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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银冠,从背后看去,利落优雅的很,看背影倒真是有些仙风道骨,其中一人正手拿浮尘,腰脊挺的溜直,“无量天尊,娘娘,可否叫贫道见一见华阳公主?” “自然是可以的,还请两位先生稍等。”凤眼一瞥,正巧看到云棠,忙去介绍,“两位先生,这就是宫正司的姚大人,两位若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有什么要求,找她也是可以的。” 她这么介绍,两位道士自然回头去看,岂料这么一回头,云棠当场愣住,这两位道爷都是中年人的模样,打扮的利落清爽,倒是跟从前的形象截然不同。 而那左边的道士也有些诧异,眼睛一眯,几不可闻地咦了一声,倒是那右边稍高一些的面不改色,先行了个礼,“无量天尊,贫道见过姚大人……” 这道士先开了口,那另一个自然也跟着行礼,云棠见他们俩似乎也没有当场“相认”的意思,也不知是真个没认出来还是装模作样,索性也跟着回了个礼,“两位先生是娘娘的贵人,千万不必多礼……”故意把那“贵人”二字咬的极重,他们俩到底几斤几两她确实是不知道,可在岐州大街上穿的破破烂烂整日逛荡的模样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那高个儿的道士打着哈哈,“姚大人真是人中龙凤,凤毛麟角,不过这都依赖着娘娘会识人,娘娘,既然姚大人到了,还请娘娘带我二人去瞧瞧小公主。” “好,那就请罢!迥儿,你来带路。”独孤婧发话,李迥答应一声,也就带着众人出了书房,往寝殿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蓬莱殿的正寝走去,步速均是极快,云棠到了寝殿才发现,几日不见,小公主李晏晏又瘦了许多,这个年纪的少女还未完全长开,脸颊上一般都会仍带着些婴儿肥,可现下的李晏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瘦的能看见颧骨的棱角,因着太瘦,一双眼睛显得异常大,眼下一片紫青,面无一丝血色,瞧见云棠才抿嘴一笑,“云棠jiejie,你来了!”就要挣扎着坐起。 云棠忙跑过去扶她,“公主怎么愈发瘦了呢?这几日还是闹你?” 李晏晏笑笑,“闹是闹,可我也有些习惯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这几日脑子愈发昏沉,总是想睡,浑身的力气都一点点被抽走了似的。” 云棠越瞧越可怜,摸了摸她头发,“公主总会好的,七殿下找的人来了,不如叫他们过来看看?”虽是不知那两人的道行到底如何,可既然来了,对小公主来说就是个希望,要有这样的希望,她才能好好的支撑自己坚持下去。 李晏晏点了点头,“嗯,叫他们进来吧……” 云棠回头,冲那二人招了招手,这才叫他们进来,又退到一旁,“两位若是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就是。” 在云棠的印象里,那些个道士做法的时候总是需要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说什么小米、黄符…… 谁知这两人倒是什么也不要,其中一人捋了捋几根稀疏的小胡儿,左左右右看了半天,又在这房间四圈都走了走,好似颇为疑惑似的,一边瞧着一边摇头,看了半天才歪头看向那高个儿的道士,“师兄,你怎么看?” 那高个儿的道士早盯了他许久,颇为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正等着他瞧完,这才轻叹了口气,“玉衡,你还是先来仔细瞧瞧公主。” 叫玉衡的道士走了过来,如他师兄所说,眯眼认真瞧了瞧李晏晏面相,上上下下又看了许久,忽地一抬头,仿若若有所思,又去捋那胡须,“娘娘,公主一直住在此处?” 李迥看了他俩半天,见他这么一会儿一个样,一惊一乍花样百出,心里头早已七上八下,忍不住回答,“在承香殿住过月余,因着病了才搬了回来,两位先生要去看看?” 那高个儿的道士点头,“贫道正有此意,那就请殿下带路罢!” ☆、天玑 众人来到承香殿,那高个的道士叫许天玑,当先一步跨进门槛,立即就眉头一皱,“玉衡,你可有什么感觉?” 玉衡跟着师兄跨进门来,立即也肃了面容,“不好不好,我待着都闷得慌,小丫头自然更受不了。” 闷得慌?这秋高气爽的,四面都开了窗户,怎么就闷了呢?众人面面相觑,还是李迥又问,“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是不懂先生说的,这屋子怎么了?还请先生言明。” 许天玑向前一步,“殿下,不是我们不言明,实在是这屋子里的离奇,我们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还要等贫道占上一卦,你且莫要着急。” 李迥点头,“先生可需要笔墨?” “那倒不必了……”许天玑这人之所以有些能耐,最主要的是有灵性,人家算卦要用纸笔,他就用脑袋就成,先问了时辰,再次四顾了一圈,随即闭眼想了一想,再睁开眼来,眉头皱的更紧,“奇了奇了,竟是瞧不出什么,天然的凶场一算便知,这处却算不出来,该是真的闹鬼,亦或是人为布设。”又看独孤婧,“娘娘,贫道想知道这承香殿是何时建成,又曾住过了谁,这些人后来又怎么样了,不知可能做到?” 独孤婧点头,“这个不难,我叫钱司簿把从前的宫人名册给调出来就行了。”又吩咐边上的赵喜年,“赵喜年,你去一趟尚宫局,宣司簿处的管事的过来,快一些,莫要磨蹭。” 见赵喜年麻利去了,才回过头来,“先生,依你看这更可能是什么缘由?”独孤婧虽是贵局后位,可毕竟还是个母亲,观望了这么久早已心急如焚,此时再顾不得别的,面上俱是不安与焦灼。 “娘娘,实不相瞒,此事叫我联想起了另一桩怪事,贫道有些怀疑,这二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我和师弟二人这次来长安,就是遵了师命为了此事而来。” 独孤婧眼前一黑,突然就身子发软,这是什么事情要这二人特地过来,若是晏儿的事真的与这事有关…… 许天玑看出了异样,忙虚扶了一把,“此事关乎师门机密,贫道实在不好透露,还请娘娘恕罪,不过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忧,这二事若真的有关,就必不是专门针对华阳公主而来,如此一来对公主也是好事。” 话是如此,可独孤婧还是有些发晕,脚下一动就有些虚浮,云棠见状忙去搀扶,又叫人搬来个凳子,把独孤婧安顿好了,这才劝慰,“娘娘,许先生说的有理,若真不是冲着咱们小公主来的,那还是好事了呢,若真有鬼,咱们请道长给他送走就是了。” 虽是这般劝着,自己却也想不明白,自己自打涂了那什么臭哄哄的牛泪之后就有了能看见鬼的能力,那日晚上她也确实是看见了的,可刚刚那两个道士就说这屋子不对,她看的明明白白,这屋子里现在是一个鬼影都没有,那么这两人说的又是什么呢? 独孤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