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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柏在思考着如何同对象提起今天他被抓去派出所做笔录的事情。 虽然他在派出所表现得很镇定, 但投机倒把确实是不对的、名声也不好听。贺松柏踌躇了片刻,视线直视着远方的山脉。 傍晚的夕阳熔融,外层的光圈一片乌金,烧得周围的云霞一片灿烂,暖橘色渐染成炽热的红,翻涌着宛如火海一直弥漫到天边。 乌金的辉光撒在墨绿的山头,有飞鸟悠闲地一剪尾划过。这是属于乡村的一派宁静之色,空旷又辽远。这里几十年、乃至上百年都是现在的这幅模样,变化得极为缓慢,仿佛看不到一点时光岁月的痕迹。 闭塞又落后,秀美又宁静。 穷困让人挣扎,他也挣扎着走向了如今的投机倒把这条路。 他缓缓地开口说:“我今天被抓去派出所了。” 赵兰香倏而地回头看他,眼里充满了复杂。 贺松柏目光直视着远方,继续说:“我被吴庸检举投机倒把了。” 他把对象的震惊纳入了眼底,殊不知赵兰香此刻的惊却是想起了蒋建军今天的来意。 他说:“如果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马上把他捞出来……” 是捞出来,不是“帮他”。 这个字眼的区别,当时正恼火的赵兰香并没有注意到。她深深地抿起了唇,屏住呼吸。蒋建军不愧是优秀的将领,做事从来打蛇打三寸,在这里悄悄地卖了一个人情。他帮贺松柏的事他只字不提,但她总会知道。 这既是他的讨好,也是警告。 贺松柏又继续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写完了供词我就被放出来了。刚才听你说起是蒋丽的缘故,我才明白。” “这次真的欠了她很大的人情。”他轻声说。 “是很大。”赵兰香说,她拧了男人一把。 “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明天。” 贺松柏眯起眼说好,他默默地跟在对象的后面返回了家,三丫已经吃了一半了,仍是忍不住问:“那个大哥哥呢?” “他穿着军装,真威武!” 贺松柏听得忍不住想敲自家妹子。 阿婆已经吃完饭了,李大力把已经把她背进了屋子。贺松柏心底醋了大半,他忍不住问赵兰香:“真的很威武?” 赵兰香没有点头,但也说了实话,“确实是挺威风。” 贺松柏心里泡着陈年老醋,埋头使劲地吃饭。 赵兰香忍不住笑,顿了顿又继续道:“柏哥儿你怎么光吃饭,来吃块rou,补补rou更好看。其实柏哥儿也很俊俏的,骑着单车从村里经过,不知迷得多少姑娘偷偷看。” 贺松柏知道好多姑娘偷偷看,大半是瞧不起他,但又觉得他竟然能考上了大学的,这是一种奇怪又复杂的目光。 年轻不经事的时候会觉得异样的目光是一种羞辱,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 次日,他和对象去了x大。想来应该是顾工已经找过付校长了,因此付校长对于又见到了贺松柏一点都不惊讶。 他和校长说明了来意,校长摘下眼镜、斟酌了许久才找来了吴庸所在那个系的女教师。 这种事找女教师比较方便,这一天女教师听完了付校长的言谈,表示愤怒的同时也持有质疑。 “这怎么可能!吴助教看起来是很斯文很有礼貌的人,学问也很渊博,很多工农兵学员都喜欢找他讨教呢!” 但女教师还是按照校长的吩咐,分时段陆陆续续地一个个召见了她的工农兵女学员们,而贺松柏和赵兰香就站在窗外屏住呼吸静静地听。 站了漫长的一天,也听了一天的墙角,两个人一无所获。几乎个个都开口否认了这件事,还表达了自己的愤怒,怎么会找她们谈这种事,甚至询问了吴助教离开是不是因为这件捕风捉影的事。 贺松柏和对象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脚上踩着落叶,他比划了一下同对象说:“那一天,我在这里和吴庸打了一架。” “当时在这里扶了他一把,我就忽然明白过来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流.氓。其实前年我在玉米地帮了潘雨的那天晚上,我跟他有过纠缠的打斗,知道他肩膀那里骨头扭曲、长得很不利索。当时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高级知识分子。” “当时我是在村里一个个找的,跟他们洗澡、勾肩搭背。” 赵兰香默默地听完,说:“也有可能他很谨慎,没有找自己系的学员,找了别人……”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两个人都明白过来,这样就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午饭,中午在李忠那儿歇脚,等到晚上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河子屯。顾怀瑾并不在牛棚,胡先知蹲在炉子边一个人默默地熬着两人份的白粥。 红心的番薯埋在炭火里,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的目光低沉又失落,腮边的胡茬乱糟糟似一团杂草,狼狈又邋遢仿佛几天没有好好打理过。 贺松柏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顾老师没回来?” 胡先知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目光呆滞。他用勺子舀了一碗粥,说:“他去找工程款了。” “哪里找得到啊——”他长叹一口气。 “几千来块如果人要是有心藏,还藏不住吗?” 贺松柏点了点头,“是,按你师弟那谨慎得恨不得挖穿地心的心思,顾老师怕是一辈子都找不着。他可精明了,什么把柄都落不下。就连他用的迷.药,过了时间都能蒸发得一干二净,让人不服不行。” 胡先知听着听着,搅动勺子的手忽然僵住了。 他脑子灵光一闪,不确定地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 说着胡先知小心翼翼地挪开了炉子,又挪开了自己和顾怀瑾的家当。他左右瞅了瞅,掀起铲子就地挖了起来。 赵兰香被他这个动作搞得眼神不由地发深了起来。 胡先知这边挖一点,那边掘一点,大约挖到了半米来深。一只深黑色的匣子赫然地映入人的眼帘。 赵兰香和贺松柏的目光都不由惊住了,他们凑了上前。 胡先知说:“难怪他以前常来这边晃悠,这个箱子得是顾老师没住进牛棚前就埋下了吧。” 贺松柏不由地用石头凿开了匣子,大手一撂,把箱子打开了。 一股潮湿的霉味儿传来,被人用牛皮纸层层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赫然在目,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拆起了牛皮纸,拆到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灰红色的大团结,一张张地叠成一摞,很是壮观。比起李忠家的“地窖”存得还多。 赵兰香愣了半天,眉头拧起来淡淡地道:“以前不觉得吴庸有什么厉害,但是现在我改变看法了。” “有本事把钱藏在这里,他的心机我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