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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态度一直温和,但是那感觉就像是很有礼貌的后辈对长辈的尊敬,而不是爱。她刚还在想要怎样做才能让儿子知道她的心。 张婷的眼眶突然热辣的烧灼起来,一滴泪最先攻破防线,她怕高数看到紧忙的低下头,快速的用手抹去。 可是,防线已经失守了,大串的泪就不受控制的越眶而出。 高数还是看见了。这让他束手无措,是因为自己的错让她哭了吗? 答: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冷漠生疏。 “对不起!”他有些自责。 “不,是mama对不起你!”张婷哽咽,却是抱住了高数,又道:“这么多年mama都没来看你,是不是挺恨mama的。” “我没有恨过您。”这不是安慰,是真心话。 张婷捧起了高数的脸,这个生命是她孕育出来的啊,在他的身体里淌着她的血,怎么可能没感情,有感情,怎么会不恨?!她心疼道:“mama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要哄mama了,mama很自责,承认自己的错误,mama跟你说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哪个人不爱我,只要我清楚的知道我爸很爱我就够了。所以我从来不恨谁,包括您,您不用自责。我现在生活的很好。” 只知道他爸很爱他就够了! “mama的爱你不需要吗?mama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走,弥补你,小数愿意吗?” 高数听后,却又偏头看向远处的风景。他不愿意看着母亲带泪的殷勤期盼的眼睛,这会让他很难受。 “小数不要急着给我回答,好好想想。妈很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你叔叔今年三十岁了,但是还没谈过恋爱,他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后面这句话让高数深思,让他失落,让他恐惧。 对啊,爸爸好像是没有谈过恋爱,尽管他一切都很优秀。 风化作冰刀,一下下的割着心头rou。 刘子翼以一起写作业为由来解救高数,这是高数昨天晚上为自己留的第二手准备。可是现在他是成功的从mama身边逃脱了,他却自责了。 mama是真心的,但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想和她亲近,她的热情和关心让他无所适从。比如她圈着他的胳膊,而他总是想挣脱束缚。 “喂!去哪儿?”刘子翼见他一直失落。 老爸在学校忙工作,还有他现在有些愧疚见他。 “你有什么好地方吗?!能解愁的那种。” 于是,高数一句话,刘子翼便带他来到了歌厅。 动感十足的音乐在整个音乐厅震响,脚底下的地板也跟着振动,以动传动,人们也随节奏在舞池中悠哉飘然摇曳着。 而热闹是他们的,与他无关。 刘子翼和高数两人都已经一米八出头了,比很多成年人还要高,如果不看脸单看背影,会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成年人。所以有两位打扮妖艳的女子踩着高跟鞋慢步走来,本想坐到两人边上,却—— “走开了!少儿不宜!”刘子翼心烦的赶走。 高数现在难受着呢!而且,高数的难受他不能体会。 刘子翼在吧台拄着头看着两杯酒便喝趴了的高数,不禁无奈摇头:“借酒消愁啊!兄弟,你今天就已经成人啦!” “呜——”趴在桌子上的高数突然就哭出了声。 “靠!”见鬼了,高数你竟然也会哭。早在十岁的时候,两人一起和高年级打过架,后来两人一齐被老师打,当时刘子翼哭了,高数没哭。 开始刘子翼还以为老师偏袒高数,没舍得用力气打,但后来发现高数身上的伤一点儿不比他少。 可是,现在看见他的肩膀在颤抖。 “高数!我提醒你,现在咱们在外边呢,你别哭过头了,很丢人的。”刘子翼推了推他。 “呜——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管我!”他用胳膊蒙着眼,一只手还扶着酒瓶。 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已不知道,但是估计是很痛,才会小小年纪学会了借酒消愁,才会哭成泪人! 刘子翼心里竟也跟着有点儿难受。 最后,刘子翼叫了司机,两人一齐把他拖回去,车上高数倒在了后车座上,刘子翼坐在旁边看着自言自语道:“你知道我对你好呀!我不管你谁管你!” 到家,高数看到了高为渊便趴在了他身上,像小时候爱撒娇的他。 高为渊没有用手去扶他,而是责怪:“这么晚不回家,原来是出去喝酒了!” “爸。”他叫了一声,摇摇欲坠着。 高为渊终是扶了他,将他扶到了卧室,高为渊本是要起身去给人家刘子翼道谢的,却猝不及防又被高数搂了腰。 最后只能差姜姨将刘子翼送走。 “高数!”他拍了拍他的脸。这是开始撒酒疯呀? 而高数却把高为渊搂的更紧,还像小孩儿似的一直把头埋在他身上,高为渊感到腹中一片湿热正慢慢的扩散张大。 高为渊以为他吐了,便摸了摸儿子的脸,却是一把湿泪。 “爸,你要送我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高数和刘子翼之间是纯洁的啊!!! ☆、第二十五章 这一问,不禁让高为渊症结。更让他心疼。 他妈给他说了要带他走的事情了? 那么是因为纠结这事儿,才喝酒哭闹吗?! 高数他将高为渊抱的更紧,像个孩子般的哭闹着。 高为渊心头一软,大手挠了挠儿子的头,却是好声责怪道:“谁跟你说的!爸什么时候说要送你走!” 高数正处于迷醉状态中,外界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一直是自顾自地酒后吐真言:“对不起,爸。我太自私了,你让我走,我不怨你。” 高为渊心里骤疼,像是突然被人用针头扎了,而且是一针见血。 儿子说出他太自私这种话,其中理由不得不让人深思。 旁边的姜姨说道:“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高为渊的心再次被人扎痛。 知道你舍不得我,爸不会送你走的。他大手放在儿子的后脑勺,用父亲的方式捧着喝醉的儿子的头,任他哭,任他抱。 而姜姨站在旁边看着,两个大男人说着这般让人rou麻的话,倒让高为渊本人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对姜姨说:“阿姨帮他煮点解救汤吧,都开始说胡话了。” “唉,好,我这就去。” 昏黄的月色透过纱窗,影射在两人身上,像是为两人披了一层金色的薄衫,不亚于任何美好。父子之间的爱,不是不可说,只是有的时候它深沉的很难说。 周遭很是静谧,高为渊怀中的孩子呼吸慢慢的平稳,环在他腰上的胳膊力道渐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