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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1)

    【罪恶】(1)

    29/6/13

    字数:4604

    文哥的名字叫张毅文,是一名黑龙江人。

    据说他离婚很多年了,至于为何会孤身来到这南方城市,我从来没问过他。

    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他的真实年龄,只知道他是一个烟不离嘴,喜欢带着

    金项链的东北汉子。

    我们是在6年一次喝酒中认识。

    当时足球世界杯决赛,一群朋友聚在酒吧里看法国和意大利的对决,文哥则

    是其中一位带来看球的。

    他与我们这些只会喝酒的年轻小伙很是不同,脖子上串着闪亮的金链子,把

    一包大中华摆在桌上,和每人都相谈甚欢。

    不仅猜拳骰子样样精通,还和我们开了一个决赛赌盘,让大家一边看球一边

    下注。

    当时整个酒吧都支持法国队夺冠,邻座男女穿着法国队服不断呐喊助威,我

    们一台人便稀里煳涂把注码全下到法国队上。

    结果不下注还好,一下注就彷佛把命都豁出去,一群人死盯着酒吧里的投影

    仪,看着两只球队激烈拼抢、努力射门,每人都提心吊胆,只声不出。

    随着投影仪中传来意大利球迷疯狂的尖叫,法国队输球了。

    我们全场瞬间沉默,只有文哥笑眯眯地看着大伙。

    而酒桌上已经摆满了我们输掉的人民币(当时是谁下注,谁就把钱摆在桌子

    上)。

    我放了整整八百元在台上,眼看要落入一个陌生人口袋,不由心疼的想哭,

    然而文哥却让我们把钱通通收回去,说是和大家交个朋友,最后连酒钱也执意付

    掉了。

    那晚之后,我深深记住了带着金项链的文哥。

    之后喝酒次数多了,一来二去开始熟悉,他就常带我去一些夜总会场所寻欢

    作乐。

    说来好笑,我虽然能说出一口流利的本地话,但是对当地夜店的熟悉程度,

    还远不及这位cao着东北口音的壮汉。

    有一次文哥把我们约了出来,说他承包了间汽修厂,问大家有没有兴趣到那

    上班。

    当时只有我一人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朋友们则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文哥身

    上的江湖气太重,恐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劝我尽量离他远一些。

    而我则是听不入朋友劝阻的,心想不过是去修理厂上班,有啥不妥呢?后来

    我去了文哥的修理厂,它建在高速服务区里,二百多平的汽修厂虽然设施齐全,

    生意却很一般,除去节假日外,难比旁边的加油站和便利店热闹。

    文哥教会了我修汽车的方法,我每天的工作挺轻松,通常隔上半个或一个小

    时,便有车子开来修理。

    它们多是被石子玻璃扎破了胎,一年下来,是记不清修理过多少类似汽车的。

    可车子的外型造价虽然不同,车主们往往一个德性,他们总是用紧张不善的

    眼光打量我,扯着嗓子询问修理费用。

    我难免疑惑,是不是我的脸上写有「宰客」

    两个讨厌的大字?我当时二十出头,难免年轻气盛,被车主冷言相向心态自

    然就变得不好了,甚至不止一次和车主争吵过。

    而文哥也是个燥性子,他在里边听我和车主吵了,便叼着根烟走出来,朝对

    方冷冷抛上一句:「那你到底修不修?」

    完全一副你爱修不修,不修滚蛋的轻眺模样。

    车主受不了就开车走人,文哥则拍拍我的肩膀,拉我进办公室喝酒去了。

    帮文哥工作一年多,吃喝拉撒全在修理厂,觉得自己和他臭味相投,心里也

    是崇拜尊敬,便想着以后随着他混了,于是和家里谎称找了份包吃住的工作。

    有天晚上我在厂房里睡得迷迷煳煳,突然被文哥推醒过来,一睁眼就见他笑

    眯眯地望着我,问我想不想多赚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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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眼睛迷蒙蒙的,总觉得文哥的脸部肌rou扭曲不平,说不出的怪异。

