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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 北方边境眼下还有清人在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反扑,边军是绝对不能乱的! 赵老郡公还有几个昔年的得力下属,如今成了皇城禁卫军的主官,万一连他们都被煽动了,后果更不堪设想。 广平王一点一点地为张氏分说清楚,然后道:“这并不是本王胡思乱想,京中有消息传来,田尚书为赵炯一家说过情后,出宫没有回家,直接就去了颖王府。当晚,颖王府就有人到建南侯府去了。本王送信给父皇,父皇又有心隐瞒,外界原不知道赵炯杀弟之事,赵家小长房的人也不知道本王救了老夫人祖孙,可在那之后第二日,赵玦就代父上折请罪,田尚书又在旁帮腔。若说他们之间没有勾结,谁会信呢?” 张氏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她虽自认不是个蠢人,眼里不是只有自家宅门里的那一亩三分地,但身为内宅妇人,确实见识有限。她万万没想到,郡公爷离开军队这么多年了,还有人盯着他子孙对军队的这点子影响力,便公然颠倒黑白。倘若牛氏与赵玦昏了头,为保爵位与颖王勾结,真的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后人评说起来,会不会将责任推在郡公爷身上?即便不怪郡公爷被逆党利用,赵炯一家被卷入其中,赵家的名声也是挽救不回来了吧? 还有那些敬着郡公爷,哪怕郡公爷死了都愿意听他生前号令的军中武将们,他们都是郡公爷生前极为看重的,倘若真的让赵炯一家子连累入罪,她日后到了九泉之下,要如何向郡公爷交待? 张氏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赵家今日的显赫,也是她丈夫浴血奋战几十年换来的,几个生来就安享富贵的不肖子孙,从来没受过苦,凭什么为了一点私心就将先人的功绩化为乌有?! 她沉默良久,才沙哑着声音道:“殿下,朝廷上的大事我不懂,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郡公爷的大好名声被不肖子孙败坏!郡公爷的旧部们,昔年也曾到家里来作客,不少我都是见过的,虽说郡公爷办后事时,他们来了,我都没能见着,但想必他们还记得我是谁。我一会儿就写信给他们,将赵炯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将郡公爷死后我们母子所遭受的薄待也一一告知,绝不能让他们不明真相地被人哄骗了!若真有居心叵测之人意图收买他们,他们也能及早警醒!” 广平王闻言十分惊喜:“老夫人若能这么做,那就再好不过了,对那些将军们而言,您的话比旁人可信一百倍!”又建议:“本王府里的护卫统领范本章,在护送本王回京后,便要被调往辽东前线任职了,若您不嫌弃,不妨将信交给他,让他代为送达?也免得还要临时抽调人手,倘若中途被人截了去,岂不糟糕?” 张氏想了想:“范大人若愿意替我送信,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光靠他一人,恐怕还有不足。镇江总兵原也是郡公爷旧部,他儿子娶媳妇还是我做的媒呢,镇江离此不远,待我修书一封给他夫人,他知道了,自会打发人来附近探听真相。他往日在同袍里就是人缘极好的,常年与旧日同袍通信,逢年过节也会派人来向我们夫妻请安。赵炯做了什么,他知道了,自会告诉其他人,再加上我给其他将军们写的信,不怕他们认不清赵炯夫妻的真面目!” 广平王露出一个微笑:“老夫人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颖王与田尚书无缘无故,怎会帮赵炯一家保住爵位?为的自然是赵老郡公在军中的威望。只要赵炯一家在军中无法使唤动任何一人,颖王又怎会再为他费心神?爵位之事自然就不必担心了,况且,本王并不认为,父皇会听信田尚书所言。”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提醒张氏一件事:“玮哥儿的安危,还请要千万小心。本王看京中传信,似乎田尚书一直在说玮哥儿身子骨弱,恐容易夭折,因此父皇与众大臣才会担心赵老郡公的爵位日后无人承袭。虽说奉贤与京城相隔甚远,但挡不住有人利欲熏心,见父皇迟迟不肯应允,便暗中派人加害玮哥儿。父皇对赵老郡公十分敬重,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才过世,子孙便沦为白身,到时候就只能便宜赵炯的后人了。” 张氏肃然道:“殿下放心,老身理会得。” 广平王离开了,他会在奉贤县城逗留一晚,明日等张氏的信写好了,再带着一起离开。 他走后,张氏独自坐在堂屋中,沉默了许久。直到夜色降临,秋叶轻手轻脚地进来点亮了蜡烛,她才静静地出声:“去把玮哥儿和琇姐儿抱来,我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奏本 更新时间2014-4-3 20:04:52 字数:3326 赵琇正在小哥哥赵玮住的厢房里,和他一起看书识字。 她其实很好奇广平王会跟祖母张氏说什么的,也想要问问他,高桢回来后知道她离开了,有什么反应没有?是不是有回信?她现在拿笔稳当些了,又翻了几本书,要让她参考书上的字再写一封信,就算写得难看点,白话点,也不会再有简体字出现了。可她仅仅是在墓地时跟着大人们向广平王行过礼,回到家后再行了一次,就被抱离了堂屋,他离开时,也没人通知她一声,害得她完全没有机会和他私下说话,心里郁闷得紧。 天都黑下来了,广平王也早已离开,不知几时,连坐在堂屋外头的二舅公都走了,祖母还在堂屋里待着干什么? 赵琇摸摸小肚子,觉得有些饿了,再看小哥哥赵玮,他也在不安地往窗外看,早已没了练字的心情。 就在这时,秋叶走了进来:“玮哥儿,琇姐儿,老夫人有话要对你们说,我带你们过去吧?” 赵玮连忙放下笔,跳下了高高的椅子,秋叶抱起赵琇,一手拉起他,主仆三人便往堂屋走去。 堂屋中,张氏已经取了纸笔来,放在面前的桌面上,看到孙儿孙女进来了,露出一个微笑:“来,你们过来坐在这里。” 赵玮爬到她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秋叶也将赵琇放在了右边的椅子上,便静静退了下去,站在屋外等候吩咐。 张氏看着孙子赵玮,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小脸,忽然红了眼圈,深呼吸一口气,将泪意强忍下去,才平静下来,淡淡地笑着问他:“玮哥儿,祖母问你,你想当侯爷么?建南侯。” 赵玮一脸的茫然:“祖母是说大伯父那样的侯爷么?”他低头想了想,微微撅起嘴:“不要!我才不要象他那样做坏事呢!” 赵琇在旁听得有些不安,祖母好象说过,要把小长房的爵位争过来给小哥哥的,小长房的当家赵炯犯了这么大的罪,已经没有资格做侯爷了。现在听她的口气,怎么好象有些古怪?赵玮才多大?爵位争过来了,让他顶着就是,何必还要问他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