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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衣抬头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地听故事的姐,眼神温柔道:“她忧心的事情很多,用她的方式在一步一步慢慢地去改变。” “看懂了小花的一举一动,很难不怜惜她。” 秀衣笑着点了点头,“师叔,不是小姐离不开我们四个,是我们四个离不开小姐,小姐没了,心也就没了。” 小老太太慈笑着拍拍秀衣的手,“我一个半截子入土的人还有什么看不懂的,你们在她身边感到了活着,印择天是,其他人也是如此。活着就是琐碎的日常中点点滴滴小温情。” “你们嘴上喊着她小姐,心里把她当成了心底最柔软的一部分。她听着你们的话,是把你们当成了最亲的家人。” “秀衣,我很庆幸你能遇见她留在她身边护着她照顾着她。如果没有小花,也许你现在已经活成了无情无心的木人。” 秀衣看着她在阳光下的身影,神思飘到了那个温暖的房间,她从不分善恶不停杀人的噩梦中醒来,看见的便是一双纯粹地泛着怜惜的眼睛。 小人儿问:“疼不疼?吃糖吗?” 她说:“疼,不吃。” 然后她的嘴就被这个笑容灿烂的小人儿塞进去了一块糖。 甜的让她惶恐。 她这才发现原来她也喜欢糖。 她很幸运地吃到了最甜的糖。 第74章 石铃 挂在走廊上的木铃被风吹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卓婉背着手,抬头仔细地观察着挂在走廊顶上的木铃。 金猊从书房出来,学着她的模样,背着手仰天看,没看出所以然来。 他拽了拽卓婉的裙摆,训斥道:“你功课完成了?在这里发什么傻!” 卓婉弯腰把他抱起来,指着木铃道:“你看,它们摇摆的方向不同,发出的声音便有高低之分。” 金猊闻言,也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青衣路过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人痴痴地望着木铃一动不动。 青衣飞身从走廊檐上摘下木铃,笑问道:“脖子一直仰着,不酸吗?” 卓婉不动声色地扭了扭脖子,振振有词道:“钻研需要刻苦耐劳的精神。” 青衣眼含笑意地把木铃递给她,给她按摩着脖颈。 卓婉曾跟青衣学过按摩,最基础的按摩手法她都会,便一手捞过来矮蹾子,把他放在她的前面,青衣给她按哪里她就有模有样地给他按那里。 小老太太坐在走廊尽头,忍着笑把三人排排站的景色画到她的小花日常中。 木铃随风而响的空灵声让卓婉沉醉入了声音的奥妙中。 红衣找来所有关于声音的书,卓婉兴致勃勃地翻开着。 “你来做笔记。”卓婉把活儿交给了矮蹾子。 金猊看了眼她写在纸上的字,软趴趴没有一点筋骨。 金猊嫌弃地从头开始写。 尽管金猊刚学会写字不久,那也比卓婉写的好看。虽没力道,但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 等卓婉通透了声音的频率时,金猊的字慢慢地露出了风骨。 “我家墩子无师自通。”卓婉把金猊写的大字贴在书房的墙上,“等你的字更有劲力了,就把这个换下来。” 卓婉又哼哧哼哧地地把桌子搬到一旁,指着空白的墙,道:“等你学会了画画,就画一副巨图挂在这里,肯定很有气派。” 金猊抿抿嘴,眼里全是小雀跃。 卓婉找来石头,让红衣帮忙切成了厚薄程度不同,样式不同,但材质相同的石头片。 她坐在竹席上,一点一点地磨光石头片。 青衣在一旁给她磨好的石头片缀上颜色。 夜晚,万籁俱寂,只留下沙城的风声在呼呼作响。 卓婉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窗户看到了深蓝色夜空中明亮的辰星。 卓婉欢快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往外面跑。 守在门口的红衣,一把抱起了她,把她提回屋里。 卓婉乖巧的穿上鞋子披上外袍。 卓婉小跑到秀衣的房间,趴在床头,轻轻地摸了摸秀衣的脸。 秀衣睁开了满含笑意的眼睛,坐起身,用手指梳理着她散在背后的长发。 卓婉牵起秀衣的手,“秀衣,你跟我来。” 秀衣笑着跟在她的身后。 卓婉颠儿颠儿地把秀衣拉到院子中间,小心翼翼地从木箱中把红线串起来的石头片挂在树枝下。 当她松手的一刹那,石头片随着风摇摆出了一首温柔的夜曲。 秀衣怔愣地看着石铃,整个的心都被这种温柔细细地包裹了起来。 寂静的小院中,夜曲随着风声响了一夜。 在清凉的阳光笼罩在石铃上时,站了一夜听了一夜的秀衣,摘下石铃,轻轻地放入木箱,带回了她的房间。 熬了夜的卓婉睡的酣甜。 如果是平日,青衣和红衣定会任由她睡到自然醒,但想到昨夜的动静,两人心气不顺,对视一眼,一人咬住了一边。 卓婉捂着脸,控诉地看着两人。 “小姐偏心。”青衣又是冲着她的脸蛋咬了一口,“我也要石铃。” 卓婉叹息,她就知道会这样。 京都里那些娶了十多个小妾,后宅还安安稳稳的官员,放在后世,定是人事纠纷协调部门中的奇才。 卓婉开门,被墨衣突然伸出来的脚绊了个踉跄。 墨衣松开她的腰,抱着胳膊,冷眼看她。 卓婉回头看了一眼红衣和青衣,两人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卓婉心生沧桑。 吃过早饭,卓婉躲到了书房中画漫画,祈祷今天能平平静静地度过。 “jiejie!” 卓婉吓的一个哆嗦,气的打了一下矮蹾子的屁股。 金猊嬉皮笑脸地钻到卓婉的怀里,挂着她的脖子,撒娇地扭来扭曲。 “站好!扭来扭去成何体统!” 卓婉和金猊对视片刻,两人一齐大笑出声。 金猊背着手,摸着胡须,低咳一声,“不错,惟妙惟肖。” 卓婉又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外祖父看见了,肯定会罚你。” “没事。”金猊无所谓的挥挥手,“我已经习惯了。” 看卓婉又要画漫画,金猊踩着卓婉的膝盖坐到桌子上,正对着她,捧住她的脸,“我问你,你是不是给秀衣做了铃铛?” “谁告诉你的?”卓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嗯……”卓婉惆怅,“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我知道答案了。”金猊悲愤地把她的脸挤成了一条鱼,“为什么秀衣有,我却没有?你是不是更喜欢她!” “你是文化人,要讲道理。”卓婉把自个的脸从矮蹾子的魔爪里拯救出来,道貌岸然:“十二小兵漫画,生肖草垫,小马小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