    慌乱下连忙揉了揉眼,却看到他的笑容如常。

    我意识到他说的「赚钱」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久久都作不出声。

    文哥却和言和气地告诉我,只要跟他去接两个人来厂里便好,绝对不是什么

    杀人放火的事情。

    我一听把人接来修理厂就可以多赚钱,心情立刻明朗了,没再多想什么便随

    文哥去了。

    当时文哥开车回市区时,我在副位上一直问他究竟把谁接回厂里,他却哼着

    惬意的小曲没有理我。

    ………………………………………………………………………………………

    ………那天晚上,我和文哥接了一对男女上车。

    先是去到财政局的宿舍楼,文哥用手机拨了通电话,当时话筒响了四声,他

    就挂掉了。

    过了一会,有名中年男人朝我们走来,文哥一见他便笑眯眯地迎出去,恭恭

    敬敬地将对方请入了车后座。

    我认识文哥一年多,还是头一次见他对旁人点头哈腰,心想对方必定是财政

    局的大人物,绝对怠慢不得。

    连忙整了整领口,回头朝男人报了个微笑以示礼貌。

    然而男人脸色红润透光,神情却像块冰似的,冷冷扫了我一眼便没有出声。

    接走了财政局的男人,我们去了另一个小区接人。

    本以为会有其它大人物上车,却只见到一名神色慌张的女人匆匆走来。

    那女人五官挺标志秀气的,可我一见她就感觉不太对劲,当天气温足足有二

    十八度,我光着膀子都感觉闷,可她却套着一身大长衣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来到

    车前也迟迟不肯上来。

    当时文哥在车外和她谈了很久,女人才低头坐进车后座。

    也不知文哥从哪里摸出来一条黑布,用它蒙了几圈女人的眼睛,还在后脑勺

    上打了个结。

    汽车开上高速时,我后背全湿透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明白文哥为何要带

    这对男女去修理厂,更不敢问他为何要蒙着女人的眼睛。

    当时车里静得出奇,三男一女没一个人开口说话,只有一道轻微至极的闷哼

    声,在我身后闪了一下便瞬间消失。

    我起初以为是车子在高速行驶中造成的幻听,但是在后视镜中,却看见男人

    的手掌正搓玩着女人的胸脯。

    男人的表情很是玩味得意,但女人被文哥蒙住了眼睛,我便见不到她的表情

    了。

    只看见她是把脸扭向一边的,像是一具默不作声的人体木偶,将奶子触感不

    断提供给男人享受。

    回到高速服务区后,文哥把他们带进了修理厂,之后轻轻关起了大门,和我

    一同站在安静的服务区,递了根香烟给我。

    通常到了深夜,在远离市区的高速路边总能看到数不尽的星辰。

    可那晚的夜空却漆黑空旷,星光像是被黑洞吞噬掉了一颗不见。

    只有文哥嘴里吐出的白色烟圈,漂浮在黝黑的夜空里。

    文哥的脖子仰得高高的,悠然地吐着烟圈。

    而我的心神则全在那对男女身上,心里一通胡思乱想,烟就没记得吸上一口

    ,等过滤嘴全烧红了,手指还被烫了一把。

    我向文哥打听那对男女的情况。

    当我问起女人是不是小三或是妓女时,文哥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朝我吹了

    口浓烟,答非所问般地问我有没有玩过女人。

    我心想读初中时谈过女友,便点了点头。

    但又不明白他说的玩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又摇了摇头。

    正纠结不清时,文哥忽然踹了一脚我的裆部,指着修理厂的大门,笑眯眯地

    说,等会里边的男人出来了,你就给老子进去玩一玩那女人。

    我一下愣住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原来「玩女人」

    竟然是这层含义,可对方与我素未谋面,我要真把她给「玩」

    了,岂不是成强jian犯了吗?她如果把我告去法院,指不定我得判个无期。

    莫非,她当真和我想的一样,竟然是个妓女?在我打算和文哥坦白心里的疑

    惑时,女人凄厉的哭叫声突然从厂房里传了出来,像是利剑刺破了安静的夜空,

    同时也刺中了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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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旁的文哥却得意地吹起口哨,他对哭喊声置若罔闻,随着痛苦的哭叫接

    连不断,他的口哨就吹得越发响亮,彷佛朝那可悲的灵魂挑衅打气。

    我听得头皮发麻,还以为厂房里出了什么事情,便想冲进去看一看,却被文

    哥一把拉住了。

    他依然是那副悠然自得无所谓的模样,笑眯眯地对我说,他们两人玩得正爽

    呢,你可不要去打扰他们!……………………………………………………………

    …………………………………虽然文哥一直怂恿我进修理厂「玩」

    那个女人,可我终归是提不起胆量进去,走到门口时就停下了脚步。

    文哥大概是嫌我窝囊,嘴里嚷了我声废物,就自己钻厂里头去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们三人才走出来。

