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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前查看T市详细交通地图。 技术组在他身后紧急筛选T市所有短发女孩的微博,再从微博信息中判断她们最常去的地方,然而人海茫茫,工程量实在太大…… 而手机定位需要上级领导批示和移动公司的配合,查找调取数据所需手续太复杂繁琐,等定位到人,恐怕被害人早已遇害。 最后一个方法,就是直接在T市各个繁华地区路口搜索调查。 毕竟今天是周末,如果年轻女孩要出门,也多是在这一天到商业区逛街游玩。 然而T市共有3个商圈,最繁华的地段是西街口,主要卖高端品牌服饰。其次是学生街,就在大学城旁,有许多平价服饰与小吃。第三个是桥南步行街,主打小品牌和批发。 这些地方都是城市的中心枢纽地带,车流量极大,平日堵车已经是常态,更不用说休假日。先不提警力目前还不够负荷,就算够,这其中一个商圈的庞大车流阻塞至少就要持续一天,而三个商圈同时截流,足以让整个城市的交通瘫痪…… 因此大张旗鼓的全城搜索也不可行。 他和刘勇目前最担心的,就是范庸再度赶在他们之前狩猎成功。 然而该如何最高效率的搜捕实在是一个难题。 他们只能分头行动,争分夺秒地预判范庸的出现范围,施以定点搜查。 常春霍地关闭了城市交通地图,站起身对技术组道,“我继续带人搜查,你们要是有新的消息,直接打电话给我。” ……希望鉴真能一如既往的,成为最后的惊喜吧。 R市 “停车——” 公路出口,刘勇和一排警员站在路障旁,挨个低头查看车主和后备箱…… T市 城市上空,在各个大厦的顶楼,一抹蓝白条纹运动服的身影在阳光下飞快地腾跃着…… 对T市各个闹市区位置了若指掌的鉴真正赶往下一条步行街。 临近街口,她翻进大厦背面,踩着管道飞快地俯冲向下狂奔,最后在离地面还有两米处时一个鹞子翻身,轻松地落地,走向街区。 路边的停车位上密密麻麻地停着各色车辆,鉴真掏出手机再看一次微信照片,嘴里默默地叨念着,“灰色的上衣,没有戴眼镜……” 她一边留意扫视着往来的所有男性路人,一边偏过头,将停在路边的车,一辆一辆的看过去…… 她的脚步极快,从起始街头绕到街尾还不到一个小时,然而人实在是太多了,鉴真只能顾及到沿街人群。 虽然赏金很诱人,但这般大海捞针,鉴真也并没有抱持绝对的希望,如果能侥幸撞见,那是她的幸运,要是找不到,她也不会勉强…… 一个下午连续赶场三个街区的鉴真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她看了看天色,已经日暮西沉,在街边为家中的小孙辈买了一份甜点,她过人行道走到对面街,决定再重来一次。 在她前脚离开斑马线时,人行道绿灯转红,一辆白色的轿车紧随她的脚步,开过斑马线。 鉴真恰好转头,透过半开的车窗惊鸿一瞥…… 似乎有些面善呀? 等等!鉴真蓦地反应过来,再次掏出微信相片比划了下,“找到了!” 这个傍晚,白色轿车才在步行街饰品店前刚刚停下来,范庸就接到了少见的来自父亲的电话,按下通话键前,他突然有奇异的预感…… 从李潇潇的尸体被找到之后,他就有心理准备,暴露只是早晚的问题。 果然,范父在电话那端叨念着,昨天下午他有个昔日在镇上读书的老同学上门拜访,还问他什么时候能回老家? “我不会回去了。” 范庸只冷淡地答了这一句,直接关机,将手机扔进垃圾桶。 他调转车头,离开步行街。 出城路口应该已被封锁,范庸想了想,将车子开往偏僻的郊区方向。 人烟稀少的崎岖山路上,只有一辆白色轿车在飞驰。 范庸扫过后视镜,影影绰绰地看到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蓝影缀在遥远的后方…… 是有人开着电动车? 这个念头刚刚划过,便发现那道蓝影只是一个腾挪,霍然出现在不远处! 这次能清晰的看到那是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少女,一头高高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她一只手按着腰间的长剑,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这辆车。 范庸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情不自禁地揉了下眼,再看向身后时,果然已经没有了那道身影。 他轻轻吁了口气,倏地,身旁的车窗突然传来一声轻叩: “你好,现在主动停车,配合地让我缉拿归案,可以不必受皮rou之苦。”在高速行驶中隔着车窗,少女的声音竟然仿若就在耳畔。 范庸惊疑不定地直接踩下油门,白色轿车瞬间提到了最大速度,将少女甩在身后。 “看来谈判破裂了。” 鉴真可惜地道,随即用力一点脚尖,蓝色身影犹如闪电一般,直追绝尘而去的白色轿车。 她是谁? 这种速度怎么可能是人类? 这一切难道又是他生出的荒谬妄想? 范庸揉了揉太阳xue,山路越发颠婆难走,他刚想放慢速度,突然从车顶传来‘咚’地一声闷响。 他不以为意,行走在山路间偶尔有山石掉落车顶也属正常,但下一瞬,一道寒光当头刺出!从他的手臂与方向盘中间直插而过,深深刺入底下的真皮坐垫——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寂静的山路,范庸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冲去,他本能地避开脖子,但肩膀难以幸免,狠狠撞向那柄削铁如泥的长剑! 鉴真还记得常春向她强调过要活的,连忙迅速拔出破邪剑!然而惯性之下,他的肩膀依然触到了破邪剑顶部…… 范庸只觉得肩侧倏然一凉,一汪血泉瞬间喷溅而出! ……呜呼哀哉。 鉴真灰头土脸地看着喷了一车鲜血的范庸,只有手中终于饮血的破邪剑发出欢快的铮铮剑鸣。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崭新的运动服,到底没舍得下手,她提着剑从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的范庸身上割下一条长长的碎布,用力扎紧他的肩膀,再点xue止血。 这样……应该没那么快死吧? 她从怀中掏出心爱的红米,按下常春的号码,期期艾艾地心虚道: “常春,那个,就是那个逃犯,我很抱歉……” “找不到也没关系,T市这么大,大海捞针原本就是难上加难。”常春按下失望,连忙安抚。 “……其实,我找到了。” 常春大喜过望,“什么!你真的找到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鉴真艰难地道,“等一下,我就是想先问一下,你要的是活的?还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