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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要拐了他家孙女,会来找王妃拼命!” 广平王妃笑呵呵地把信叠好,郑重封起,打趣般跟赵琇说:“好孩子,放心吧,等桢儿回来,我一定把信交给他!”又指了指鲁云鹏:“以后等你学会写字了,想写信给桢儿的时候,只管把信交给他,他就会找人把信捎给你桢哥哥了,可记住了?” 原来鲁云鹏还要在赵家待到她学会写字以后?那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吧? 赵琇迷惑不解。 上海府首府就定在嘉定,离奉贤不过一百多里路,坐马车大半天就到了。一路上走的官道都是刚修了不过二三十年的,而且几乎年年翻修,赵琇根本就没受什么颠簸之罪,安安稳稳就到了家。 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赵琇早已困顿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迷糊间只看到了大门口上挂着的两只白灯笼,就被抱进了深宅大院中。 等她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秋叶已经坐在她床边做针线了,见她醒来,脸上露出了微笑,起身扶她坐起。 赵琇迷迷糊糊地转头看了看四周:“天亮了吗?” “天早就亮了!”秋叶含笑道,“大姐儿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呢。玮哥儿已经背过一轮书了,正在练字,老夫人那儿原是要叫姐儿起来的,进来看了看,又舍不得,说是大姐儿昨日赶路辛苦了,就让你睡个饱吧。” 赵琇脸都红了,老老实实在秋叶的帮助下穿好了衣裳,又有个不认识的小丫头捧了水盆面巾进来,秋叶侍候她洗了脸。 她跳下床,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间,就看到小哥哥赵玮正在外头堂屋里,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面扒着桌子写字,只是写两笔就要抬头往房间的方向看来,见她出来了,立刻把笔一丢,跳下椅子迎了上来:“meimei醒了么?饿了吧?我给你留着好吃的呢!” 所谓好吃的,其实就是羊奶和包子。赵家在京城里原有喝牛奶、羊奶的习惯,这是前头秦氏老夫人跟太祖皇帝的元后学来的,说是对身体好,男孩子喝了可以长高,女孩子喝了皮肤会变白。赵琇穿来时还是刚过周岁的小娃娃,正值戒奶的时节,又随祖母父母住在偏院里,自然没那个条件讲究喝什么奶了,一般都是吃小米糊,这还是她头一次喝这东西呢。她原担心会有腥味,尝了一口,口感倒比她想象的要好些,就放心大胆地喝完了。 包子是素菜馅儿的,如今赵家是居丧,吃这个也是常理,只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赵琇有些吃不惯,赵玮倒是很喜欢,一个劲儿地劝她吃:“meimei多吃点儿,我特地留给你的。”还是秋叶出来拯救了赵琇:“玮哥儿,姐儿还小,吃这个怕会不消化,你留着自己吃吧。”赵玮很听话地“哦”了一声,遗憾地看了meimei一眼:“meimei快点儿长大吧,你现在太小了,很多好吃的都吃不了。” 赵琇嘴角抽搐:“谢谢哥哥,我喝奶挺好的,真的……” 昨晚上乌漆麻黑的没看清,赵琇现在才发现,她现在所在的房子跟京城里住的屋子不太一样,堂屋天花板很高,当中摆着条案,供奉着祖父和父母的牌位,并鲜花、香烛、供品等物,下来便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他们兄妹俩就在这里吃早饭、做功课。堂屋整体很空,两侧有雕花板间隔出来的房间,她睡的就是西边那一间。东边那间有门帘,上头绣着松鹤图案,赵琇怀疑那是祖母张氏的卧室。 堂屋似乎没有门,又或是门板都拆掉了,正对着天井。这天井又与京里的院子不同,不但地方小些,也不种什么花草,只是在角落里摆着几盆菊花,如今花开得正好,黄黄白白的十分精神。天井两侧是厢房,檐下挂着白灯笼,上头还有第二层楼,前方院门的顶上,也有一层小楼,就是窗户小些,看不出是作什么用的。天井上方的屋檐四面相连,与京中的四合院大不相同。院门紧闭着。 一阵风吹过来,赵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秋叶眼尖地发现了,连忙取了件小斗篷给她披上,但紧接着赵玮又开始咳嗽了,她连忙说:“玮哥儿和大姐儿还是回屋里去吧?堂屋里冷。” 赵玮道:“我还有六十个字没写完呢,写完了再进屋。” 秋叶只得劝他:“哥儿身子弱,若是吹了风,回头又病了,没得叫老夫人担心,回屋里写原也是一样的。” 赵琇也在一旁帮口:“是啊,哥哥,进屋里写吧?我们一块儿写,我也想学写字。”免得写封信还要求助于人,明明写得挺好的,还要被人笑话。 赵玮想了想,就答应了,帮着秋叶一起,将笔墨纸砚搬进了赵琇的小房间。她的房间里不但有睡觉用的架子床,靠窗还有罗汉床,上头摆着矮几,铺着厚厚的棉垫,正是日常起居所用。兄妹俩在矮几两侧坐上,秋叶又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个小手炉过来,顺便再上了热茶。 赵玮喝了口茶,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方才在外头被风一吹,他浑身都快冻僵了。以前在京城时,他也没这么弱过,明明奉贤秋天要比京城暖和,怎么他就这么没用了呢? 赵琇便开解他:“哥哥刚刚生了一场病,现在还没好全呢,所以身体比较弱一点,等过些时候,你好些了,我教你打拳好不好?我在广平王那里住了几日,世子教了我两套拳法呢。听说世子小时候身体也不好,练了拳法后,才好起来的。他都可以,哥哥一定不会输给他!” 赵玮听得高兴了些:“好,我也学打拳去!”不过他对meimei没太大信心,看中的是另一位师傅:“鲁叔叔的本事可厉害了,他会在我们家住很久,我叫他教我!” 对于这一点,赵琇想问很久了:“为什么鲁护卫要在我们家住?” 赵玮歪着头,还真不知道答案:“为什么他不能在我们家住呢?” 倒是秋叶隐约知道一些:“广平王说,怕小长房那头为了保住爵位,要害了玮哥儿,所以打发他来保护老夫人和玮哥儿呢。原是要他做管家的,老夫人觉得太委屈了他,就让他留下来做个西席。鲁护卫原来还说,他学问差得很,叫人知道他给玮哥儿做西席,不定怎么笑话呢。玮哥儿既有意向他学武,正好合了他这西席的身份,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赵琇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回来得这么急呢,原来是担心祖母和小哥哥有危险。但小长房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指望能保住爵位,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虽然连赵琇都觉得这种想法太天真,但对于当事人来说,有些奢望是永远都不能放弃的。 赵炯经过高成好不容易从松江府与苏州府请来的几位名医诊治,确认已经瘫痪了,痊愈的可能性很低,整个人就越发暴躁起来,但暴躁之余,更多的是害怕。 不管他认为自己有多冤枉,如今他顶着弑母杀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