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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正院儿去了。 到了正堂,刘氏正扶着额头,脑袋瓜子果然缠了一圈儿的纱布。 云棠装作不知,赶紧走了过去,“奶奶,你这脑袋……是怎么了啊?” 刘氏见人来了,赶紧拉住云棠手腕,“棠儿,可别提了,昨个晚上出门方便,卡了个跟头,这不就这样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云棠赶紧安慰,又装模作样给老太太吹了吹,只在心里头寻思,她昨个儿去找了云杏,自然不能告诉自己,也不知那姚云杏被砸成了什么鬼样儿,又找什么借口圆过去,难不成都是去个茅厕的工夫摔着了? “人都说你憨厚老实,我瞧着你也有些心眼子!”谷夏见她在这边装模作样,就觉得好笑。 云棠在心里头答复,“嗨!谁还没些心眼子?不过是看想不想用罢了,若是这人好,我也必然好好的待他,不藏心思,不留心眼儿,可对那些恶心人的,我也不想当好人了……” 谷夏嗯了一声,颇为赞许,“这话儿就对了,姚大人可终于能叫人放心了,好人才会感恩,恶人只会蹬鼻子上脸,你对他越好,他越压着你。” 嗯……可这话,怎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意思? 这边儿云棠正跟刘氏虚情假意着呢,谁知那头屋外一阵喧哗,不管是下人还是她的那些婶子大娘的,全都是慌慌张张,不一会儿就有小厮喘着粗气跑进屋来,手指着门外,“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跑的太忙,话都说不全了。 刘氏一拍茶桌儿,“没出息的玩意儿!什么事儿吓成这样?” 那小厮顺了顺气儿,“老夫人,宫里头……来人啦!说要接二小姐回去!” 先问出口的是云棠,“宫里头要接我回去?”出宫时候的车夫就在姚府住着呢,还有谁来接她? 小厮咽了口唾沫,“他他他……自己说……他是宫里头的六皇子,老夫人,您快出去瞧瞧吧!” 刘氏刚还嫌弃别人没出息,一听这话儿,立马就瞪大了眼睛,“你你你……说是谁?” “六六六……六皇子!” “走……快出去接驾……”站的一猛,险些晕厥过去,忙拉住云棠,这才站稳了脚儿,这才想起自己这孙女儿,那宫里头的人,可说是来接她的! “棠儿,你跟奶奶说,那六皇子你可认得?”一双颤颤巍巍的手拉着云棠,眼里满是差异和难以置信。 云棠也吓得不轻,他他他,不是跟他说清楚了么?他来做什么?接她?“我……算是认识吧……” 这档口谷夏又说话了,“怎么?姚大人怕了?” 云棠一急,“你闭嘴!” 那头刘氏不知道她怎么来了这么一下,“你说谁?” 云棠面色一赧,“没没没,我说奶奶您别急,别崴到了脚!” *** 一老一小到了门外,姚府里的其他人早已齐齐站在一边儿,大声不敢出,只有姚禧恭恭敬敬陪着笑,把李连往院儿里引着。 今日李连穿着个墨绿的袍子,头上戴着月白的玉冠,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殿下,您怎么来了?” 李连还没说话呢,却被姚庸呼和一声儿,“云棠,见到皇子还不行礼!” 云棠正惊着呢,早忘了什么行礼,这才附身作揖,“下官姚云棠见过殿下!” 李连却不领,呲牙一笑,直接把云棠拽了起来,“云棠,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姚禧低眉顺眼陪着李连,一听这话微抬了头,“殿下跟下官的孙女儿……关系不错?” 李连却不理他,只一个劲儿瞧着云棠儿,“云棠,怎么不说一声就回家了?你早说,我好叫人送你,说起送你,我还给家里人带了礼物。”又回头瞧瞧身后的小宦,“小螃蟹,去把礼物带出来,给姚大人的家里人!” 那小宦听话,赶紧叫了赶车的马夫,俩人一齐从车上卸下来大包小包的礼物,瞧见这架势,姚庸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拉过自己的女儿,“棠儿……这是……” 云棠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冲着自家爹爹苦笑一声,不知道这六皇子还会出些什么幺蛾子…… 李连四处瞅了瞅,又转过头望着云棠,“云棠,哪位是家中伯父伯母?” 云棠是真想问问他这是作的哪出儿,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拉了拉姚庸,“回殿下,这是家父家母……” 李连却是恭敬一拜,“见过伯父伯母,后生给二老带了礼物,小螃蟹,呈上来!” 那叫小螃蟹的太监一脸的喜庆,笑嘻嘻的呈上来个两尺多长的锦盒儿,把盒盖那么一开,人群中顿时一阵哗然。 ☆、接你回宫(二) 姚庸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殿下……这是?” 李连笑吟吟上前,一副彬彬有礼的嘴脸,“伯父,这是福州送来的荔枝,可以开胃健脾的,春日易厌食,今日恰巧来拜会,特带来给二老尝尝。” 此语一出,人群更加哗然,众人的目光又纷纷投向那两尺多长的锦盒,锦盒里头躺着的是一小捆泛着暗红的细枝,细枝上又挂着颗颗胭脂色的果实,颗颗饱满圆润,果皮上犹带着盈盈的水珠儿。 姚庸本就对李连这声声“伯父”叫的心神不宁,再得了他送的这等稀罕物什,更加坐立难安,“殿下,您能亲自驾到此地,已是我姚府的荣幸,怎还能叫您带来如此珍贵的礼物?” 李连忙扶住又要拜下去的姚庸,满脸的恭敬谨慎,仿若一般的后辈对待长辈,“晚辈虽还未独立设府,可父皇已经赐了表字,伯父无需再称殿下,只唤我表字不器便好!” 直唤表字,这是极亲极近之人才可如此,且这人可是皇子,姚庸顶着家里人投来的目光,只得尴尬地笑笑,“当今圣上……可真是博学多才,君子不器,真乃寄托了对殿下的殷切期望……”人家是皇子,准你叫表字那是瞧得起你,你却不能真就巴巴地叫上了,人家叫你伯父你就真是伯父了?这岂非跟当今圣上攀兄道弟? 这边姚庸一脸的忐忑,那边众人更是神色各异,有惊诧的,有嫉妒的,有怀疑的,更有对云棠刮目相看的。 不过所有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在心里藏着一丝的不满,这六皇子也忒不会办事了些,既然来了姚府,自然就要顾及到一家之主的体面,这姚府里当家的自然就是姚禧,这倒好,就算你是冲着云棠来的,可也不能把正经的老爷凉在一边儿,对那姚庸却是又搀扶又聊天儿,还若无旁人的送了盒儿荔枝,这也太明显了些。 不过这不懂事儿的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谁还能说些什么? 李芳菲站在一旁,瞧着自己的丈夫尴尬地瞧着那盒儿荔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往挤出个大大方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