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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 令一摇头,瞬尔像与唐琮心意相通一般,充满希冀地望向那片山林。他真是热锅上的蚂蚁乱了阵脚,怎么就光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找呢。 唐琮携一队人一路匆匆向西,到了山脚才发现一些不显眼的蛛丝马迹。积雪中有一串马蹄脚印,索性此时下的雪还不大,尚未掩盖住。他心中一喜,驭马便往山上驰去。 寒风穿不过密实丛林,马蹄脚印越来越密集明显。六皇子速来对他恭顺敬崇,但越是鲜艳的蘑菇越是有毒之物,保不齐面具之下藏有歹毒。他越往前走越着急,不敢想象她此时的性命是否安全,只想快些再快些,在这漆黑的深夜中,能尽快看到她。 可越是着急,命运越爱与他开玩笑。好好的一串马蹄脚印在分叉路口被劈成了两半,各自伸向未知的道路。他背后已急出一身冷汗,脸迎着寒风太久早已没了知觉。站在分叉路口,他第一次有了不敢面对选择的无力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与她失之交臂,永相不见。 最后还是令一果决,带了半队人马择了一个方向而去。唐琮走在留下的那条路上,心中疯狂地祈求是对的,可越走越焦急,越走越绝望,廖无人烟的寂静感快要将他逼疯。 忽地看见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小庙,他赶上前匆匆地从马背上跃下,也未顾及半边身子麻痛不堪,拖拉着身子探进庙中,却只见灰土蒙蒙哪里有半点人烟。希冀破败,他怒吼了一声,想发泄心中所有的自责悔恨与恐惧。 在他生命中无时无刻不在闪着光亮的一个人,怎么就像将针扔进了茫茫大海之中一般,不管他怎么寻寻觅觅都毫无所获。 “主子爷,前方密林之中发现亮光,似是一间有人的木屋。”令二急色匆匆,将探子所言如实禀告。 唐琮步子一顿,三两步上马便向密林中赶去。栗色宝马像是明白主子的迫切心思,拼着命地迎着风雪猛冲,没多会儿便冲到了木屋门口。 他下马,身形竟然恍了一恍,可心中焦急哪顾得上自己。他猛地拉开木门,正好与推开门的六皇子站在对面。 “皇叔,您......”六皇子见到唐琮之后很是开心,刚要开口迎接,只见唐琮像将积攒的全部怒气都汇集到手掌上一般,一个瞬间霹雳便砍了下来。六皇子被打得发懵,刚刚养好的一边细嫩小脸,以眼见的速度又肿了起来。 果真准皇婶的手劲儿不大,皇叔这一掌下来,估计挨到过年都好不了了。 “人呢?”唐琮简单利落,开口便问。他此时只想看见吴尽夏人好好的,无病无灾地对着他笑。 “皇,皇叔,您别急。吴姑娘被侄子护得好好的,就是就是......”六皇子踟蹰不敢说话,生怕接下来又会迎来一掌。 唐琮眉头紧耸,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强撑问道:“就是什么!磨磨蹭蹭,赶紧说!” 六皇子苦着一张脸,垂着头丧气道:“吴姑娘不知怎的忽然很伤心,整日只顾着贪杯,醉后还总往雪地里跑。侄子怕她伤到自己,就,就给绑起来了。” 唐琮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六皇子整个人嚼碎。“无事给她酒饮干甚!先带我去见她,一会儿再来罚你!” 里屋帷帐之下,吴尽夏被捆着双手双脚正在沉睡。不知梦魇到了什么难过之事,顺着眼角有一行热泪滚下,唇角似乎还嗫喏着什么。唐琮一颗揪紧的心忽地放下,竟一时有些吃不消,身子趔趄地差点跌倒。 好不容易挪蹭到床边,唐琮也未管其他,伸出手便将她捞进怀抱。暖香软玉在怀,这才有了真实感。吴尽夏被他紧拥的动作唤醒,夹杂着nongnong酒气迷迷糊糊地问道:“王爷,是你吗?” 唐琮埋在她柔嫩的脖颈处,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馨香安抚着他惊恐不定的心神,过了半晌才低声说出一句话:“抱歉,我来晚了。” 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世事纷杂,暗箭难防。虽然不知六皇子因何将她劫于深山之中,但唐琮却隐隐庆幸幸好是这位侄儿。他越想越觉得后怕,许多事竟然连细想都不敢。这世间有太多不可抗力的因素将他们分开,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她,自己该是怎样的一种模样。 唐琮深叹一口气,手上的力度再次收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体内。“本王再也不会放手了。” 吴尽夏任着唐琮拥着,听他郑重地一声承诺,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她呜咽着,似乎想将这几日所有的情感都说与他听,可话到喉头竟被堵住,不知从何说起。百感交集,个中滋味都化作一声“嗯”字,告慰着自己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 唐琮气血攻心,又连续几个时辰都在路上奔波,此时终于硬抗不住,斜倒在床榻之上。吴尽夏被他箍在怀里,酒醒了大半,挣扎着想起来欲唤六皇子。 “本王没事。不要让外人来打扰,你躺下来好好与本王说说话。”唐琮睁开眼睛说话安慰她,眼底的乌黑难掩疲惫。 吴尽夏见他明显消瘦的脸很是心疼,伸出手帮他抚了抚眼角被烈风吹出的红丝纹络,细声细语地回道:“王爷为了寻我一定很辛苦吧,我太无用了,让您平白受了这么多累。” 唐琮轻轻笑了一声,吻了吻她额前,略带欣慰地说道:“你能有这个觉悟,本王很高兴。有你这句话,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本王也能心甘情愿地受着。” “王爷不要这么说,会折寿的。”吴尽夏急急制止,心尖又有些发酸。“这几日我一直恶毒地想,如果王爷娶了旁的女子,那我便诅咒您一辈子妻不贤子不孝,病苛缠身孤独终老。可真见了您如此疲累不堪,我真的于心不忍。” 唐琮瞧她懊恼的样子,这才想起她无故难过的事儿,遂了然一笑:“就因为本王要娶妻才酗酒的?” 唐琮问得轻巧,可话落在吴尽夏耳中,却是另一番味道。 “王爷当得了无情无义之人,可我不能。我会嫉妒,我会发疯,哪怕不知那位好命的姑娘是谁,我也要嫉恨她,埋怨她。可是我又怕见到她,怕看到你们情深意切恩爱非常,所以,我,我只能闷在这里醉酒来麻痹自己。” 嫉妒使人丑陋,但不嫉妒会让她疯狂。 唐琮隐约猜到她是误会了,可未料到她竟视他如此重要。他笑意不减,歪着脑袋说道:“哪有自己嫉妒自己的道理。” “......”吴尽夏无言,瞬尔才想明白其中隐含的意思,似是不信地问道:“王爷要娶的人,是我?” 唐琮看也不看她,神情略有些挫败。“你到何时才能相信本王一次呢?” 吴尽夏被问得先是一愣,随后似洪水般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忙应承道:“我信的!我信的!王爷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的!”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