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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千金这些诗呀词的聚会,可是儿媳妇非常支持,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没想到孙女会把赵琇给带上了。 晚饭后众人坐在暖阁里吃茶说话,曹太夫人便对张氏提起这件事:“她们小孩子家家的,不过闹着玩儿罢了,谁家姑娘把这诗呀词的当正经营生?会弹琴画画下棋也没什么稀奇的,吃不得喝不得,也就是那些文官家里的女孩儿会拿这些当一回事。因萝姐儿跟她娘一样爱这个,我想着她平日在家也没甚消遣,她兄弟更是不着家,只当她去玩儿了,就让她去她外祖家上这个学。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烦到你头上。” 曹萝听得脸色都白了,忧心忡忡地看向张氏。赵琇见了微微一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张氏对曹太夫人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顺口指点几句的事。不怕你笑话,我年轻的时候也爱这个,姑娘家在闺中能有什么消遣?学这个不但能打发时间,也可以陶冶情cao。若诗书学得好了,将来教养儿女,就不必劳烦别人。若是书画学得好了,描个花样子也能比旁人别致些。” 张氏了解曹太夫人的性情喜好,故意这么一说,曹太夫人听了,果然就把平日的不耐都去了几分,脸上还带了笑意:“你说得有理。冉哥儿小时候,他娘给他开蒙,就没借助别人的力,全是她自己教的,教得极好。冉哥儿虽然自小淘气,但说到孝顺长辈,礼数周全,那是没说的。”她以前真的很不喜欢书香人家的那种作派。但如今张氏劝了,她又觉得孙女去学那些诗书才艺,也不是全无用处:“除了这诗书画画,还有弹琴下棋。若是都学得好了,将来萝姐儿嫁个读书识字的女婿,小两口也能举案齐眉呢。” 张氏笑而不语,当着两个小女孩的面,这话就有些不妥当了,因此她不接话。不过曹太夫人素来言语爽利,说的也是大实话,她也无意阻拦。 曹萝听了,脸上飞红一片,低着头绞着帕子不吭声。心里害羞不已。赵琇则是仍旧笑嘻嘻的,并不把曹太夫人的话放在心上。曹太太心里先是怨了婆母一句,回头看到赵琇这模样,心里又不由得称奇,不知她是小孩子家没听懂。还是真的脸皮够厚,听到这种话,都不会象其他小姑娘似的害羞。 赵琇是真没把曹太夫人那话放在心上,反而觉得有了她的话,曹萝将来要学才艺也有了理由,便拿手肘碰了碰曹萝,压低声音说:“jiejie听见了?太夫人说了。学诗书才艺也是有用的呢,有了她这句话,你以后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曹萝的脸又红了,羞恼地轻轻推了她一把。赵琇笑着,决定暂且放过这脸皮奇薄的小姑娘:“好了,先前问jiejie的事。jiejie可想好了?先学哪一样?” 曹萝忙把神情一正:“想过了,meimei如今正练字画,那我也跟着练字画好了。”横竖诗词琴棋两道,她也不怎么精通。 曹太太听了关心,忙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曹萝便把先前张氏与赵琇关于她功课的看法告诉了母亲。曹太太听得眉头直皱:“若你多用功些,也不会象如今这般。你本来就学得比人家晚,平日又少练,再一样一样地学起来,得学到什么时候去?真等到你说亲嫁人,就没这功夫了。况且你本是去你外祖家附了学的,若只单学一样,那其他的功课怎么办?” 曹萝听得母亲反对,胆气就消了一半,嚅嚅地说:“赵老夫人说我贪多嚼不烂,专注学好了一样,倒比样样都学不好强。她还让我去赵家,与琇姐儿一起习字练画。赵家有许多名家字画,赵老夫人也是行家,我正好可以多学些东西,若有什么地方在学里没听明白,也可以问赵老夫人。” 曹太太还是觉得这样太麻烦人家了:“赵老夫人哪里有空来教你?况且你跟着学里的先生学得好好的,忽然跑去烦赵老夫人做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何不问先生去?我送你去外祖家,也是给了束修的,先生原该好生教导你。你自己脸皮薄,不敢开口,先生又怎会知道呢?外祖家里又不是外人,你在那儿都要思前想后的,不敢与人说话结交,到了外头又如何?”她就不明白女儿是怎么了?明明在外祖家应该比外人家里更自在才是。 曹萝低头听训,不敢再说什么。赵琇虽觉得曹太太的话有道理,但又觉得她太过想当然了,她是方家女,在方家女学跟着女先生学诗书才艺时,自然没有问题。可曹萝又不姓方,还是叫方家看不起的出身,去了方家附学,人家女先生能把她放在眼里? 曹萝功课不好,张氏建议她一样一样地学,别什么都混在一起学,把学习时间和精力分散了,反而样样都学不好,这是非常合理的建议,也是为曹萝着想。可曹太太居然认为这样用时太长,要女儿继续象先前那样所有东西都一起学。虽然她是慈母心肠,可也未免太不为女儿着想了。 张氏听见,也有这种想法,但她为人厚道,自然不会当面说出来,只是微笑着对曹太夫人道:“不过是件小事,也是叫孩子们在一处作伴的意思,哪里就累着我了?老jiejie,我们两家有通家之好,本不是外人,你也别与我客气。我是见萝姐儿性子斯文稳重,心里喜欢,就想多见见她。她想知道什么,但凡是我会的,也乐意指点她几句。其实孩子们学习这些才艺,不必样样都要精通,每一样学个意思,有一两样擅长的,也就够了。官宦人家的姑娘们,能知书达礼,懂得正经学问,就已经极难得了。除非真的天资过人,有望成才的。否则大家都不过是拿这些当个消遣罢了。” 曹太夫人也笑道:“这话很是。别说咱们年轻那会儿,就算是从现在往上数,十年前京城里能称得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也不过是四五个。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但也没人取笑别家的女儿就有什么不好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玩儿罢了。” 曹太太心里并不十分赞成这话,不过曹太夫人与张氏都是长辈,她便敬着些,并不出言反驳。 她不说话,曹太夫人便与张氏约好了,每三日让曹萝去赵家一回,与赵琇一起学习才艺,有不懂的地方。张氏会指点她。等到明年赵家有了新的先生,就让曹萝辞了方家的馆,改到建南侯府上学去。当然,这个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两年。等明年一过,曹萝就要及笈。是该说人家的年纪了,自然不可能再到处乱跑。 曹萝听了,心喜之余,又再次害羞地低头绞起了帕子,半天都不肯吭声。赵琇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心里暗叹一声古人就是扭捏,暗地里还有些发愁。这位朋友如此腼腆。以后可怎么相处呢? 在曹家庄子上的生活很是惬意,不过曹家只是到庄上小住,顺便应个重阳节的景,登山礼佛罢了,过了十二,仍旧