去了窝棚一趟找到了线轱辘和一把专门缫丝用的高脚凳,这才似模似样地缫起丝。 等全部蚕茧陆续都投进去了,线轱辘上才得了一小卷丝线。 何田又跑回家在棚板上的书架翻找了一番,看了书,把线取下来,捆成一束,挂起来晾干。 晾干的丝线有种很难形容的气味,摸起来极为柔软,有种美丽的光泽。 看着这一小束丝线,两人都感叹丝织品来之不易。锅里现在还浮着一堆已经为丝织事业献身的蚕蛹。 何田想起易弦那件红色的披风,那上面的丝绸非常厚实,估计他们忙乱了半天缫出的丝只够织那种丝绸指甲盖大的一块。 “你那件衣服,凝聚了最少上千只蚕蛹的生命啊!”何田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