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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不要透露出去, 不然你柏哥会生气的。” 梁铁柱连连点头表忠心。 赵兰香订完粮食心满意足地回河子屯了,虽然请了一整天的工,但回来得早,下午的时候赵兰香睡了个午觉就准时来上工了。 她推着小推车去装碎泥石,没想到却有一个男青年在帮周家珍干活。 她走了过去,男青年立即涨红了脸,嗫嚅地道:“我、我是看你今天没来干活,才过来搭、搭把手的。” 赵兰香看了眼已经铲得差不多干净了的碎石堆堆,意外地看了周家珍一眼。 周家珍却说:“同志多谢啦,你回去干活吧!” 赵兰香说:“活都干完了啊,这滋味真是爽。” 周家珍哼哼地说:“前阵子贺老二不也是每天都来帮你干活吗?” “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好点了吗?” 她有点犯愁,“唉!习惯了他给包揽活计,我这浑身的骨头都懒了,今天偏偏你还不在,我的腰差点都挺不直了。” 赵兰香含笑地说:“那今天真的是多亏吴同志,否则是要累坏你了。回头我们一定要谢谢他的热心肠。”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感觉自己有点坏。 周家珍浑然无觉地推小车去拣石头,她装满了一小车的石头后,后知后觉地满脸通红地跑过来,恼怒地扭了赵兰香一把。 “贺老二都没有感谢,感谢他个啥劲儿啊感谢!” 周家珍说完,又小小声地解释说:“前段时间我不是在看吗?他看见了,很高兴地跟我分享了一遍心得体会。我们聊了几句。” 赵兰香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本好书,你们要多沟通沟通,交流有益。” 周家珍说:“那我跟你沟通啊。” 赵兰香赶紧摆了摆手,“我没看完,跟没看完的人沟通就是对牛弹琴。还是吴同志这样广泛的人才能跟上你的思想。” 周家珍又狠狠地捏了赵兰香一把,气呼呼地去倒碎石头了。 下了工后,这天晚上赵兰香没有再做晚饭了,除了贺三丫年纪还小有些委屈地瘪瘪嘴之外,贺大姐却是笑眯眯的,她吃着红薯饭一口一个香甜,仿佛自己碗里的是山珍海味一样。赵兰香也跟着吃了一顿甜丝丝的红薯糙米饭,虽然没有油水,但是最近吃了很多油的胃却接受得很好,毕竟糙粮解油腻、促消化么。 …… 半夜的时候,赵兰香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哭声吵醒。她一个激灵,翻身爬了起来。 她举着煤油灯,循着声音走到阿婆的房间。 黑黢黢的屋子漏进了一缕光,老人家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凹陷下去的两只眼睛蒙了层蓝翳,映着微弱的灯光显得异样的凄惨。 阿婆抬起朦胧的泪眼,恼怒地说:“出去!” 赵兰香赶紧退了出去,把灯留在了桌上。 她在外面问:“阿婆怎么了?” 阿婆没理她。 赵兰香住到贺家之后跟阿婆说过的话寥寥无几,老人家并不想搭理生人,性格有点儿冷僻古怪。第一次她抱着想要去见见上辈子从未曾谋过面的阿婆的念头,端了碗饭过去,贺大姐赶紧阻止了她。 偶尔几次见面还是贺家姐弟推着老人出来晒太阳的时候撞见的,阿婆看着赵兰香这个陌生人的时候,眼神是绝无仅有的冷漠。 贺大姐很快被赵兰香叫醒了,她搂着阿婆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佝偻的背。漆黑的夜里,她没法比手势,老人家抓着她的手伤心地哭:“柏哥是不是没了。” 贺大姐把灯拿了过来,跟祖母说:“不是。” “不要担心,他很好。” “他是不是没了?”老人家难过地又抹了眼泪。 赵兰香看着于心不忍,去把贺松柏叫了起床。 他受了伤这几天都睡得特别沉熟。 贺松柏大半夜地看见床边坐的女人,心跳得很剧烈,等他清醒过来才发现是真是赵兰香在晃他。 他揉了揉头发,喑哑暗沉得听不了的声音,带了点几近崩溃的味道。 他几乎不成声地说:“你又怎么了?” 赵兰香说:“阿婆哭了,瞒不下去了,你去看看她吧。她三天没见你了,以为你没了。” 贺松柏闻言突然坐起了身来,动手就要拆绷带木板。 赵兰香制止住了他的手,“别这样幼稚,等会你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她老人家还不是看得出来?” 贺松柏闻言被噎了一下,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去了祖母的房间。 李阿婆见了手脚装了固定木板的孙子,摸着他的手,摸着他的脚,又摸摸他的脑袋,眼睛都要哭瞎了,“我可怜的柏哥……” 贺松柏抱着了祖母,沉默地安慰着她。 过了一会他发现她还在掉眼泪,无奈地说:“不会断手断脚的,我过几天就好了。” 阿婆眼泪才停了些,她哭了一会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之后嘴巴时不时咕哝一声可怜。 贺松柏说:“我早就说瞒不了她的,你还偏不信。” 贺大姐瞪了弟弟一眼,凶巴巴地说:“睡觉。” 贺松柏无奈地耸耸肩回自己屋了。 他发现赵兰香还在他的屋子里坐着,他敲了敲门,“回去睡觉了。” 赵兰香突然说起了白天的事,问:“又摘桃花换酒钱……这是什么奇怪的对号?” 贺松柏淡淡地道:“有什么奇怪,今天你去人对上了么?” 那些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草不跳舞的暗号才是奇奇怪怪吧。 赵兰香说:“他没说话,直接领我进去了。” 赵兰香咕哝:“又摘桃花换酒钱,又摘桃花换酒钱啊。” 她回味了一下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啧啧啧……” 赵兰香若有所思地说:“这些酸诗,不会都是阿婆教你的吧?” “她老人家挺有文化的,还教会你写字了。我看着她对你们都很和蔼的,不过怎么都不爱搭理我的?” 最后这句话才是赵兰香想问的。 贺松柏的唇嗫嚅了一下,语气很随意地道:“你还不是我婆娘呢,就开始关心我阿婆的态度了?” 赵兰香恼怒地拧了他一把。 贺松柏想了想说:“她很善良的,但是日子过得很苦很苦,心里还有些怨气。撒你头上了,你也别怨她。其实她除了我们,其他人都不信任了。” 贺松柏见女人眼里满满好奇,大有一副深夜促膝畅谈的架势,贺松柏的脑壳子都疼。 他把人拉了起来赶到了门口,“好了睡觉,回你自己屋!”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