    女人依旧被黑布蒙着眼,财政局的男人还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样,文哥则嬉

    皮笑脸地将他们送回各自住的地方。

    之后文哥给了我2元说是当晚的报酬。

    我当时便呆住了,没想到如此轻松便得了一迭大红票子,简直像中了彩票般

    爽快。

    虽然心知钱的来路不正,还是收进了口袋。

    之后隔三差五的,我们都会去接一些男女回修理厂。

    那些男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大老板,不是机关单位的高层领导,便是行事低调

    的隐形富豪。

    他们都互相认识,只是从不在公众场合打招呼,不过私底下却有一个极为隐

    秘的小圈子,类似「资源共享」。

    他们将钱凑在一块,合股开了几间财务公司。

    文哥便是其中负责追债的,据说他是众手下中最被器重的一名。

    别人讨债好歹讲些技巧,否则把欠债的逼急自杀了,便一分钱也收不到。

    可文哥却不吃这套,有次上门追债的时候,一对夫妇死活拿不出钱来,一男

    一女就跪在客厅里哭。

    文哥当时胆子是真的横,拿了硫酸就泼在男人手上,一只手臂都给他弄稀烂

    了。

    整得那对夫妻要死不活的,第二天只得把房子家具全卖了还债。

    除了钱之外,被带上车的女人也同样是「资源共享」

    的一部分。

    那些可怜的女人多半欠了老板们的债,还不起了,便落了个以rou抵债的屈辱

    下场。

    也有其它一些不知有什么把柄被抓着,估计在威逼利诱下沦落成了玩物。

    至于承包汽修厂则是其中几名老板的意思,他们对修车赚到的小钱并不在乎

    ,纯粹是想要一个安全的场所玩弄那些女人而已。

    这些老jian巨猾的男人情愿在脏乱的修理厂中寻得欢乐,也不愿回到市区承受

    曝光的风险。

    毕竟汽修厂在高速服务区,白天只有四轮子开来修理,有谁会想到摆满工具

    的厂房,暗地里其实是一个暗无天日的yin窝呢。

    白天修车的人少,我和文哥在厂房里喝酒打发时间。

    晚上老板需要带女人来玩,我们便负责开车接送。

    汽修厂离市区也就2分钟左右的路程,算上来回小时不到。

    轻轻松松,快快乐乐便度过一天,实在是不能够更惬意了。

    当时每接送一回老板,我都能得到固定2元酬劳,头一个月我偷偷计

    算了收入,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将近两万,当真是又惊又喜,以为老天丢了块

    香喷喷的大馅饼给我吃。

    当时终归年轻幼稚,尝了甜头,便决心跟着文哥和老板们混饭吃了。

    可惜并没有意识到所谓的美好轻松,只不过是表面的错觉而已。

    ………有一天文哥带我去了间茶庄,说是老板开的,去喝口茶帮衬生意。

    小茶楼在城中村的巷子里,位置虽然偏僻,却是古色古香,走进去便闻到满

    满的老沉木香味。

    当时接待我和文哥的,是一位相当漂亮热情的女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穿着

    一身蓝白相间的旗袍,身材宛如一副丰满剔透的好山水,丰满的胸臀被旗袍包裹

    得非常紧凑,彷佛随时会破衫而出。

    女人领我们去了茶楼雅座,一入了房,便轻轻地靠向文哥,坐在他的大腿上。

    笑笑地说老板今天谈合同去了,不过知道我们要来,特意备了盒好茶留给我

    们。

    而文哥则挥了挥手,彷佛对茶叶并没多大兴致,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胸

    部。

    女人则推了一把文哥,将一盒茶叶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我当时被她迷晕了神,人出去了,还痴痴地望着背影没舍得移开视线。

    文哥见我一副愣愣的痴相,就掐了把我的大腿,坏坏地问我是不是在汽修厂

    呆太久,开始想女人了。

    我对此不置可否,只得点了点头。

    文哥却说想其它女人可以,但茶庄里的女人让我千万别去想泡她,对方可是

    老板的情人,不单高学历还做过空姐,是绝对不会看上我这毛头小子的。

    我当时才明白,怪不得女人举手投足间总有着说不尽的妩媚优雅,完全不同

    于一般的茶楼招待。

    女人给我们的茶盒里共有八泡茶,我尝了之后感觉茶味平澹,和宾馆客房里

    免费供应的茶水差不多,实在想不通哪个大老板会喝这种普通至极的茶叶。

    而文哥却说这一泡茶就价值3千元,茶盒里共放着八泡,也就是2万4千元。

    我一听这茶叶竟然如此昂贵,眼睛都给睁直了,莫非里边塞有黄金?或者是

    价值连城的绝顶好茶?赶紧和文哥讨了几杯喝,结果没也咬中什么黄金,嘴里的

    茶味也依然平澹无奇。

    文哥说这只是最平常的普洱,如果平常茶客来买,茶楼也就卖个多元

    ,不过我们是帮老板们做事的,今天来这花去2万多,实际上是对老板「表忠心」

    的方式,同时也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往后每个月,我们都要来一次茶庄,至于茶费自然就是我和文哥互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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